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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县太爷(48)+番外

庆幸的松了口气,老子居然还活着,正准备欢呼时,却发现事实的残酷。

其实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一分钟后我得出这个结论。

这是一座阴暗的水牢,光线勉强能看到周围两米的地方,我的双手被铁链拷在头顶上,膝盖泡在彻骨的冰水里,水面浮着几片薄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已然失去了疼痛的知觉,浑然不觉的身体有任何不适。

没有感觉的感觉,这怕也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胡子男冲我阴恻恻一笑,清晰的回声幽幽从四面传来:“看你细皮嫩肉像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却是如何得罪了小侯爷被送到这里来的?”

暴打太子的壮举让我至今仍有些恍惚,仿佛是梦中隐约做了次英雄,醒来却开始觉得难以置信。

我当初为毛那么冲动,居然下那么狠的手?不过话说回来,老子不也是被他整的够呛如今生死未补么?

那人见我不答话,从缝隙里伸出手来,揪住我的头发恶声恶气道:“你竟然无视老子?!”

我眉毛都跟着头皮紧翘起来,脸皮绷的木然,似一扯就要烂,却依旧不觉得疼,动了动嘴角,最终没有讲出什么话来。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用力闭紧了眼睛。

那人狠命揪着头发将我脑袋在墙壁上磕了几下,见我仍不理才啐了几口骂骂咧咧离开了。

我猜自己的样子肯定像是一个宁死不屈的英雄……一辈子都没这么帅过,我颇有些得意的牵动嘴角。

头顶上有水滴嘀嗒嘀嗒的落下来,打在我的眉梢,顺着脸颊流下来,最后滑到脖了里去,越聚越多,最后汇成一条小河。

这种湿淋淋臭烘烘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我却懒得去躲,脑袋空空麻木的厉害,像装满了浆糊强搅半天却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事情,最后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发现牢中水已经被排去,自己则赤着脚躺在湿泥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脏污和泥巴一个色了。

我吐口气,惊讶的发现手上的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脚脖上去了。

看这情形,这位对我恨之入骨的大爷不会立刻将我杀掉,而是想慢慢的留着折磨,真他妈的恶毒,我诅咒你英年早逝!

“人如何了?”冷清骄傲的声音,老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打起精神,偎着墙一点点的蹭着坐起来。

“回小侯爷,已将牢中水排掉,人却一直未醒。”

“死了?”略带错愕的声音,不难听出话音中的遗憾。

我用力把脚上铁链子弄出些声响,将脊背抵在潮湿的墙壁上强笑:“小侯爷脸可消肿了?”

头顶上一暗,一双白靴子踩了上来,那人慢慢蹲下身,犀利的眼神穿过面具直接对上我:“不劳包大人费心,您还是先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

我仰头冲他笑:“还不错,就是无聊了点儿。”

不喜欢老子笑么,老子就偏笑,笑瞎掉你的眼睛!

他嗤笑一声起身:"听到了么,包大人嫌太无聊。”

头顶上又一暗,那大胡子趴下来贴在地面紧张道:“大人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小的一定尽力去办。”

我笑眯眯道:“找个女人来吧,漂亮点儿的。”

大胡子的脸一点点的铁青掉,半晌才起身嗫嚅:“小侯爷,您看……”

“你方才不是说什么事都尽力去办么?”那人沉默了会儿反问他,平淡的话语中摭不住咄咄逼人的气势。

大胡子办事效率快的让我吃惊,半个小时不到便带了个女人来,打开顶上的天窗将女人放了下来。

“见过包大人。”女子笑嫣如花的施礼,无视我被缚的双脚和脏兮兮的惨状,礼节周道。

想必是见惯风月的女子了,甚好。

我伸开脚,尽量将身体放松些,摸着下巴盯着她思索。

女子稍稍退后,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嫌恶,最终忍不了这牢中的恶臭,微皱眉头娇笑道:“敢问包大人,叫奴家来有何事啊。”

“先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瞧瞧。”我慢悠悠状似暇意道。

好吧,我承认,自己笑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猥琐。

第29章 匪异所思

“脱衣服?”女子的声音猛然尖锐,扫一眼水牢,对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但笑不语,精神却开始有些恍惚,身体似感觉魂魄要离体一般轻飘。

“叫你脱,你就脱,一个出来卖的臭婊子,你他妈还有什么好磨叽的啊?!”大胡子趴在地上怒骂。

女子沉默了会儿,将绿色披取了抛到地上,纤手颤抖着解开朱色的蝴蝶盘口,露出一段古瓷般的脖子,雪白细腻。

大胡子呼吸明显紧促起来,喉咙里还发出压抑的吞咽声。

随着那只手将衣服一点点的拉开,完美饱满的曲线完全呈现在眼前,我的心却一点点的冷掉,费力的蹭过去将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递给她:“够了,你走吧。”

女子深深望我一眼,木然的将脱下来的肚兜穿回去:“是,大人。”

“包,包大人,难道是嫌这女子姿色不行?”大胡子难以置信的叫道:“这已经是怡春楼的准花魁了啊!”

我苦丧着脸叹气:“对不住,我现在又想要个男人了。”

“呃……”大胡子一跃而起,“大人,你,你……”

“你下去,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波澜不惊的声音,早知道冒牌货会满足BT的欲望在外面看着,却未料想到他居然也会为我操心。

大胡子颤声道:“您要我下去?……”

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小侯爷您这是在倒我胃口么?”

外面复恢安静,想必是已无法忍受我的无理取闹,就在我困焉焉要闭眼的时候,天窗却突然又被打开了。

这次被放进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

相貌看不甚清楚,一进来就开始动手脱衣服。

我咳嗽了几声后制止他:“不用脱,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他犹豫了下,和我并排一起坐下:“大人,您没事吧?”

“很好啊,从来都没有这么好过。”我笑,将头偏到他肩膀上去:“今天天气如何?”

“回大人,外面,下雪了,很大。”

“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冷呢。”我将手从泥水里拽出来,在胸口唯一干净处擦了又擦,仍是十指污垢,恶臭无比。

迟疑了好久,快要触到他手指终是顿住了,小心询问他道:“碰你的手,没什么关系吧?”

他嗯了一声,将我的手捉住,热气一点点的顺着掌心漫延过来,温暖的我想哭。

另一只手兀自在怀里摸索,半天后抽出一张起毛的宣纸,当初和青商云雨过后立下的契约。

如今字迹依旧在,指纹却已经消失,只留些零星的殘红,提醒自己曾经发生的过去。

从来都不知道,失恋的痛苦能如此之深,抑或只因他是我第一个男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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