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48)
“不管怎么，功课还是要完成的。”姥爷姥姥客气的警告着。
于是项莲生就有双重的压力，方面要和那两人同搞创作出唱片，方面还要努力完成学业，保持成绩不落。很快的，他的小脸就尖，神情也憔悴起来。
姥爷姥姥也不是傻子，多方打听以后，也明白项莲生在做什么。于是，在晚上，他们郑重其事地与他进行次交谈。
次项莲生没有任何隐瞒，他提出将来想当歌手的愿望。
“要喜欢搞文艺，可以让姥爷帮想办法进文工团。干嘛跟那些社会上的青年搞乐团？没前途的。”韩玉忧心忡忡的道。
可是，不和他们在起，就没有意义。只是想要在起而已。
“白筠庭不是社会青年，他能力很强，理想也很远大，以前还在学校组校园乐团的时候，就已经很受欢迎。”项莲生迷信着白筠庭的能力，他相信跟着他干，就定能成功。
韩玉叹口气。
“莲生。就真的那么想出名吗？”
头。站在舞台上，是他至今找到的，唯存在的理由。
“可是，有没有想过，成为歌手以后就要被大家关注。真的希望——让别人都知道是杀人犯的孩子吗？”
真的不怕，别人知道是杀人犯的孩子吗？
听到的那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
长久以来被感染的快乐，已经让他忘记——自己本来是个什么角色。
之后的录音工作，项莲生频频出错，情绪沮丧到忍无可忍的地步。白筠庭看出他有心事，向录音师提出先录俞凡的部分，他带着项莲生到外面走走的建议。
于是来到外面。秋的夜晚，风很大很冷。白筠庭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少年穿好，又半跪在地上帮他拉拉链。项莲生不言不语的看着他所做的切，表情非常淡漠。
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两人认识的当初——戒备、警惕、无话可。
白筠庭注意到。“怎么？发生什么事情？”
项莲生看着他不话，那黑眼睛仿佛世上最上等的宝石。
“不的话问题永远不能解决。若是信任的话，就不妨出来，让出出主意啊。”
白筠庭的温柔犹如最上等的红酒，让人失去理智的想要再拥有。项莲生把衣服还给他。“还是披着吧，抱着就暖和。”
于是白筠庭么做。他抱着项莲生坐进怀里，用外套抱住他，然后在外面拉上拉链。
“么看还真是纤细呢。要多吃，吃营养，样才能长胖长高。”
是对弟弟的口吻呢。项莲生模模糊糊的想。
白筠庭是可以信赖的吧，着会好好保护他的白筠庭是可以信赖的吧。怀着某种必死的决心，项莲生把自己的童年股脑都。包括那些，被抛弃和被虐待的往事。
白筠庭直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而环住他身体的手臂，则慢慢的越收越紧。
以前他就觉得个小孩很不寻常，异常早熟，而且异常心思重。但他没想到会有么悲惨的童年，深深埋在他的过去。
那么漫长的惨痛，亲身经历的时候需要十年，而讲出来，却只用几分钟就可以。在几分钟里，项莲生走完他的十年，那仿佛死去般的十年。
完以后，两人沉默很久。项莲生没有下文，而身后的人似乎还在等待——当身体感觉到越来越明显的压力时，项莲生才意识到，还有双手臂环抱着自己，如既往的环抱着自己。
“没关系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身后的他颤着声音道。
“可是是杀人犯的儿子。”项莲生也在颤抖着，并不冷，但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
“那与无关。犯下罪行的人并不是。”
“那如果，也杀过人呢？”
那埋藏在心底整整三年的秘密，总是会梦见人前来索命的秘密，就么轻轻的出来。原来，不仅信任可以让人毫无保留，绝望也同样让人毫无保留。
身后的手臂明显紧。
“警察和邻居以为小，不懂，其实比谁都清楚。那种情况下不是他死，就是亡。不想死，所以就杀死他。父亲他其实是杀死的，亲手杀死的……”
只手忽然掩上眼睛，个沉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
“莲生，别再……只恨自己，只恨自己没有早认识，可以帮到……”
（，可以帮到什么？）
“如果个世界上没有人来爱，那就让来爱好……”
“会直保护，照顾，把当成的亲弟弟样……”
项莲生的眼泪从那指缝里泊泊的流下。
不管那是什么，他终于找到能够安睡的双翼。
彻底决裂
、
以前，直觉得“可以同患难，不可以共富贵”句古训很成问题。
后来，才知道，那其中必定蕴含着不得已的理由。
——项莲生 BY 《莲生莲落》
《晨曦》的大红，给白筠庭带来新的希望。
以前的他专注于音乐事业的发展，心想搞出个像样的乐团。却不想少年组合尚无市场，倒是在电影作品中花开别样红。于是，善于变通的他又有新的主张……
他把俞凡和项莲生都叫出来。
“决定，在暂时的段时间里，成为莲生的经纪人，帮助他发展电影或电视事业。”
诶？听话的两个人同是样的表情。
“还是打开知名度最重要。”
白筠庭转身朝向项莲生：“段时间，是不是频频有人找拍电影？”
项莲生头：“有些。”
“现在有的都告诉，回头要再有就让他们来找——来跟他们谈条件。”白筠庭踌躇满志的着，“在剧团也呆过段时间，知道很多大明星都有人帮忙谈工作和报酬的。莲生还小，需要有个人帮他。”
此言出，项莲生反而慌：“没有打算再拍电影。们的目标不是组乐团吗？还是先出专辑比较关键……”的
“关键的关键就在于，什么工作在现阶段最有利。”白筠庭不是没看到俞凡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但他很快就走到另边，“开始也心只想出唱片，但事实证明，条路太辛苦，们没名气，二没背景，根本就没有人来捧。而现在，老给个机会让小项红，们就应该抓住个机会，让他红，红到顶，样，乐团的专辑就能够顺利推出。”
么番话果然很有道理，白筠庭果然是煽动力的专家。只是，事实往往不如想象中美好。
个时候，久未开口的俞凡终于话——
“小项他……不是已经很红吗？”
“还可以更红。”白筠庭用极为肯定的语气道，“现在正是新浪潮电影风靡的时候，们应该抓住个机会，拍摄更多的电影，把名气造得更大！”
“的意思是……要把阵风潮，整个吃进去？”
“机会难得……”
“如果阵风不过去，是不是就直当他的经纪人，直……把乐团么闲搁着？”
白筠庭闭上嘴，他敏感的感觉到俞凡语气里不寻常的情绪。
俞凡低下头，他的表情也有些急躁：“不赞同个观。觉得现在个机会就很好，再有人来找小项拍电影，就跟他谈条件，唱片尾曲，还要出专辑。他们大把大把的钱往电影里撒，再出个专辑根本就是九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