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巫神界(13)+番外

却听殷随急忙招人吩咐:“把那个药柜搬到旁边去,这里空出地方我另用,炼金炉放在那里……”

接着井井有条地布置了起来,什么放哪里,怎么放,竟已全部了然于心。

殷景不很懂炼金术——这种旁门左道。只看殷随的样子就知道他定是不差的。又想起今天下午来盯人的人汇报说:三少一直在看炼金术方面的书,总是若有若无地叹气。

殷景:“哼,有用习惯了东西就派人回去拿。”

殷随忽然听到他说话,一时反应不及,却见小孩儿已经闷闷不乐地要走了。正纳闷呢,就听小孩又说:“别给殷家丢脸!”

殷随:“……”

啧,还抽着呢。

忽然,殷随猛得一栗!竟是感觉到一股阴风忽然侵袭而来。殷随一回身,一个眼神利去!那个令人觉得背脊发愣的“阴风”竟已早一步不见了。

殷随暗暗心惊:不会是刚才招来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惦记吧?不对,这里是藏了什么?还是……错觉?

殷随下意识地捂了捂心口,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一些,这股力量是藏得深了的,泄露不得,也泄露不了!

殷随走向一面白墙,五指按了上去,心道了一声:“念灵。”仿佛有什么黑色的东西不动声色地融入城墙里,化解了空气中的不谐气息。

隐隐在不远的一处,黑暗中坐着一个人,冰蓝色的光晕笼罩着他,仿佛一层[魇神之衣],似乎又不是,少了一份煞气,多了一份——竟是更强的精神力。

如果此时此刻有高手在殷家,一定会惊骇地发现,殷家竟然有精神力如此超绝之人!

这个世界精神力虽然代表着对灵力的控制程度,但却并非所有人都潜心修炼,因为灵力才是重点。就如:精神力犹如风,风能吹皱一泓春水,能控制涟漪大小,涟漪荡开的方向。但是灵力却是水,水多水少,才注定着水池的深浅大小。

只是此时此刻却叫这个精神力超群的人感知到了有什么东西的气息忽然盛,虽然微薄,却并不和谐。如同——魔物的气息?

这个殷家,有这种气息的人只有殷景和殷随之父,两位“魇神”附身之人。

殷随之父早已回到分家,而这种气息又不是来自于殷景,究竟……

殷家的嫡长子,殷景的父亲殷澈远皱了皱眉头。

话分两头,殷随以为殷景已经走了,却忽然见他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拽住殷随的手腕将他往外带。

“呃?怎么了?”

殷景不说话只管拽着殷随,此时此刻殷随哪有心思跟他闹?硬是不挪动了。

殷景无法,道:“这里不行,换个地方!”

“呃?为什么?”殷随微变了脸色。

殷景也刷的一下变了脸色,他也不甚明白,他的眼睛犀利地扫过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出门的一瞬间竟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那种气息,光是一点点就令人浑身发冷。

是他体内[魇神]的警示,殷景虽然不喜紧皱着眉头,却是深信预感不会错的。

“干什么?我都选好地方了!”殷随不干了,他刚挖掘出来,多好的地方啊,灵气正丰呢,不带这么一惊一乍瞎换地方的。

心下却又有些不确定,暗道,刚才只顾着试探了,不愧是殷家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子孙?他发觉了?

殷随暗暗心惊,只道以后更要万事小心。此时,已经掌握到了尺度,以后倒也好办了许多。

殷家的人,人人都知道殷随是个非常,而他的秘密却是藏得深之又深。殷随摸着心口——那里藏着很可怕的力量。

祖宅的试探到此为止吧。殷随暗暗自省,切勿再使用它!

这边,殷景看殷随一脸的不高兴,众仆人也是一脸莫不着头脑的样子。

心中一气:“哼,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说着又松开殷随的手,走了。

临到门口却吩咐殷叔道:“明天请神殿的人过来一趟,哼,阵法都给我布好了,省得某人学得不到位,出了事情丢殷家的脸!”

殷随:“……”

第九章

黎明,晨光微亮,一辆马车从肃穆气派的殷家驶了出来。黑色的骏马,黑色的华丽马车。驾车的侍卫穿着精练的战士衣服,身材健硕,目光如炬,精神非凡。

道路两旁,有早起的民众看到马车上的殷氏巫灵师的徽章,竟跪在了地上,额头叩伏在手背,以卑微的态度表示对巫灵师的尊敬。

巫灵师的地位崇高,因为他们保护住了民众——在这个魔物、魔兽横行的世界。

魔兽不可怕,士兵、战士就能抵御。可怕的是无形无踪,穿梭在这个世界和黑暗位面的魔物!巫灵师的存在保护了民众。甚至一个国家的安定与否,强大与否都取决于该国巫灵师的数量和质量。

所以,民众对巫灵师的崇敬可想而知。

年节期间,四大家族和祭司会在神殿为民众祈福灭灾。从殷家出来的马车前往的方向就是神殿。

马车里,殷随撩开窗帘,看到跪在地上的民众的时候,怔了一下,眼睛中的情愫复杂难辨。

他放下帘子,将手摊在面前凝起灵力,好弱。

殷随抬起头,坐在他面前的殷景今日穿着白色的长袍,于袖扣衣摆处绣着黑色的云雾细纹,华丽干净却是冰冰冷冷,显得冷漠而高傲。他的周身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蓝色的魇神之衣不用刻意注意都能感觉到。

他的整个人包裹在一层蓝色的光影之中,更是冷漠得像个神祗。

“我去没事吗?”殷随问道,表情有些犹豫。家里的父亲和老爷子极少带他来这种场合,只是参观都不会带他。他们恨不得没有人知道殷家有这么个废材,当然不会带出去“丢人现眼”。

殷随出席过这样的大场面真可谓是少之又少。他自己对这种肃穆缺少人情味的地方也是避而远之的。

此时此刻,殷随颇为感慨,同样是殷家的子嗣,他还比殷景大了两岁呢,天赋真是了不起的东西,殷景都能自己主持[神迹]了。

“哼!只是去参观怕什么。”殷景说道,撇开脸看着窗户外的景致。坚毅的棱角,冰冷的态度,仿佛全身都是在寒潭里浸透过的。

“呵呵,我不是怕给你丢脸吗?”殷随道,低头翻看着青色的衣袖,嗯,做工不错。

“你就只会给我丢脸吗?”殷景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眼睛却没有从窗外挪开。

殷随这下不说话了。他盯着堂弟的侧脸,微白的肤色,高挺的鼻梁,总是勾出弧度的嘴角,倒真是个英俊的少年。奇怪,他还只有十五岁,身形却已与殷随一般高大。明明一样瘦弱,却并不给人已单薄,是他周身的气场的缘故么?

殷随略微有些惊讶,他竟看到殷景的脸上浮现了一层红晕。

呃,好像不对,今早话有些少,难道……

“你干什么?”殷景躲了一下,脸色红得更甚了。眼中满是惊讶,以及其他更为复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