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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界(23)+番外

殷随抬起头,发现殷景正看着他,黑色的眼瞳里光芒深邃。

殷随嘀咕:“治愈系的灵法其实我会的。”

“你会?”殷景挑眉,“做给我看看。”

“哦。”殷随乖乖地应着,在殷景诧异的目光下抓起他的手,然后一口气吹在殷景的手心,刹那,殷景全身一怔,仿佛被雷电劈中了一般,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殷随,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个暖意的笑。

他感觉到手心暖暖的,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流进了他的手心,顺着他的血脉流到了心脏。他忍不住看着殷随的侧脸,眼睛一眨不眨。

“我总是在练习的时候受伤,母亲教的治愈术倒是熟能生巧了。”殷随道,抬起头,眼角弯弯的很是好看。

“……挺好。”殷景抽回手,脸上不知为何红红的,他的眼睛没有和殷随对视,脸也侧了过去。

殷景说好,也不知道是说方法,还是殷随的灵法。总之殷随听了挺高兴的。他容易吗?做哥哥的,头一次被夸。

“五少。”门再次被打开,倒霉催的侍从靳额头的冷汗直冒。

“干什么?跑进跑出的像什么样子?”殷景气愤地转头瞪着来人,那表情分明写满了:“没有正当理由,你死定了!”

“这个……”侍从靳擦着额头的冷汗,吓得连舌头都打结了,他在心中暗恼:泽,你太过分了,苦差事都丢给我。

某人:反正你也被骂一次了,也不怕再多骂一次。于是他华丽丽的炮灰了。

“水家的人不管他要干什么,找人丢出去!”殷景吼道。

“这……不好吧?”殷随抬起头,一脸的惊惧,好歹同是四大家族,谁比谁差啊?这样做会引起家族纠纷的!

“你很舍不得?”殷景骤然变高了语调,他挑着眉,似乎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殷随。

“没有没有,你随便丢。”殷随急忙摆手,“但是记得丢轻一点。”

殷景转头对侍从吼道:“给我重重地丢出去!”

侍从靳:“可是……”额头的冷汗又冒了出来。其实殷家一直处在夏天吧?是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多汗?侍从靳抹了一把脸。

“可是什么?再可是你也把你自己丢出去!”殷景吼道,敢跟他说不!

“但是水家的已经走了,只留了个伤药,说是给五少。”

“丢出去。”

“呃……挺好的药。”侍从靳下意识地反驳,他纯粹是可惜那药啊。

“我是说把你丢出去!”殷景吼道。

“是,我说最后一句,老爷让三少和五少马上过去!”侍从靳说完,急忙脚底抹油,开溜。

“……”殷随,“去吗?”

殷景黑着脸,直接用行动告诉他,去还是不去。他一把抓住殷随的手,拽着他出门研习室,又拉着他穿过走廊。

冬日里,寒风迎面,殷随却感觉到手上暖洋洋的,一点都不僵,也不冷。

第十五章

巫灵师在这个世界扮演着特殊的医务人员的角色。总是有多多少少的“疑难杂症”需要巫灵师来解决,就是普普通通的三流巫灵师也不是一般的家庭所能负担的。

这个时候他们只能求助于教会的祭司。

而像殷家这种大家族,所扮演的角色,恐怕就是“专家中的教授,教授中的权威”。就是那种只要他说你得了绝症,你绝对活不了的神医!

殷随和殷景手拉着手来到殷景父亲的房间门口,两人一同走进去,殷随下意识地抽出了手,隐约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房间内,殷随抬头偷偷地看了眼殷澈远,发现他的脸色比昨日看到的还要苍白,是那种偏着几分病态的白。但是气势不减分毫。

殷随虽然有些想法,却不敢随便开口,只是看着这位伯父的脸色有些担忧。

“父亲,您找我?”殷景的语气恭顺,但是不带什么感情。父子相见,却像陌生人一样。

殷随的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明白,他没有置喙的余地。

殷澈远带着玉戒指的手指拿过面前桌子上的一份布绢递给殷景。殷景恭敬地弯腰接过,像是下属对上司的态度。

殷随偷偷扫了一眼,是一份请求函,来自一名贵族。能将“请求”送到四大家族之首殷家的手中的,必定不是一般的贵族。

这时,他听到殷澈远说:“你们两个走一趟。”

只是平静无澜的陈述,没有半点征求意见的意思。殷澈远转动着手上的玉戒指,翠翠的颜色看似个温软的物件,但是戴在病态白的手指上,却并没有君字如玉、温文尔雅的感觉。

而是极尽奢华的贵气,冰冰冷冷的傲气和清高。还有一种浸透骨髓的危险,以及令人无所遁形的精明。

殷随下意识地有些害怕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其实,他并不是个有勇气的人呢。小心翼翼,因为得来的生活不易,舍不得丢弃。

“这个,我也要去?”殷随问道,他自问帮不上什么忙。

他抬头对上殷澈远森森的发着寒光的眼睛,殷随发现,竟是一双凤眼,眉角修长,有着几分妖异,溜溜转转的眼瞳墨色深沉,

“没关系,有我。”回答他的却是殷景,笃定的语气,好像能把天都撑起来的自信。

很可靠,但是要靠吗?这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两人从殷澈远的房里出来。外面太阳很好,雪又继续化,很有些冷。

“回去收拾一下。”殷景道,说着摘下手上的戒指放在殷随的手中。

殷随看看手中的空间戒指,又看看殷景,很有些激动,第二个!被百万大奖砸中的感觉!

“我有事要处理。”殷景说,说着就转身朝着另一条路走了。雪树夹道,湖面冰层映着他淡薄的身影,深色的衣服,酷酷的背影。阳光下树荫在他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就像融入了画卷,不似个真人。

殷随眯着眼睛看着,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真实?焕然若梦?再好的景色,总有着莫名的隔阂。就像人看画的一种疏远。

殷景没有回头,如若回头必定是百转千回,不是滋味。

一个下午,殷随就决定和行李奋战了。殷家主家不缺少女主人,但是殷景的母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子嗣淡薄的主家家主宝贝得不得了,恨不得儿媳妇整天别出门,人家十月怀胎,她坐足了五个月就给生俩胖小子。

殷母听说儿子要出门跑来殷切地为儿子收拾行李。殷景的母亲性格挺活泼的,看上去很年轻,不想殷景的母亲,倒像是他的姐姐。看到殷随更是随和得紧。一点都没有因为殷随废材的身份而疏远他。反而高兴得很,直拉着殷随的手,让他多带着儿子玩。

用她的话说,殷随就是个感情缺陷、面部表情失调的残疾儿童,很需要,并且迫切需要同龄孩子的迫害。殷母看到殷随,恨不得他立马拐带了他的儿子,最好两人马上化身魔王,到处使坏捣蛋。用她的原话说:“活泼得像个小猴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