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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回城之我全家都是穿来的(18)

“昨天给你的两块钱花完了?”

沐卉拍拍怀里的秧宝:“算上我家老大,三张嘴,两个病患,不得吃点好的补补。两块钱,一只老母鸡都买不到。”

张倩有心不给,又怕沐卉跟她吵,让蒋士绍看到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给!”掏了张大团结丢给沐卉,张倩忍不住叮嘱道,“省着点花,你的钱可都交医药费、住院费了,这都是我刚发的工资。”

“知道、知道,”沐卉收起钱,敷衍道,“改天还你。”

“光有钱不行吧,”蒋士绍笑着掏出钱包,取了五斤粮票、半斤点心票和一斤肉票,递给沐卉,“拿着,买点营养品。”

秧宝不喜欢这个叔叔,笑得好假,但不妨碍她收下票证。妈妈说了,到嘴边的肉不吃那就是傻,物资也一样。

还有那些对她们不怀好意的人,当然是能坑就坑!

“谢谢叔叔,”秧宝伸手接过,甜甜地笑道,“你真好!”

“哈哈……”蒋士绍笑着,伸手来摸秧宝的脸,“秧宝真乖,看得我都想结婚生个女儿了。”

秧宝偏头躲过,打开大公鸡的发条,往他手里一送。

大公鸡的嘴是铁片做的,尖尖的比刀还利。

“哒哒……”一连啄了蒋士绍四五下,皮破,血涌了出来。

沐卉抱着秧宝往后一靠,惊呼道:“哎呀,张倩快带蒋同志去打破伤风,这鸡刚刚啄了门外跑进来的一只野狗。”

“沐卉!”张倩气得跺脚,“看你把孩子惯成什么样了?”

当妈的最烦别人说自家孩子的不好,沐卉立马就炸毛了:“秧宝才多大,她懂什么。蒋同志伸手,她还以为是跟她玩呢。”

“嗯嗯。”秧宝连连点头,末了,举起手里的大红公鸡,“叔叔要吗?一个十元,卖你便宜点,八块。”在星际,大哥随便折张纸都能卖几十万星币,这鸡给他,算是贱卖了!

唉,她心真好!

蒋士绍气得吐血,上课时,他听人说了,农场一位知青的孩子狂犬病晚期,用过疫苗、血清后,命虽保住了,却是留下了后遗症,不会说话,只会汪汪跟狗一样叫。

他虽不知道那孩子就是秧宝的二哥颜竟革,却止不住害怕。

恨恨地看了眼秧宝,蒋士绍攥着手腕转身就朝医务室跑。

张倩顾不上找沐卉母女俩算帐,忙追了出去。

秧宝眨眨眼,有点可惜,早知道就先把蝴蝶卖给他,再让公鸡啄他了。

颜懿洋买饭回来,秧宝跟妈妈正兴冲冲点着蒋士绍给的票证,商量着明早吃什么。

“哪来的票?”颜懿洋放下饭盒道。

沐卉把刚得的钱票一股脑地塞给他:“钱是跟张倩要的,票是蒋士绍给的。”

颜懿洋心头一凛:“他俩来了?”

“嗯。”沐卉取过一只饭盒,打开,拿起勺子边喂秧宝吃蛋羹,边道,“这钱你拿着,等会儿去小卖铺买些铁丝铁片,看看有没有牛皮筋,没有买几把弹弓(好的弹弓多是用牛皮筋做的),再跟人借一下工具,讨要一粗一细两截竹筒。晚上,我教你做几个比较实用的袖箭和小型弓弩。”

颜懿洋点点头,随之看着她皱眉道:“饭前要洗手!”

“瞎讲究。”眼见大儿子要发火,沐卉忙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我跟秧宝一定先洗手再吃饭。”

秧宝跟着讨好地冲大哥咧了咧小米牙。

颜懿洋无奈地揉把妹妹的头,拿着毛巾去水房打湿,回来,给两人挨个儿换着擦了擦手。

医院食堂

艾敏踢了踢对面心不在焉的陆湘:“想什么呢,跟你说话都不应?”

“还记得中午来找我打听蒋士绍的颜懿洋吗?”

“嗯,怎么了?”

“懿洋说蒋士绍不是好人,走在大街上跟女同志拉拉扯扯的。”

艾敏一愣:“真的?”

半晌,她咬着筷子沉思道:“看着挺斯文知理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陆湘警告道。

艾敏冲她翻了个白眼:“小孩子的话,哪能尽信。”

陆湘跟颜懿洋没认识两天,跟他接触不多,不敢给他打包票,只道:“反正我看那蒋士绍不像好人,你离他远点!”

艾敏不乐意了:“我说陆湘你咋回事,还是老师呢,怎么听风就是雨!”

陆湘撇了撇了嘴:“无风不起浪。你见哪个正经人,在街上跟女同志拉扯的?”

“万一是他姐他妹呢?”

“他姓陆,人家女同志姓张,什么姐?什么妹呀?”

艾敏不服输道:“表姐!表妹!”

“行行,你有理,我不管了,你爱咋咋。”陆湘气得饭盒一收,端着走了。

“诶,你这人……”

**

蒋士绍央着医生给他打过血清、疫苗,打发走张倩,看着病房的方向磨了磨后槽牙,冷冷一笑,转身出了医院、镇子,去了凤坎寨。

第12章

走进凤坎寨,还能清晰地看到“政治边防”建设时,工作队员刷的禁du、戒du标语。

晚上还有两节课要上,蒋士绍进寨找人交待几句,又匆匆回了镇医院。

饭后,韩连长过来,颜东铮趁机回了趟家,一开门,一股湿霉味儿,雨季屋里本来就潮,他又没回来通风,再加上这几天他和仨个孩子换下的衣服都没洗,堆放在盆里都腌出味了。

颜东铮打开门窗,拿起扫帚、抹布把屋里打扫擦洗了遍,然后拿上洗衣膏(桂林合成洗涤剂厂生产的一种膏状物),端着脏衣物、木锤出门,朝小溪边走去。

经过一座座知青居住的排子房,相熟的无不出声招呼道:“东铮,洗衣服呀?”

“嗯。”

午后下过一场雨,溪水有些混浊,颜东铮取出洗衣膏放在岸边的岩石上,把衣服一件件拎出来,在水里摆上几摆往石头上一放,搓上洗衣膏,拿木锤啪啪一锤,提着衣领、裤腰刷刷一涮,拧干水分放进盆里,端着回去,往屋檐下的绳上一晾,这就好了。

李雪风按照约定过来,见此,惊讶道:“颜知青,你洗的?”

浅色衬衣上的泥印子还在。

裤子粘着白点,不用细看,洗衣膏没有涤净。

颜东铮抿着唇,没吭声。

李雪风想笑,半晌,咳了声:“挺不错的,比我第一次洗的强多了!”

颜东铮转身进屋,打开箱子,给颜懿洋、沐卉各收拾了套换洗衣服,包了五块钱、十斤票粮,递给李雪风:“麻烦你了。”

“顺手的事。竟革怎么样?”

颜东铮关上窗,锁上门,拿着钥匙随他朝外走道:“会走,会说些简单的句子。”

“进步挺快的嘛。”

“嗯。”

说话间,两人走到李雪风住处附近,他回家,颜东铮回连部,跟韩连长说了声,拿起电话打到镇医院。

一天没见秧宝,颜东铮有点担心,怕沐卉、颜懿洋,照顾不好她。

“喂,爸爸,”秧宝过来后还是第一次摸电话,抱着话筒开心的不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