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24)
“你知道的！”
“白老板他根本就是在嫁祸我，他要离间我们！”
“他身为龙逸的头把交椅凭什么要陷害你啊！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啊！为什么！”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那一刹那苏从嘉呆住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欺骗我！你说啊！”
“我没有……”
“你上次单飞不告诉我实话，你这次回来又不告诉我实话，我被飞了整整一个月朝夕相处你不告诉我实话，小瑶对我那么重要你也不告诉我……好吧，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你告诉我小瑶在哪里啊，告诉我啊……”
龙旌拉住苏从嘉的衣服拼命在摇，那表情已经接近疯狂。房间里喧扰着不安分的，危险的气息，如同热带风暴一样随时毁灭一切。忽然之间，“啪”的一声，苏从嘉扇了龙旌一个耳光。
龙旌退了两步。
然后，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一头撞向苏从嘉。
龙旌并不是一个会打架的人。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只知道优雅得体的社交礼仪，却对弄里乡间的小儿打架丝毫不通。就算是和苏从嘉打成一气，其实也就是抱着人家的身体来回来去的撞。很快两个人都被撞成鼻青脸肿了，但龙旌远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怎么回事？谁在里面？”门口传来嘈杂的人声。
龙旌不管不顾，还在继续冲撞。
“开门！开门！”有大力者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暴风洗劫后的房间，以及依然纠缠扭打的两人。呆滞了一秒钟之后，记者们都条件反射般的拿起相机，拍起了这绝无想象的一幕。
“苏从嘉！我错看你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怎么对得起我！”
龙旌被拉开的时候还不忘踹了苏从嘉的肚子一脚，而苏从嘉只是抱着头躺在地上，羞愧般的浑身颤抖……
“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啊！为什么啊！”
被众人拉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嘶吼着。那一个月来种种被欺骗，被抛弃的悲痛，全在这一刻爆发了，他的声音，真真痛到了骨髓。
而苏从嘉还是躺在地上颤抖着，那一脚的威力，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苏先生，您还能起来吗？我们带您去医院看看吧……”
“苏先生，他已经走了，您已经安全了……”
“苏先生……”
不理会众人的相帮，苏从嘉依然抱着头躺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那早已不是痛的痛苦，让鼻涕和眼泪丑陋地爬满他年轻英俊的面孔。
“我……我不想龙旌受到任何伤害……”
当他滑进这个深渊的时候，他曾经抬着头，虔诚地，无惧地，这样表白过……
彼时花，今日月。当同样的咸液充满口腔的时候，苏从嘉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
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啊！
因为我想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苏从嘉喉头滚动着，发出“呵呵”的声音。那或许是一种笑声，但所有剩下的人都惊惧的望着他，不理解为何以嗓音著名于世的他为何会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
那仿佛是喉咙里滚着痰，粘腻，恶心，将出未出。
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快叫人！叫救护车！他一定是被踢伤了！”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无数的人奔走着，呼号着，还有完全不能间断的闪光灯……
苏从嘉晕了过去。
在那最后的清醒时刻里，他看到了满视野的血光。那是他的血，从不知名的地方流淌出来。
而更为神奇的是，满视野的血红背景上居然飘着雪花。
看上去是那么的晶莹剔透，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洁白无瑕。
自闭少年
人类其实是一种自私的动物。但很奇怪的是，自私的他们永远不能一个人存活下去。
我想，这大概是他们繁衍至今的原因。
——项莲生 by 《莲生莲落》
一年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物似人非。
“事情就是这样，龙旌和苏从嘉在记者招待会上打的那一架被爆吵了近半年，两人也就真的分道扬镳了。”
项莲生点点头，等待着陈佳荣的后文。
“龙旌的《双城》，最终也没有参演。任谁也知道，在那种状态下，是不可能再让两人合作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另外一部电影，同苏从嘉的《双城》抗衡，那就是《无印》。”
“《无印》的票房不也大收了吗？专辑也卖得很好。”项莲生轻轻插言道。
“也算是分庭抗争了。但我和龙旌心里都非常清楚。《无印》是比不上《双城》的，龙旌在《无印》中的表现，也不如苏从嘉……”
项莲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在思索着。
“佳容，有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苏从嘉在《双城》中的表现，很似龙旌。”
陈佳荣点点头。“为这事龙旌气得发狂。那个角色，本来就是为他量身度造的。”
项莲生的目光有些闪动，他不置其否的把话题带到了另一边。“我听说，龙旌在这两年里，网罗了好大的势力。”
这一句话，让陈佳荣沉默了好半天，才幽幽开口。
“怎么说呢……我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却又不想他这么做。龙旌什么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忍朋友的背叛。那次事件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过不多久，他就开始营结自己的派系。我有点怀疑这背后是charry怂恿的，但也想，那或许是他悲怆的哀嚎……”
“charry第一个跟了龙旌？”
“他很早便公开宣布自己是龙旌的人了，张希文也是，息泓也是……而整个音乐部都在李豪羽的率领下，追随到了苏从嘉那边。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蛮惊慌的，像舞蹈教练kem啊，都跑来悄悄问我怎么办。只是时间一长，大家都明白应该站哪头了，也就泾渭分明了。”
“你站哪头的？”项莲生忽然道。
陈佳荣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忧伤。“其实我真的不想选。两个孩子都是我从星之少年选拔赛开始，一步一步看着成长的。我不想他们生分。但有一天，龙旌忽然跑来问我，是愿意继续做他的经纪人，还是做那个人的……我真想哭，他居然连苏从嘉的名字都不想提……”
“被人如此当面诘问，你的选择，想来也是被迫的吧。”项莲生很明白那种情况下的困境。
“其实，因为你说要我看着龙旌，我才选择他的。”
陈佳荣定定的望住了她的“主人”，长久岁月里，她唯一认定的主人——那或许是一种忠诚，是同事对同事的，也是女人对男人的。
项莲生有些动容的俯身过去，轻轻拥住了她。而她也顺从的闭上眼睛，聆听着这半晌的温柔和宁静。项莲生很快放开了，那个拥抱温暖，但没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