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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291)+番外

“回东安?”明霄眸光一闪,谨慎地问道:“你觉得宫变之事何时能了?”

景生站起身,双眼望向窗外暮色渐起的天空,“就在这几日内,我已将防毒药物准备好了,只要令兵将服下即可预防毒物暗算。临州宫中禁卫已在这次宫变中互相残杀所剩不多,明浩即使从禹州带来一些人马也不敷使用,如今他孤立无援独守禁宫,早已成了弃子,别管是禹州的李普还是西川的卫恒,都没真的打算拥立他为王。陈行的两万宿卫足够肃清余孽。临州并不是关键,旧蜀西川才是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明霄深深点头,“宫变了结后你就立刻回驾东安指挥部署吧,我……我留在临州协助父王应对旧蜀反扑。”

“不可!”明霄的话音还没落地,景生就沉声制止,“阿鸾,我绝不会再让你涉险。我也绝不允许旧蜀残兵打过夏江!萧烈带二十万兵马守在汉关,随时准备入川,通过坤忘山西麓,直捣西川。你父王伤愈后即与常人无异,他可是勇悍无比的鹰王,当年曾御驾亲征,攻陷锦州,直捣川东,并非孱弱小儿。”说着,景生就坐回到明霄身边,手掌抚上他的小腹,细细摩挲,“我绝不会再离开你和小娃。”

明霄浑身巨震,一听到‘小娃’二字就再也无法坚持己见,他自己可以不顾安危,却不能令肚里的娃娃冒险。

“放心吧,阿鸾,我一定名正言顺地将你迎回东安。”景生见明霄沉吟不语以为他担心礼制仪轨。

明霄长眉舒展,弯唇笑了,“我要是拘泥那些个礼仪也不会在大夏文武百官面前接受你的册封了,就依你吧,我们同船回东安。”

景生松口气,欣喜异常地拍拍明霄平坦的小腹,“真多亏了小娃,不然你还不和我一起回家呢。”

明霄一听他那万分庆幸的口气不觉也嗬嗬地笑了,俩人正相拥说笑,双福端了晚膳进来,托盘上虽然只摆着简单的面食,他俩也贪馋地端起面碗吃了个精光,“双福总管,可还有面?”景生意犹未尽地盯着双福,双福嘿嘿笑着指向舱门,就见双喜又端了托盘进来,“难得陛下爱吃,管够。”

景生饱餐一顿,本欲陪阿鸾闲话家常忽地想起和立春的约定,只得暂别明霄又回到华晨号上。景生先去探视了武王,见他鼻息均匀平稳,体温也很正常,景生略略放心,和愁眉交代了注意事项就去为立春疗毒。

此时天色渐渐深浓,夜已降临,立春因中毒日久疗毒后体力消耗极大,景生嘱其自行运功,将气血导入奇经八脉,不可妄动。立春依言打坐疗毒。

景生走出他的舱房,就听从船舷外传来铃铛儿的嘶鸣,鸣音急迫,景生奔上甲板抬眸遥望,就见幽暗的天际锦光一闪,叫声尖利,只一瞬便又飘忽而去。景生猛地愣住,心底巨震,他迅速看了一眼禁卫环围的码头,心知清平阁及唐怡的下属都在附近守护,阿鸾应安全无虞,就在这时,铃铛儿的鸣叫再次响起,景生便不再犹豫,拔身而起跃出船舷,追随着大鸟锦羽的余光直扑向码头后的山林。

山林内夜色幽明,斑驳的月光在浓碧的枝叶间闪烁跳荡。铃铛儿已消失无踪,林间只余它翅膀扇动的刷啦声,景生循声而去,渐渐的,翅声被哗哗飞溅的水声所掩盖,景生略一迟疑,脚下不停继续前纵,晃眼间已置身于山谷之中,谷中有一深潭与山中急流相连,上悬银瀑,景生抬眸搜寻大鸟的踪影,就见一道青影从潭侧急掠而来,耳边已响起卫无殇的疾呼:“花儿,怎么是你!快去告诉你娘,卫恒……卫恒……”

“老大——”景生迎着无殇跃上前去,心中惊怔,月光下,无殇脸上的神色焦躁惊怖,“老大,别急,我已猜到卫恒在临州大兴宫中!”

