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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春色宫禁柳(24)+番外

郦妃空了下来,也就想起自己在宫中听来的消息来。宫里头老一辈的宫人对皇上的看法不径相同:年少有为,威仪天成,武功盖世,冷情冷心,果断残忍……

当年太后过世,皇上不过垂髻之年,虽然是皇后所生但毕竟不是皇长子,宫里有少了后盾,皇后本就是外嫁而来,朝中的后盾更是没有。后宫里争斗又岂是一个小小孩童能掌管乾坤的?虽然先皇对皇上宠爱有加。

皇上有兄弟七人无姊妹,不过现在活着的除了皇上就只有瘫痪的阑王。郦妃暗暗想到如果阑王没有中毒瘫痪,如果下毒的人其实是……好恐怖的皇宫啊!

但是郦妃并不认为皇上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可皇位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免出尽了手段……

“唰唰,唰唰唰……”窗口的几声骚动吓了郦妃一跳,也拉回了她的思路。

揣测着声音不大不该是刺客,也没有宫人会如此大胆,那……出于好奇,郦妃放下手中的女红,前去开了窗子,窗子一开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它的大翅膀飞了进来,直直地落在窗边上的架子上。

郦妃直呼奇,这鸽子雪白的羽毛亮若白雪,起飞的时候翅膀下有一撮灰毛成了掩护色。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泣血鸽?是用来送信笺的鸽子一旦被敌人发现,它便会泣血,血色通黑含有剧毒,信笺藏在咽囊里第一时间就被毒染遍,敌人就是找到了鸽子也得不到信笺。

这是皇家用特殊方法喂毒驯养出来的鸽子。专门用来传递重要消息。这……该不该把鸽子现在就交给皇上呢?兴许是大事,可皇上现在在练功打扰不得的。

郦妃想着心烦,干脆抱着鸽子在门口观望着。可刚站到门口里头就传来皇上的声音:“拿进来吧。”

郦妃立即抱着鸽子进去,把鸽子交给皇上,只见皇上摸了摸鸽子的白毛再捏了捏咽囊,鸽子就自己把东西吐了出来。吐出来的是一个小竹筒约莫小指半截那么大小宽度。

皇上得了竹筒,在床头的柜子里摸了摸,掏出一个袋子,然后捻出几颗白亮亮的的豆子喂给鸽子。鸽子吃了豆子扑腾地自己飞了出去。

夜冥玥打开竹筒,摸出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奇小。

郦妃见皇上看了纸条之后脸色骤变,失态地骂了一声:“贱人!”

郦妃吓了一跳,又听皇上自言自语道:“说什么喜欢,全都是鬼话!朕不该信的!不该!”

“皇上!”

夜冥玥扯掉龙床上的帷帐,推翻了桌子,将瓷瓶古玩砸了个粉碎。

郦妃心里七上八下,吓得不轻,也总算知道王总管为什么成天说自己担惊受怕了。这一样一样东西砸在脚边的感觉真得受惊不轻啊。何况暴怒中的是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当今天子!

郦妃没听仔细,只听到皇上自言自语地说什么:贱人、青楼楚馆、比不上伶人、虚情假意……

郦妃惊得不行,那女子难道这般大胆?竟然在外头的青楼楚馆找男人?不该啊。难道那个人是尤姬?可是这这这……不是听说尤姬是阑王爷的人吗?

难怪皇上没有直接封妃把人带回来,原来是那人是阑王爷枕边人啊?不过听说这尤姬也太……说是淫妇也不为过啊,皇上怎么就会喜欢她?

郦妃的表情像是吃了好几只虫子,青里发白,难看的很。

第二十章

是夜,天虞帝再也等不下去了。连日来他收到的全都是潭和那个青楼中人的消息。什么朝夕相处,终日沉溺在一起,听到这样的消息他还如何等得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么?难道要他这个天虞皇朝的天子去和一个伶人抢人,抢得还是自己的儿子?他的尊严要摆在哪里?虽然如此想但……莫名其妙地思念已经变成了毒蛇。

夜间,王总管以一手站着睡觉的绝技靠在墙边正在打盹,突然听到郦妃唤他,惊醒来跑过去一问才知道是皇上要他去准备快马。这么晚了皇上还要出门?

正想着,郦妃又催了一声,样子很急切,王总管立即跑去办,期间连摔了好几跤。

郦妃并不知道她的君王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连夜出门。却在皇上眼中看到了无边的怒火,与急噪。

“皇上,这么晚了,您一人……”郦妃壮着胆子拦在御驾之前。

天虞帝无视她的存在绕过她从一个老太监手中接过马匹,黑色的骏马,额前有一撮类似与闪电的白毛,所以名曰:闪电。是一匹日行千里的神骏。

“皇上,还是叫一队侍卫与您同行吧?”王总管也壮着胆子道。

夜冥玥冷冷地扫他一眼,马鞭不留情地打在他背上:“给朕让开。”

“皇上!”

“让!”王总管被推开扑倒在地。夜冥玥扶了扶马背刚准备翻身上去,方才将缰绳递到他手中的老太监上前一步跪趴在马前。于是夜冥玥就势踩在老太监的背上了马,一甩缰绳,千里神骏已经冲脱而出。

王总管眼着烟滚而去的神骏傻了眼,顿了顿又哭叫道:“哎呀,明日的早朝要如何是好?大人向我要人,我要到哪里给他们弄个皇上出来?快快,快派人去请阑王入宫!”

“王总管你先别急,皇上可能很快就回来了。”郦妃说道,心下却忐忑不安,皇上喜欢上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尤姬呢?皇上又去了哪里?那个方向该是要出城的啊?

“唉呦啊,娘娘,您的手怎么了?”王总管回头一瞥唬了一跳,郦妃的玉手手背上有一条好的血痕。

郦妃自己见了也怔了一怔,什么时候划的?是匆忙中不小心被瓷瓶划伤了吧。

“快快快,去请太医过来,唉呦,这要是落下了疤可如何是好啊?”王总管惊叫道。郦妃皱了皱眉头,王总管也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当宠的妃子在巴结,算了,这也没什么不好啊。

“我这儿没事呢,王总管先去忙吧,皇上离宫的事情还是先不要传出去吧。”郦妃说到。她身旁有眼力劲儿的宫女已经用手帕把她的手包上了。抬脚就要回宫里休息,兀得想起什么,转身来对那个牵马的老太监道:“你看着眼熟,以前是哪个宫的?”

见那老太监恭敬地垂着眼,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正纳闷,就听王总管说道:“回娘娘,这老东西是个哑巴,一直在马厩里当差,娘娘一定是认错人了,别污了您的眼,死奴才还不快跪下。”

“是吗,王总管,本宫就先回去了。”

“娘娘您走好。”

郦妃点点头,转身而去,心里思量着这个老太监真的好是面熟,哪里见过呢?而且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是一般人该有的,面上有个四五十岁了,可是那眼睛明亮的很。对皇上很恭敬,面对自己是也一种谦卑的姿态,可是为什么有种恍然天成的威严?不该啊?

这宫里卧虎藏龙的人不少呢,看来自己说话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说来,大皇子夜于潭在军中的训练也小有所成了。虽然不说是精良之军,但到底有他们四人也算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了,劫寿礼不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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