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44)
俞凡的方法就是不顾切抓挠痒痒肉，抓到他哀声求饶为止。不禁的，有怕。
但白筠庭却递过来条热乎乎的毛巾。“快擦脸吧。早睡，睡饱。”
项莲生拿起毛巾盖住自己的脸。热气蒸腾他的眼睛。
然而，那夜，睡得却并不好。
他无端的又开始做那个噩梦。梦见人压在他身上，掩住他的口鼻。他那丑恶的嘴脸，特写般特别阴险的笑着，还带着杀戮般的疯狂偏执……
下子醒。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胸口跳得异常大声——他又做那个梦。
白筠庭也醒。
“怎么回事？”听到身旁的少年发出绝不平静的喘息，他有些担忧的摸上对方的额头。果然把汗。
“发烧？”他担心的把手指往腋下揣。
“不，是做噩梦。”项莲生脸烧得通红，他直很避讳别人的触碰，“梦见被人捂住，不能呼吸。”
白筠庭半探起身子，借着月光看看。“别把手放胸口睡觉，很容易做噩梦的。”他拉着他的手往下放，但项莲生很快又条件反射般的放回去。
他没敢告诉他，手，如果不放在胸前，就不会有安全感。
怎么会怕成样，是什么样的噩梦啊？白筠庭皱皱眉头，固执的拉开他的手，握住，再翻身把受惊的少年抱在怀里。
“别怕，在儿呢。”白筠庭不愧是大家庭里出来的哥哥，他边轻抚着少年的头发，边轻言细语着温柔的安慰。另张床上，俞凡果然蹬被子，正发出特别让人羡慕的呼噜声。
白筠庭揉个纸团，敲过去。俞凡赶蚊子般挥挥手，翻个身，就不再呼噜。
身后发来切切的偷笑。气息喷在脖子上，痒痒的，十分的温暖。
“安静的睡吧。”他那低沉的嗓音如同魔咒，项莲生果然很快就进入睡眠。次，他做的梦则完全不同，他梦见自己在片温柔的海里，随波逐流，随波逐流……
他从来没有见过海，但他固执的认为，那是片温柔的让人心碎的蓝……
次的比赛，他们拿到很好的名次——全国三等奖。
俞凡偷偷摸摸刺探下军情后，回来嚷嚷道，明明就是第二名，上面有猫腻。
猫腻也没有关系，次比赛证明他们的实力。白筠庭的目光立马于以往不同，那眼中有着项莲生所不太明白的热情，在昏暗的白炽灯下燃熊熊的决心。
“决定，高中毕业以后不再考大学。想进演艺圈。”
不知为何，项莲生听见句话的时候，心里“砰砰”跳得很厉害。
“诶？”俞凡也吃惊。要知道白筠庭成绩不错，加上次比赛的加分，上个大学应该没问题。至于演艺圈……，那可不是什么正经营当……
“胆子还真大。像么痴迷音乐的人，也不敢跟老爸将来就吃口饭……”俞凡吹声口哨，“不是下面还有很多弟弟妹妹吗？妈不是想让顶的岗吗？”
“不会顶的岗的。”白筠庭皱着眉头道，“成为纺织厂的工人，绝对不是想要的生活。”
“还生活……”俞凡大笑着坐在白筠庭身侧的床上，双手撑住两侧，“们的人生，不是在出生那刻就决定好的吗？”
部队里出生的孩子就当兵，工厂里出生的孩子就做工，三百六十五行在出生那刻就已经决定。古人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仔儿会打洞。
“是可以改变的。”白筠庭扭头看着俞凡，那眼神异常坚定，“事实上，们在高中校园里成立乐团，坚持自己的音乐理想，不就已经改变自己的人生吗？”
俞凡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呲的声笑出来：“TNND，都要被动……”
白筠庭又回头看着项莲生：“呢？想不想高中毕业以后同组乐团？”
组职业乐团？项莲生觉得有根刺扎在他的喉咙里——
“他？决不可能的啦。”俞凡也望过来，“他呢，将来多半是跟样，进部队文工团。放心好，哥哥会照顾的。”他还特别抛个媚眼。
部队文工团？十二岁的少年从来没有考虑过些，但不知为何，他们得每句话都让他心跳很快。他就像等待着什么等待很久样——
想让叛逆的血液，从单薄的身体里喷薄而出！
“也想进演艺圈。”
诶？那两个人同时用极端惊奇的目光看着面前个小小的少年。
“……想要成为不样的人。”他定定的看着白筠庭。
并不是想要成为不样的人，只是，不想按照命运的安排就此放弃。如果要放弃的话两年前就放弃不是吗？如果那样的话，还能找到自己出生的理由吗？
定是因为什么才生下来的！并不是不应该出生的小孩！
白筠庭吃惊的看着他，好半，他似乎听懂项莲生的意思。“很好，到里来吧。”他招招手道。
于是走过去，只温暖的手按住后脑的位子，那如同扶持的力量，让项莲生迷醉的闭上眼睛。
“会好好对待的。”
那是生的契约，而当初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惊涛拍岸的激情，却只有风淡云清的决然。
项莲生相信。他微笑着，羞怯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宛若白莲清冽的柔光。
而另边的某人也忍不住吵嚷起来——
“怎么感觉们俩已经串通好……喂！抛弃可是会遭谴的！”
俞凡也扑过来，同两个人打闹着，笑声回荡在空空如也的音乐教室里，扑起满旧的尘埃。
事情很快有新的发展。
因为三个人在全国比赛上的精彩表演，而让个剧团的主任看上白筠庭。听闻他即将毕业面临分配，连忙盛情邀请他加盟剧团。是个相当好的开始，看见白筠庭的神采飞扬，项莲生也同样满心欢喜。
而后的有，乐团排练的时候，他们忽然有个新的观众。
名叫袁青的孩儿翘着腿坐在他们对面，笑眯眯的看着白筠庭。
那是剧团主任的独身爱。据，很赏识白筠庭的才华。
但不知为何，项莲生打从开始就不喜欢。十分十分的，不喜欢。
此间少年
伤痕总会淡去，影像终究模糊。
唯有记忆里的那段少年往事，千锤百炼，永不磨灭。
——项莲生 BY 《莲生莲落》
项莲生担心的事情开始发生。
开始只是嗓子有哑，以为是感冒也就没有在意，还在继续参加乐团活动。但感冒总也不好项莲生开始意识到自己搞不好是进入变声期。对于件事情俞凡和白筠庭都非常重视，叮嘱他少练习，护好嗓子，等到变声结束后再参加乐团的演出。项莲生虽然明白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阶段，但当他每早上对着镜子发声的时候，听见喉咙里传来的可怕的公鸭嗓，他就会恐惧的认为——个嗓子搞不好会伴随他生。
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同俞白二人在起——件事情简直比恶梦还要恶梦。
他不敢把个忧郁告诉白筠庭，于是就去找俞凡。俞凡听闻他的担忧后哈哈笑，拉过他来双手搂腰，把项莲生的小嫩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