“不——”

“卫恒在此——”

无殇的‘不’字和一个邪魍的声音同时响起,景生探身前冲,已触手可及无殇的青裳,电光石火间,一条银链忽地从天而降卷住无殇的腰急扯而去,无殇运力挣动,却无法挣脱那特殊质地的链条束缚,只一瞬就被扯上了银瀑之顶,“老大——”

“阿……阿恒……”

“哥哥……哥……”

景生的狂呼从瀑布下隐隐传来,卫无殇口中无意识地低喃,双眼瞪视着面前高大的身影,那……那正是他躲了十几年……恨了十几年……也想了十几年的弟弟卫恒!

卫恒的面孔如天魔般英俊得可怕,他手臂一抖将银链那端的无殇扯入怀中狠狠地禁锢着,清晰深刻的五官略微扭曲,现出狂喜迷乱的表情,“哥……阿恒找得你好苦……”

无殇浑身战栗,眼帘低垂,浓睫微阖处闪过一道利光,他倏地运指如飞连点卫恒胸前大穴。卫恒猛地一颤,不置信地凝注着无殇,狂喜的神色渐渐冷凝,又渐渐幻化出玩味的表情,他的唇边浮起一抹谑笑,慢慢地抬手,却于瞬间闪电般反点无殇的各穴,无殇立时便动弹不得。

看着无殇依然俊逸绝伦的面容,感觉着怀中他修长挺秀的身体,卫恒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沉重,好似一只深夜出动的山豹,扑住了追踪已久的猎物,恨不得此时就将他吞噬下肚。

“十几年不见没想到锦儿竟学了功夫!只可惜我穴位倒错,不然还真被你制住了呢。”卫恒见无殇脸上显出骇异的表情,不仅笑得更加邪魍,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在无殇身上游走,迷醉地低哼着:“唔唔……哥……你……你还是那么美……那么诱人……嗯嗯……”卫恒喘息着猛地咬住无殇的薄唇,那脆弱的唇角立时便滑下一丝血痕,卫恒舔啜着,吸吮着,急切地想要撬开无殇的齿关,“乖……锦儿……现在要强也没用……你忘了那晚……你后来比我还要癫狂……只求着我不要停……哥……这世上只有阿恒能满足你……”卫恒抬手巧劲儿一捏就迫使无殇张开了嘴,无殇被点中哑穴已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地哼叫,暗夜里,更显魅惑。

卫恒眼眸一暗,身上滚过电流,此时怀抱无殇他才知那些似是而非的替身都是烟尘,哪里有怀中人儿万分之一的好!他捏着无殇的下颌,伸舌在他口中侵略翻搅,一边絮絮低喃:“哥……我们回锦宫吧……你仍做蜀王……我当年谋乱意不在王位……我只是容不得你娶妻……你是阿恒一人的……永远只是阿恒一人的……我对权谋毫无兴趣……我只想要你……”

卫恒抱着无殇临渊而立,全然忘了周遭,一心一意只有怀中狂念了十几年的王兄。无殇被他捏住下颌,津液随着卫恒不断加深的吮吻丝丝缕缕地滑出唇角,听着他近乎疯癫的呓语,无殇的双眼大睁怒视着禁锢他的人,视线转侧间一眼看到卫恒侧后方的崖壁上草叶微动,无殇倏地闭上双眼,但还是晚了一步,卫恒搂着他急旋身儿,同时爆喝道:“鬼鬼祟祟的小毛贼也想暗算本王!”

景生长身而起跃出隐身的灌木丛,若不是卫恒牵制着无殇他早出手暗袭了,此时投鼠忌器,景生倒真不敢妄动,更糟的是他的短铳和滟痕都在为武王手术前取了下来,留在华晨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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