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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界(9)+番外

只听殷景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愉快,那表情就好像“他不想说的,是你们非逼着的”。

听他开个话头,殷随就傻了,他不是不待见自己么?怎么……?

又听他说:

“没一点优点,蠢到家。”

“猪都比他聪明。”

“留着他就是丢殷家的脸面。”

殷随燥得满脸通红,他的,就算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脸皮厚,也不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他的!

殷随低着头,恨不得学了隐身术。他能感觉到在座的这些人鄙夷的视线,以及自家老爷子几乎将他切成片的眼刀。

“哼,不教养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殷家的教育水平如此之差。”殷景总结道。

顿了顿,见老爷子一脸不乐意,他又说:“爷爷,您家族事务繁重,交给我就好。”

那阴冷冷的口气,那不乐意参杂勉强的表情,无辜到极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说“既然你们要这么逼我,这任务我只好接了。”

然后又是以那种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殷随,倒是再次证实了他那句——“丢我的脸”的论调。

殷随囧了。感情他是碍着太子爷的面子了。他罪过啊。但是,小子,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不是你孙子!你那什么眼神!真过分。

殷随低着头参观桌子上精美的餐具。将脸上僵硬的表情掩了下来。

殷随的亲爷爷吹胡子瞪眼,看向主家老五的眼神那叫一苦大仇深又复杂,恨不得将他灭了,然后拐到自己儿媳妇的肚子再造。你说他一大把年纪了,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有这么顶不争气的孙子?

殷家家主很高兴,尤其是看到老 二那愤怒的表情,更是高兴得几乎飘起来。当下就应允了嫡孙的要求。啧,他越看殷景这个孙子就越喜欢。你说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聪明,这么可爱呢?

殷家家主那绝对是眼疾严重了,都能看到孤僻阴深男的可爱来了。

接下来,家主又考究了一下孙子们的理论知识。等考到小芝跃的时候,奶娃娃又稚嫩又认真地回答,小表情认真可爱到爆。回答问题的深度也超越了她的年纪,当下大喜,送了小孙孙一堆的好东西。

殷随家的老爷子也高兴,觉得倍有面子。他感叹,幸好还有个金孙女儿给他挽回面子。老爷子很兴味,从芝跃出生,他就心急火燎的检测芝跃的灵力天赋,生怕再生出个废材。好在小孙女比孙子争气,竟是天生的灵力初级七阶。也就是说小芝跃刚出生就有施展初级七阶的灵力。比起普通孩子初级三阶,高了不是一点点。比起天生就是灵力中级的怪胎殷景……咳,那是奇迹,祖上有灵,咱就不对比了吧。

小芝跃歪着头看着爷爷们和大哥哥们的赞许表情,有些高兴,又怕自己骄傲了要退步的,憋着小脸,可爱的表情简直让殷随恨不得冲上去抱住小妹妹猛亲。

还是自家亲妹妹可爱。

“哥哥,你要加油。”小妹妹歪着头,看着两眼冒光的殷随说。小芝跃瘪着嘴,心里委屈地快哭了:为什么她有个这么笨笨的哥哥?好丢脸。

殷随脸红,不知道妹妹心里的小九九,当下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啊,不能让小芝跃失望。

于是他眯着眼睛,讨好地看向他未来的“小老师”。当下却见着殷景一双鹰隼的眼睛,面瘫的表情。

殷随的嘴角的笑容僵住。心里安慰自己:弟弟是面瘫,做哥哥的要宽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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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殷随免不了让老爷子一顿削。但念在不是在自己家里,老爷子没下恨手。

殷随扶着腰,拖着一后背的伤慢吞吞地走出了老爷子的房间。

院子里,月色深沉,湖光潋滟、山石嶙峋,好一副泼墨山水画。清幽的月色中,霜雪明亮。殷随和出一口白气,拢了拢身上的衣,早知道挨打所以穿了厚衣服,此刻倒是不冷,但是厚衣服贴在后背的是伤口上,啧,那滋味也不好过。

殷随叹了口气,认命地挪着步子走在月光潋影里。

古老的家族里总透着一股子阴深之气。就是自己的影子都仿佛能忽然钻出个魔物来,那股子寒意正不是院子里的那片白雪所能比拟的。

殷随可不会有“在自己家里万事都好”的天真想法。这可是在祖宅,说白了跟在鬼屋里转悠没啥分别。别以为你姓殷,妖魔鬼怪就不找你,指不定找的就是你,还专挑废材的找。

殷随咳嗽一声,四下瞧了一眼,没发觉多余的气,于是便跺了跺左脚。有节奏的三下,一个拍子一个拍子下去,声音像水晕一样荡开,一股子诡异的气场无声无息地自他的脚下蔓延开来。

顿时,前前后后,远远近近,所有的景物都像走马灯一般在殷随的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清晰又诡异。

安全。殷随点了点头,心下定了一定,往前走去。

月光下的阴影中,恍惚有看不到的黑物在跟随着他。不似伺机而动的捕猎者,倒像是守卫着他的兽。

殷随忽然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前方。随栏蜿蜒,隔着一泓的湖水,殷随看着对面的少年。

月光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依旧是静默,带着隐隐的疏远。他清高的不似人间的人。

他转过身来看着殷随。藏青色的衣袂浮动,就犹如黑死蝶拍动着翅膀。

殷随屏住呼吸,眼睛无法从少年的身上挪开。那气势简直强到恐怖。这才是十五岁的孩子啊!

殷景脸上的淡淡的,有着就像瓷娃娃一样精致的五官。但,他在看到殷随之后,眉头收拢,用鼻子冰冰冷冷打了个招呼。

啧,招人讨厌了。殷随在心里撇撇嘴。表面上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殷随眯着眼睛,笑容温和。

“你这么了?”殷景沉着脸,语气像寒冰,冷意十足。

“呃?”殷随顿住,心道,没怎么了啊,四下打量了一下,连影子也瞧了个仔细,并无不妥。

“你被打了?”殷景皱着的眉头更紧了一紧,瞪向殷随的眼睛里狠意更浓。

“……”殷随只笑不语,怎么说?说都是你害的,没事你数落我,害我被打了?

算了吧,他是看出来了,这小子能面不改色的骂得你娘都不认得你,这张恶毒的嘴呦,真不知道怎么长的。

“笨蛋。”殷景咒骂了一声,脸上 的表情以转为愤怒了,不过或许是看在伤患的面子上没有发作。只是狠狠地一跺脚转身走了。

殷随讨了个没趣,闷闷不乐的,也走了。等回到房间,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迫不及待地趴到了床上。

就在他挺尸的功夫,门被敲响了,殷随死的心都有了,这谁啊,三更半夜不睡觉,他是伤患啊伤患来参观啊?

虽然没好奇,但他还是慢吞吞地爬起来开了门。哪知门一开,他愣住了,好家伙,冤家呢。殷景又是那么闷不吭声的摊着手心,一脸的不耐烦。躺在他手心的是一盒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