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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64)+番外

作者: 渥丹/脉脉 阅读记录

孙哲平望了一眼隔街晒太阳等生意的魏琛,说:“我去楼家栖身,是魏琛相助。”

“原来你们相识。”张佳乐说完转念一想,复又说,“也是,南湖京城相隔不远。去打个招呼?”

“看他这架势,也在这里待了一阵子了。先去找王杰希,看完了,了了事,再找他也不迟。”

张佳乐想反正这人海翻滚,总不能真给他杀出一条血路跑了,当下点头:“好。”

可这边刚直接要去微草堂,那边便有声音懒懒散散地飘过来:“郎君且慢走。老夫见郎君骨骼清奇神清气爽身体康健红鸾星动好事成双何不让老夫占一卦挑个吉日良辰把心上的……小娘子给迎娶过门?”

魏琛的嗓音特殊,两人听得一清二楚,起先全不在意,后来一瞥之下,见他一双眼睛牢牢盯住他们这一片,嘴边还拉扯出一个很不怎么像话的笑容,这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在说他们,只是不知道说的是哪个。张佳乐嘀咕了一声“这种人还真有人找他算命?”,孙哲平则扯着他走了过去。

见他们走近魏琛笑得更是微妙,等孙哲平大大方方地坐下,他装模作样伸出手,要给孙哲平看个手相:“郎君……”

“老魏,废话都不说了,你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本来已经要走了,后来嘛,这不是要等你们来么?”魏琛瞥了瞥孙哲平的手,“唔,好多了嘛。”

他笑容不改,说得轻松,孙哲平和张佳乐对视一眼后,还是孙哲平说:“有什么动静?”

老魏看看张佳乐,又望回孙哲平:“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来问别人?石城的地据说都要被翻了个遍,就为翻找两个人……从官府到武林都惊动了,好嘛,你们倒是大摇大摆进了京城,大隐隐于市,很有老夫的风范,很好。”

张佳乐本来听得聚精会神,听到最后几个字,忍了一下才算没白眼他。魏琛又说:“张哥儿,你这运气呢,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随便找个什么人,都是背着血海深仇的,救个什么人嘛,也够一场腥风血雨,可喜可贺啊真是。真不要老夫替你算上一卦?看在当日一两金子的情面,就不必再会钞了。”

魏琛既然已经认出他,张佳乐也懒得掩饰:“有劳魏道长在众人面前开讲我师门旧事,别开生面,教我开了眼界。”

魏琛笑嘻嘻地拱手:“说得不好,混口饭吃。怎么,还是想通了,来看大夫?”

“听说王华佗就在京城,是想请他看一看。”

魏琛瞄一眼不做声的孙哲平,点头:“老夫前几日夜观星象,发现有异人自西边来,正驻扎在京师,你们恐怕不虚此行了。”

孙哲平指了指路对过微草堂匾额上的一枝王不留行草:“老魏,行了,收了神通吧。”

在江湖中行走的微草门人大多以药材作为标记,时间一长,一些资格老的江湖客都能根据这些标记得知某一地的微草堂中有哪位大夫坐诊,也好方便上门求药。而“王不留行”,正是微草世代掌门的标记。

被戳破魏琛也不恼,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后说:“那也是异人自西边来啊。”

“他既然真的在,我们先去会会他。你在京城住在哪里?”孙哲平一点头,又问。他有若干事要问魏琛,但这人来人往之地,绝不是说话的地方,就准备先问好他的住处,择期细谈。

“早就该去。你们又住在哪里?”魏琛不答反问。

“蓝雨阁。”

魏琛沉默了一下:“……呵。比当年如何?”

孙哲平实话实说:“不可同日而语。”

魏琛一笑:“那也不错。”

这才把他在京城落脚的地方说了。坊的名字孙哲平知道,客栈名则是闻所未闻,但此时也不便细问,记下后本来这就要走了,张佳乐忽然说:“你先行一步,我有句话同魏道长说。”

孙哲平依言走了,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微草堂里,张佳乐才收回目光,对神情玩味的老魏说:“魏阁主,我虽不知道往日细节,但蒙你出手搭救孙师兄,张佳乐感激在心,日后一定报答……”

“好说好说……”魏琛委实不客气地受了张佳乐这一谢。

“但你若是再辱我师门,这笔账,我也一定还是要和你算的。后会有期。”张佳乐说完一笑,追上孙哲平的脚步,也往微草堂去了。

孙哲平果然在医馆的正堂等着他。两人会合后,孙哲平绕过那一大群拿药的、问诊的病人,径直到了柜前,说:“我找王大夫看诊。”

刘小别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前,听到“王大夫”三个字抬了一下眼皮,摇头:“坐诊的是许大夫,没有什么王大夫,客官怕是走错医馆了。”

“三年前我找他开了一味通泉草,人没看好,就想找他要个说法。”

刘小别眼中精光一闪,目光飞快地掠过孙哲平的手背,人都瞬间坐端正了:“这药鄙号开得少,恐怕要问问管事的。客官贵姓?”

“孙。”

刘小别又飞快打量了他和身后的张佳乐好几眼,抛下一句“客官稍等”,眨眼没了踪影,又在片刻后跑回来,指了指正堂西边一处不起眼的楼梯:“请往这边走。”

孙哲平点点头准备上楼,张佳乐理所当然跟上去,刘小别刚伸手要拦,孙哲平说:“这就是他没看好的人,必须同去。”

他说得坚决,刘小别也就缩回手,不再拦了。

楼下人声喧嚣,几个坐诊的大夫眼看忙得都像被抽个没停的陀螺,但一到楼上,刹时间便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高大的药柜贴墙立着,几乎没有空处。为了方便保存药材,整个二楼只有一扇窗子,房间里又冷,还暗,空气里尽是药材的气味,清苦到了近于冷冽的地步。这气味让张佳乐生出些不好的回忆,这时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楼上的光线,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裹着一件半旧不新但是非常整洁的道袍,就在那唯一一扇窗边坐着,听见脚步声后他并没有放下手里的药碾,而是一边继续磨药,一边说:“死生为昼夜。但既然孙兄起死,又专程来拜访故人,真是一件喜事。孙兄,久违了。”

他把手边的药材碾完,又仔细收好药粉,方起了身,看见张佳乐后也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而是从容对他一颔首:“张兄亦是久违。英杰前些时日递了书信来,后来听说石城有变,本以为张兄不会来京城,没想到还是在此地相遇。听小别说张兄身体抱恙,容我为张兄诊个脉?”

张佳乐摇头:“我不要紧。既然小高大夫给王掌门已经送过信了,那我也省了寒暄——孙师兄的手伤,还请王掌门看一看。”他退后一步,缓缓地望向孙哲平。

“信里只提及右手的伤势,英杰没给孙兄看过左手么?”王杰希看着孙哲平的双手,问道。

“我没给他看过。”

“小子还是学艺不精。”

王杰希笑笑,示意孙哲平落座,然后自己道袍一掸,也跟着落座,拆了孙哲平右手的布条,看了两眼再没多看,转而仔细检查他左手的手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