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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春色宫禁柳(67)+番外

水司逸可笑的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希望他记得自己,就算只是想起别人的时候顺带的厌恶地想到自己这个人也好。

至少在他心里好有自己的位置,就算微乎其微也好。

会不会伤了他?

水司逸猛得一阵心慌,身体上的疼痛是一定会留下了,毕竟自己那晚太不知轻重了。那么精神上的伤害……

水司逸发觉自己好渴望再见他一面,哪怕是偷偷地看到他好。可是他真的再没出现过了,连着那个园子他都厌恶地不想去了吗?

心头一阵痛苦,水司逸端起酒猛灌了一口,劣质的甚至兑了水的酒一入喉咙就像火一样烧过,使得喉咙生疼。

“咳咳……”猛咳嗽了几声,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泪眼朦胧的水司逸突然惊讶地张大了嘴。

“玥……”他低声呼叫了一声,方才出现在街角的人是夜冥玥!没错,一定是他,就算他穿着黑色的斗篷,遮住了整张脸,可就只是一个背影,水司逸就能确定是他。好像是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习惯了他的背影,好像看过无数次,回想过无数次,所以他不可能看错,一定是他!

水司逸甩下几两银子,脱兔一般追逐了出去。

心里却是在想:“这么晚了,他出门做什么?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呢?譬如遇到一些居心不轨的人……”

水司逸猛得惊诧,那自己算不算那些居心不轨的人?好象自己也是要……不对不对!我不会再伤害他!只是看看他而已,只是看看!

水司逸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遍,一闪神的工夫,就见夜冥玥进了一个大宅院的后门。庭院由外看很大,不管是规模还是派度都很是大。京城之中唯一敢有此规模和气派的除了皇宫,恐怕就只有阑王府了。

“玥来王府做什么?他认识王爷?”水司逸这才发现自己对夜冥玥竟是一无所知。他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不寻常,可竟一点都不知道。

水司逸翻了墙进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王府的守卫不比别的地方,怕是不差于皇宫大内。

隐隐的树阴斑驳,风声流转,皆入水司逸的耳。内力的高深与否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完全的体现出来了。内功高强的人,耳力就越是清明,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可以收入于耳。连视力都好的好比夜鹰。

水司逸静静地扫视着,判断出暗哨明哨的布置,然后迅速切空隙穿梭在王府之内。

很快水司逸就找到了夜冥玥的踪影。他正在与带路的人说着些闲话,带路的人躬身在前头带路,话语中显现出了对夜冥玥的恭敬。

“您仔细着脚下的路,刚翻的新土。”前头的奴才小心的指着地上的坑洼。

夜冥玥应了声,明显有些不悦,道:“怎么把好好的树种都挖了?这倒要人如何走路?”

“主子您息怒,这是日里刚挖了的,不是不知道您要来嘛。”

水司逸很好奇夜冥玥究竟是什么人,王府里的人怎么对他如此恭敬?还称为主子,平常商家就算富可敌国也不会有这样的殊荣。

夜冥玥看着脚边还散落着些桃花花瓣,可惜道:“好好的桃花。”

“谁说不是呢,不过不拔倒是不行,思公子对桃花过敏,住王府里的这几日,可没少受苦。这可怜见的孩子啊,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对桃花过敏也不早说,受得这么几日的苦啊。若不是王爷见他不对劲,不像是风寒,逼着问起,他才说了实话。王爷一听就立即叫底下人把满园子的桃树都拔了去。”奴才如此说着,对那思公子疼爱有加。

水司逸心下道:“莫不是思嫁公子?”正想着就听到夜冥玥低声冷哼了一声,声音细碎不闻,若不是水司逸耳力好,怕是要错过了。

只听他道:“记得这些桃树中了有些年头了,当初似乎是梅影小姐喜欢,王爷才中得吧。云儿以前见着这些桃花生得好喜欢得紧,向王爷讨他也没舍得给,只把照料桃树的花匠送给了郡主,今儿个倒是稀奇了。”

“主子您不知道,那思公子长得十分似尤王妃,王爷每见着他就想起王妃了。”

夜冥玥冷笑:“一个男人,成什么体统。”

水司逸与那带路奴才一听,都抽了一口气。水司逸心口抽痛,“原来他如此鄙视男子与男子的相恋。”

“皇上如此讨厌男子与男子一起?那王爷与思公子岂不是难以相守?”那奴才心中为他家王爷主子叹气,“怎么好端端两个王妃都没了,再来一个居然是男的,这老天究竟是要怎么折磨我天虞的阑王啊?”

夜冥玥心下对那思公子冷嘲不已,不顾于他人想法。

前头到了明亮些的地方,不过守卫也多了起来。水司逸心想,那该是王爷住的院子了。不过夜冥玥究竟是什么人呢?竟然不在偏厅坐,三更半夜的直接引到了王爷的住处……难道他与王爷的关系……

呸,水司逸啊水司逸,你这是做什么污浊想法!

水司逸见侍卫多,而且武功也都还不错,不敢怠慢,在远处止步等着。

第五十四章

 北方春日的夜晚冷风也十分凛冽,勾角回廊燕子回旋式的房檐,坑洼的院子,红木刻花的围栏……

黑漆漆的院子里,极好的视力把由那个地势可以看到的景致都欣赏完了,急噪中的水司逸只想一把扯了身旁的茶花叶子,那些叶子在他夜黑等待中已经十分清楚它的数量了。

究竟有什么事情,要三更半夜里谈?谈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没有结束?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吧?

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究竟在里面做什么?水司逸已经不自觉得皱起了眉头,心头更加烦躁不安起来。

两个时辰前为夜冥玥带路的下人提着灯过来,与守卫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着守卫摇了摇头,挥手要那下人走开。下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些什么,未果,终究还是离开了。一来二去,这已经是他来的第三次了。里面究竟在做什么?

那下人往来的路返回,水司逸偷偷跟了上去。走到拐角的时候又引上来年纪小些的侍女。侍女见那下人回来,上去询问道:“怎么样?”

那下人摇了摇头。

侍女顿了顿,有些不安地说道:“王爷他……爷他累了好几次了,这回费了那么长时间,不会出事吧。”

那下人瞪了那小侍女一眼道:“掌嘴,胡说什么呢。”

“可是爷……那么纤细的人,人家不也是担心吗,怕王爷……”

“怕什么?王爷不会不知道轻重伤了主子的。”

“倒也是,王爷那么疼爷,对了,我得让厨房把补品在温温,等下爷要喝的。”那侍女小丫头说着就要跑去说,却被那下人拦住嘱托道:“别忘了多烧些热水备着,王爷和爷要用的。”

“哎。”那侍女应了声,一路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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