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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3)

皇帝颓然坐下,“跟她一样的臭脾气!”

消息传到东宫,东宫谋士连同太子都有些傻眼。这也太莽了!

还得是老二啊!

皇帝从草莽起兵,这些年一直很重视文教。毕竟马背上得天下,不能马背上治天下嘛。

老二平日里看着也是一员儒将,怎么成这副德行了?

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御书房的篱笆牢。

除非是父皇愿意让他知道的事。不然,他都无从知晓。

他也不敢窥探帝踪,这可是要被废的罪名。

洛王回到王府,召了管着后院的侍妾白樱来,“给本王置办一口棺材。”

白樱除了是侍妾,还是从小伴他长大的大宫女,一贯能干、麻利。

这会儿也不由震惊地重复道:“什么?”

“棺材啊!还有其他该有的,丧服、纸人、纸钱、祭品也都置办起来。”

白樱道:“内务府倒是有专管这些事务的,不过这会儿还喊不来。不然王爷上个折子就说自己薨了。奴婢拿着折子递上去,等着皇上那里派内务府的人来打点?”

谁知道这位爷又回来发什么颠。

洛王道:“那街上总有专门做这些白事的铺子吧。”

“有,给钱人家就办事的。”

行,陪着你闹!反正早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了。

这位爷的脾气,这时候规劝是毛用都没有的。

洛王道:“做水陆道场的高僧、高道别忘了,给本王办得气派点。”

“行,奴婢办事,王爷您尽管放心。要不要从您的叔伯兄弟那里给您借俩孝子回来摔盆打灵啊?”

洛王想了想,“那倒是不用了,别回头搞出点后患来。估计也没哪家敢陪本王闹这一出。”

他今年十八岁,老头子说今年选秀就专为太子和他选妃。

至于老三,再等三年吧。

有钱好办事,白樱很快就把场面给洛王支应起来。

洛王府内外很快白茫茫的一片。里头百名和尚、道士的水陆道场热闹得很。

他们就是拿钱办事,尤其这还是王府的事,敢推么?

至于洛王爷到底死没死,他们管不着。

白樱一身雪白丧服,站在棺材旁边看着特地换上了战袍的洛王正往棺材里爬。

洛王回头叮嘱道:“本王要以军礼下葬。”

“您跟奴婢说不算数,得听皇上的旨意。”

洛王骑在棺材边沿想了想道:“哎,随便他吧!”

他爬进去躺好,给自己找了个最佳的位置。

白樱张罗着让同样着孝服的丫鬟把三牲祭品摆放好。

“王爷,府里还没有王妃。要不,奴婢给您哭一个?”

躺着的洛王道:“哭、哭、哭,本王身边怎么能没人哭送呢?”

白樱当即就在蒲团上端正跪下。

她这辈子估计也只有在这样的闹剧里才能占着这个位置。

豁出去了!

白樱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泪立即飚出,“王爷啊——”

正好在水陆道场一个停顿的间隙,那声音把棺材里头的洛王都惊了一下。

这女人哭得跟真的似的。本王真死了,你哭得有没有这么大声啊?

白樱也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夸张了。关键那些僧道好像也让她吓了一跳,手上动作都停了。

她赶紧道:“王爷,奴婢没发挥好,奴婢重新来过。你们继续啊——”

在场僧道忍着自己的想法,配合的重新开始。

此刻外头还不知道洛王府是活出丧。

看到挂了白,一个个都慌了。赶紧的就要冲过来看个究竟。

好好的一个年轻英武、战力无双的王爷,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幸好,白樱还算靠谱,她让外总管派人给自己人都捎信了。

所以最后,只有太子跌跌撞撞的跑来了。

太子姬承听到洛王的丧讯,是真的慌了神。

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连个正经媳妇都还没娶上。怎么突然就没了?

当然,他也才二十,他也还没娶正经媳妇。

母后故去的时候,他才五岁,老二才三岁,老三更是还不满周岁。

他是大哥,有责任照顾弟弟们的。

争归争、闹归闹。他可没想过要弄死他们。

马车刚到洛王府,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于世的太子殿下不待人抬下车凳过来,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然后三步并做两步的往洛王府的灵堂里冲。

说他体弱,那是相对洛王、淮王而言。

他当初在娘胎里的时候遇上敌人攻城。

城中兵力不足,母后只能上城楼鼓励众将士。

他是那一战守住城池后早产生下的,自然不如老二、老三足月生的壮实。

但这些年一直有高人帮着调养,他自己也在修习道家内功。倒不是个走几步就喘的病秧子。

哭得正起劲的白樱听说太子来了,忙起身过去棺材边上告诉洛王,“王爷,太子殿下到了——”

棺材里铺得很舒服,要不是和尚、道士一直在外头咿咿呀呀的,冷不丁白樱又哭嚎两声,洛王差点都睡着了。

在外行军打仗,他泥地里也睡过的。

第3章

洛王慢条斯理的道:“来就来了,问他送多少礼金。”

白樱哪敢问啊。所以面对太子她就是以袖遮面,什么都不说。

太子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她没有答。也不耐再多盘问,回头再说。

他直接跑到棺材旁边。边跑还边想着:这棺材葬亲王太次了?谁经手办的差?

到了棺材边,就看到洛王双目紧闭的躺在里头,瞧着脸色倒还红润。

不对啊,老二从宫里出来才多久?

父皇怎么都不可能赐他一杯毒酒,还是刚回家就毒发的那种。

想到这里,太子伸手摸了摸洛王颈侧。

探到那有力的跳动,太子一巴掌打到洛王身上,“起来!”

洛王抬手挡了,“老大,来了——”

太子气道:“你搞什么名堂?”

洛王道:“咱爹要弄死我啊,我这不得准备、准备?”

太子没好气道:“停了、停了、都停了——”

旁边的僧道赶紧停下。

“都出去!”太子挥手把人都打发走。

刚才真的吓到他了。

洛王坐棺材里乐。可惜老三不在啊,不然大家一起喝一杯挺好的。

太子回头道:“还不出来,在里头待着有瘾啊?还是带兵打仗的人呢,没点忌讳。”

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兄弟真的是够了!

不过,他闹了这么一场,也是表明无意与自己相争了吧。

不然,荒唐到活出丧的王爷,怎么扶上台啊?

洛王这才从棺材里爬出来,从前面的祭品里撕了一条鸭腿递给太子。

躺半天,他饿了!

太子摆手不要。

洛王在蒲团上坐下,啃鸭腿。

太子一脸无语的也拉过另一张蒲团坐下。

洛王三下五除二啃完鸭腿,又把忌酒端过来。

“老大,喝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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