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可以说,这菌丝和他现在是相辅相成,想要剥离,不是那样简单的。
司云峥和司云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而且听雪卿弋的话,他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不过倒是可以先用药浴将这外面跗着的菌丝都给清除掉。
司云峥二人为了立即确认他的身份,自然是竭尽全力给雪卿弋提供药材。
所以忙活了大半晚上,等着黑毛怪人从哪药浴里出来,身上犹如黑色毛发的菌丝,也所剩无几,他原本的容貌也露了出来。
不是董元清,又是哪个呢?
只是说起他谁也不认识,就晓得基本的生存,用雪卿弋的话说,脑中并没有淤血,当然可能是因为菌丝当时疯狂生长,反而将那淤血给吸收了。
但虽然没了淤血,却又大量的菌丝在他脑中,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导致他整个人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就像是处于那种新生儿的懵懂之中。
而这菌丝生长得很快,现在外表的除去了,也许明日或许是后日,又重新长出来了,这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将菌种从他体内彻底消除杀灭。
可是这必然会有他们承担不起的后果,董元清极有可能因此丧命。
这是司云峥和司云翎不能替董元清做这个决定的权利,最终相商了半响,还是决定让人去请董鹤南来。
他是董元清的儿子,当是有权利来替他父亲做这个主的。
于是这一宿,又是个无眠之夜。
李若水这一夜却是睡得相当的踏实,第二日又揣着辣椒种子一个人去了麓水庄园。
辣椒种子的培育,仍旧是先育苗出来再移栽,但她对于种植是个新手完家,因此和这阿大他们说明了这辣椒的种植条件后,便任由阿大他们自由发挥。
杂交水稻的种植成功,让李若水已经无条件地信任了他们的种植实力。
玉米苗种在靠近山里的旱地里,昨天和司云峥去山林里的时候,还路过了,才不过是二三十来厘米高,明显他们已经薅过草施过肥了,地里还有些臭臭的。
也是如此,当时就没在那里做停留,更没和司云峥仔细介绍,那又是什么新产物了。
不过她看着这里独天得厚的气候条件,十分放心。
庄子里玩了半日,才懒洋洋地骑着马回城。
城里这个时候人来人往,她将马儿丢给了天机宫的暗桩,便打算自己走回去。
也是巧了,竟是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大伯母娘家的表姐小文氏么?见她穿得干净利落的,在茶馆门口张罗着什么,便快步走过去打招呼。
小文氏见了她,也是十分惊喜,只是看到她身后无一人陪同,有些担心,立即拉着她的手往茶馆里去:“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也不带两个人跟着。”
李若水却见她对这茶馆熟门熟路的,甚是好奇。
然还没等她问,小文氏就将她领着到了后间,竟然见着葫芦崽儿也在这里。
葫芦崽看到她,立即兴奋地起身迎过来,高兴地唤着姨姨。
“表姐,你们这是?”
小文氏给她倒茶,葫芦崽则从靠墙的壁橱里拿了些五花八门的糕点出来,招呼着她坐下。
以免才慢慢说来:“那日你说了那番话后,我就看清楚了,他们不把我做一家人,我也没有必要做什么贤妻良母。”说到此处,目光慈爱地落到葫芦崽身上:“只有我娘俩才是一家人,我的嫁妆可不敢落到他们的手里,索性就找人盘了这间铺子。”
不过她也聪明,到底还未和离,指不定那小蹄子将来生了儿子,这茶馆还要便宜她母子两个。
所以便找自己的姑姑,记在了文氏的头上。
李若水一听,满脸赞同:“这倒是好,你如今在自家姑姑的茶馆里搭把手,他们不敢说甚。”
“正是这样了,而且那女人现在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也不敢在她跟前,免得她出了什么岔子,又赖在我的头上来。”小文氏心里打算着,等这生意逐渐做大了些,手里的银子攒积得多了,就和离。
她如此清醒,自立自强,李若水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样一来,她和李汝兰的鲜明对比,让李若水便又想起李汝兰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开窍呢!
在这里吃了几盏茶,外头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密布,忽然下起雨来,哗哗落下的大雨顺着瓦缝流下来,好似雨帘一般,完全将出去的路给堵住了。
小文氏便将她给拉回来,“这不怨我,感情是天要留客,你且在这里多坐一会儿,等雨小了些,我让跑堂的去府上说一声,叫他们来接你回去。”
李若水便也没推辞。
大盛虽也是男权社会,但其实对于女子,也没那么多约束,未婚男女可大方相邀出游,所以富贵人家的女子也会来这茶馆里听听书。
忽然楼上热闹起来,一阵阵姑娘家的欢喜雀跃声不断传下来。
小文氏听到,忽然就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来,“你怕是不知晓,这大朝会上,你那未婚夫一招就胜那什么天下第一大剑师,如今这满上京的小姐们,个个对他是崇拜爱慕不已。昨儿街上就有他的画像出售,那舞剑的看花的赏月的。唉哟!起先五两银子我听到时,已然觉得贵得离谱,没曾想等着今儿,居然给炒到了二十两。我这楼上啊,有一桌女客正是来换画像的。”
李若水昨儿是将大家一夜的成果交给后门看门婆子乌老娘的干孙子小巴豆。
这小巴豆虽才十一二岁,但走街串巷他最在行,入行十年的货郎,只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但是昨天下午回来,并未听到消息,今天又再去了一趟麓水庄园,自然是不清楚。
这会儿听到二十两,眼睛都瞪圆了。
这时候又听小文氏问:“我是没有见过世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听说现在大家就认那薄玉的画,也是他的最值钱,还有什么定制的。不过,这上京城里,好像从前也不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画师呀。”
额,薄玉,是她们胡编的。
那时候考虑到了可能会有盗版,但是谁的画工能比得过李焉知呢?那真正画得好的大家名手们,又不耻画这些。
所以为了打响名声,美玉那里就急匆匆挑了个水头不算好的玉头来雕了这枚章子。
因为薄,所以得了这个所谓的字。
每一张画上,都戳一下,盖个章,认证。
没想到才两天,薄玉就出了名。
不过万幸,听表姐这口气,分明大家都当薄玉是个男子了,那这样一来,肯定是联想不到自家的身上。
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又加上得知销量如此美丽,此刻只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让李焉知加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