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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高手同人)任平生(31)+番外

作者: 渥丹/脉脉 阅读记录

喻文州是第一次到访石城,任由黄少天熟门熟路地穿街过巷往霸图分坛而去。途中恰好经过轮回开的武馆,见门外正贴着江波涛写下的今年武林大会盟书的抄本,二人近前一看,辞句和早前时候在青州城内所见无异,黄少天飞快地读了一遍,扭头对喻文州说:“哥哥,重九那天,我要来看这场热闹。”

喻文州听他旧话重提,微微一笑对他说:“我又没锁着你,只是你不带小卢来,他脾气大得很,日后要同你计较。”

“你不来,他肯定是要跟在你身边的。小卢脾气再大在你面前也老实,所以一定要放在你身边。”黄少天满不在意笑嘻嘻地替不在场的卢瀚文拿下了主意,“谁在你面前能不老实?我就想看看这个武林盟主有什么三头六臂,是有重瞳还是能狼顾,要是这些个都没有,就起了会猎之心,那可未免忒托大了。”

说话间他的手指浑不在意地在那张盟书上轻轻一弹:“不是听说无论门派,都能上台一搏吗?要真的是这样,重九那天我也试试好了。这次出门没把冰雨带上,真是可惜了。”

“不准动手。再说有什么可惜,冰雨是让你来与自己人做这种争斗的么?”

黄少天笑着望向喻文州:“也不知道做这盟主有什么好处……是不是真的和戏文里说的那样开山建寨割据一方?倘若真是这样,做一做也不坏,白天让你做军师号令四方晚上关起来压寨,总归白天夜里都是你,这盟主做得才不算亏。”

眼看他越说眼中越亮,简直有了憧憬之色,喻文州不禁笑容都深了,笑罢一牵马缰,目光朝轮回门前的文书上一扫,见上面会猎二字已经被黄少天适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弹给抹去了,便伸手轻轻扶了扶他的后背示意他也动身:“孩子话。重九那天你要看热闹我拦不住你,但除了不准动手,还要少说话。”

黄少天大笑:“哥哥,这可比不动手难多了。”

两个人这才慢腾腾打马去找张佳乐。这一天石城分坛照例放假,待喻黄二人到时除了几个留守的弟子,整个分坛几乎空了。张佳乐自早上起就等着他们,一直等到过午才见到人也不生气,问罢路上是否顺利再安排了便饭,饭后几乎没歇息,黄少天又兴冲冲地拉着张佳乐好一番切磋。

二人交手已有五六回,先是比拳脚后来渐渐用上兵器,都存了几分试探之意,可也都没看出来对方首选的兵刃是什么。这一天两个人依旧是打得花团锦簇好不热闹,引得留守的弟子都来围观,时不时低声讨论,喻文州也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喝着茶看两个人毫不厌烦地打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直到霸图的其他弟子陆陆续续回来才一笑罢了手。

蒋游看到黄少天又来了,虽然事先已经被打过招呼,还是顿觉一个头有两个大,正要心不甘情不愿地招呼伙房安排酒饭,不防听见黄少天说:“不劳蒋坛主,我大哥第一次来石城,等一下我同他再老孙三个去城南的兴欣酒铺吃一顿就是。吃完了出城看夜潮。”

蒋游看这少年郎君刚同孙千华交过手,血气上脸,一张脸上容光焕发,纵然是吃过他能说又能打的苦头,也不由得真心实意地暗赞一声真是青年才俊。可惜这声暗赞还在心头徘徊,黄少天又凑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今晚又要在贵坛借住,待我回来蒋坛主若是乐意,咱们再行切磋也不迟!”

蒋游立刻决定今晚多喝一杯,早早睡觉,怎么叫也坚决不起。

可谁知到了兴欣酒铺门口,店门是开的,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黄少天前脚刚踏进去,柜上立刻传来一声恶声恶气、仿佛登门的全是仇家的低喝:“今天不做生意!”

声音凶是凶,但仔细一听声气不同,分明带了哭腔。黄少天和身边的喻文州对望一眼,才奇问:“陈娘子你怎么了,染上风寒了?”

陈果无精打采地趴在柜上,看见两张相熟加一张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正笑得亲切,勉强打起一点精神,答道:“正是。所以对不住二东家了,要喝酒请去别处吧。”

黄少天自己虽然做的是酒楼生意,可见到陈果这么说,竟也不勉强,说了句“那陈娘子多多保重身体快快养好了才是”就拉着喻文州又出去了。走到街上另找了一家酒楼坐下,叫了最贵的酒又点了一桌菜,等着酒菜上来时他对张佳乐说:“我们今日来石城时,正好碰见魏道长和陈娘子的表弟出城。”

随着重九将近,张佳乐时常接到青州传来的书信安排他去临近几州打探消息,昼伏夜出又连日奔波,方才再被黄少天拉着打了一架,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乏了,所以乍一听见黄少天的话,愣了一下,才反问:“什么表弟?”

“就是在店里帮忙的那个郎君,乍看上去弱不经风的。魏道长说他姓君。”

除了听魏琛说完百花变故的当天深夜,张佳乐再未回过兴欣,如今听黄少天提起,还是不在意:“原来是表姐弟,我也觉得像是一家人。”

“是吧是吧。哎可惜就是他们这一走把陈娘子的心也勾走了,生意也不做,酒也没得喝了。”黄少天察言观色,见张佳乐的毫不知情不似作假,也就随意地把话题扯开了。

他们无意中走进的这家酒楼算得上本城最大的酒楼,但毕竟只是个小城,最好的酒在喻黄二人看来还远不如从兴欣那里购来的陈酿。好在江鲜颇可一吃,秋日还算不缺新鲜蔬果,黄少天一边喝酒,一边灵巧地用筷子把江中捕上的大鱼的鱼刺悉数挑了,然后才挟到喻文州面前的碗碟里,张佳乐看在眼里,也只有当看不见了。

这样闲聊着消磨时光,还算宾主尽欢,很快就到了城门闭合的钟点,观潮的人们回城,不一会儿酒楼客满,顿时喧嚣嬉闹声就算身在雅座也清晰可闻,渐渐的三人间连对谈都难以听清。临到末了黄少天先不耐烦起来,招了店家结了帐,又要了两坛好酒,说是干脆出城等天黑下来,伴着潮声和月光喝酒,怎么不是别有一番趣味。

秋日白昼渐短,他们拿定主意走出酒楼时天色已经暗了,惟有最远的天边还能看见一丝极窄的红线,由满转缺的月光已经明晃晃地挂在中天,眼看就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

城门已经下匙,要出去惟有翻墙,这点高度对张佳乐和黄少天都不是难事,但与不会武功的喻文州,这两丈余高的城墙就绝非易事了。走到城墙边后,张佳乐正想提议他们两人一人携着喻文州的一只胳膊上去,黄少天先开口说:“老孙,我大哥不会武功,我带他过去,就麻烦你拎一下酒了。”

如此安排当然也好。张佳乐接过酒坛,率先足下一踏,身如鹄鹞般轻盈地掠起,脚只在城墙上点了一点,便翻上了城墙,接着毫不费力地下跃,几近无声地落在了城外的土地上。

他落势轻盈,直如一片雪花落在水面之上。站定后他听见黄少天在身后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声好,谁知一回头,正看见黄少天的手还搂在喻文州腰上,真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下来的。可喻文州的神态很是从容,黄少天则根本不在意张佳乐的目光落处,只管笑嘻嘻地对他说:“我从小就擅翻墙,再高的墙没有翻不过去的。可就是没有老孙你的轻功这样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