却没有感觉到痛意。脸上立刻又惊又喜。
“真的不疼,原来真的是止疼片。
陈安安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旁边的翠芬嫂子他们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张组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
“我的妈呀,李梅,你这运气也是够好的。”
众人这才松下气来把被子盖在李梅的身上。
身上现在拔了针,所以盖在身上大家也能歇一歇。
一群人坐在李梅身旁。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唠家常。
翠芬嫂子看到陈安安额头上脸色微微有些惨白,用手压着肚子立刻就知道陈安安根本就挨不了饿,只要一饿就是这模样。
可是这会儿坐在车上哪有什么吃的,只好悄声的问张组长。
“组长问问大家谁兜里有吃的?小陈胃不好,但凡一饿就不舒服,你看她那个样子。
咱们刚才着着急急的拉着李梅去卫生院,都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张组长一天看到陈安安那有些憔悴的模样,立刻询问大家。
好在有一个临时工,今天兜里装了两片馍干儿。
虽然是自家烤的馍馍干样子不好看,甚至有些地方都烤糊了,但是总比没有强。
两片儿馍馍干儿塞到了陈安安的手里,陈安安愣了一下,抬头望着一脸憨笑的年轻姑娘有些腼腆地说道。
“小陈,我这两个馍馍干,你也别嫌弃。就是有点儿糊,可能有点儿苦,但是垫垫胃还是行的。”
陈安安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虽然说在这里生活感觉很孤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可是在这里的人都很质朴。
他们中间是有人有各种的小心思,打着小算盘。
但是总体来说这里的人质朴又善良,就像现在他们在无声无息的关怀着自己。
其实这姑娘她都叫不出名字来,两个人平日里肯定没有交集,最多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这年头儿粮食远比后市要紧的多。
两片馍馍片是可以救一条人命的,愿意拿出来给自己。
自然是感激自己为李梅所做的一切。
“你叫啥?谢谢你。”
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用谢,不用谢,我叫刘红梅。”
车上的气氛立刻好了起来。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军区医院,把人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一群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走廊里。这里只有两个长的木条椅,大家都累坏了。
他们赶到医院已经是晚上9点多,医生都下班儿了,这是打了紧急电话才把大夫叫了回来。
他们又饥又饿的坐在椅子上,陈安安略微有些疲惫,可是看着大家憔悴的样子。
知道这会儿谁也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她起码还吃了两片馍馍片儿。
悄悄拉着翠芬嫂子说道,
“嫂子跟我出去看一看能不能弄点儿吃的,喝的大家都累坏了。”
翠芬嫂子看了一眼,大家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身上没带钱,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到哪儿去弄吃的呀?”
的确,这会儿所有的饭店,食堂都是国营单位,也就是说到点儿就下班儿,没有24小时营业这一说。
“我身上有钱和粮票,咱们还是出去问问,找饭店,食堂肯定不行。
咱们敲一敲附近居民的家里,跟人家商量商量能不能借人家的灶火,咱们做点儿吃的拿回来。当然给人家钱和粮票。”
陈安安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翠芬一听这话倒是来了精神。
“你想的这办法没错,走,咱俩赶紧去。
还是你们这文化人脑子好使,这主意我可想不出来。”
陈安安有些苦笑,不是翠芬嫂子他们想不出来,主要是这年头的人们不习惯去打扰别人,麻烦别人。
而且这会儿不允许私人交易,所以把大家的思维方式都局限在一个框框架架里面。
也就是一些胆子大的人才敢这么去做,一般家庭听说你要拿钱和粮票买东西,恐怕吓都吓死,会关门的。
两个人到医院附近找了一片宿舍区,挨家挨户敲了七八家。
一听说他们想换人家的粮食做点儿吃的都摇头拒绝,主要是怕惹祸上身。
一直走到了巷子口最底下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很明显。
是一个比较破败的小院,院子很小,而且是在角落里和其他人家几乎不是一个走廊。
他们敲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
第62章 讨水喝
“大娘,我们是来军区医院送病人的,到您家来讨口水喝。”
两人被拒绝的多了,已经知道怎么被请进去在门口说这种事情很容易被人盯上,这年头儿有那有心人举报的话,恐怕大家没好果子吃。
这也是他们前面几家都被人拒绝的缘故,这会儿陈安安总算是明白过来。
最重要的是上去说话的是翠芬嫂子,翠芬嫂子面色黝黑,说话带有浓烈的方言,更让人取信。
陈安安上去的话,别人一看就会担心。
一看就不像是受苦的人。
老太太拉开门,看到他们俩人不由得叹气说道。
“你们别进来,就在门口,我给你们打口水,你们喝了就走吧。
我家办丧事儿,不方便招待你们。”
刚才天黑,两人没看清楚,这会儿才看明白,果然小院儿里放着一口棺材。
门上还有一条白布。
不显眼,所以刚才才没注意到。
这一下弄得翠芬嫂子和陈安安更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人家家里死了人,明显在办丧事。
是个正常人,懂人情世故,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人家帮忙。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了几分沮丧,看样子饭是不想吃。
老太太应该是早些年缠过小脚。
走路都走的不稳当,不过依然善良的给他们端来了两碗水。
“喝凉水对身体不好,我给你们兑了一些开水。”
老太太把我两碗水递给他们,眼睛还红肿着,一看就是刚才没少哭。
翠芬嫂子有点儿过意不去,一边喝水一边说的老太太。
“这是家里哪位仙逝?”
碰上了不客气一下,肯定不合适。
“是我们家儿媳妇儿,儿媳妇儿大着肚子结果摔了一跤,人没了。
我儿子不在家,去了部队上。
我对不起儿子呀!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是一尸两命。
他们娘儿俩我本应该好好照顾的。谁知道我就是出去买了个菜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老太太一提起这个话题就泪流不止。
“哎呀!儿媳妇儿这都几个月,怎么会这么严重?”
翠芬是个热心肠,一听这话就不由的话赶话跟上。
“都八个月了。”
陈安安在旁边不由得多了嘴,
“老太太,八个月的孩子没保住吗?如果儿媳妇儿如果实在保不住,八个月的孩子,说不准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