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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侧/宠妃上位记(24)+番外

梅英自是知道太后脾性的,不可能为区区一个宝林就耽误了礼佛,便朝门口使个眼色,指头隔空点了两下,打发人去了。

值守的宫女去告知,放轻了声音说着:“戚小主,太后娘娘这会儿不得闲,还请您在门口稍候片刻,待娘娘忙完了,奴婢再去为您通传。”

这一沓宣纸厚厚的,这么端着可不轻,何况这大太阳底下的,让她硬生生端着,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可眼前是太后的地界,戚宝林再猖狂也不敢有一丝放肆,只敢焦急地低声道:“太后娘娘约莫何时能见本主,还请姑姑给个准信。”

值守宫女摇摇头:“太后的心意岂是奴婢等人可以左右的,小主若是有心,又何妨等这一时半刻,您心诚不诚,娘娘都看着呢,可小主若是着急,您也可改日再来。”

戚宝林可不傻,怎么敢真的下次再来,她今日就是掐准了这个点来的,早一天晚一天都不成。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端着手中沉甸甸的托盘等下去,若是嫌累假手于人,一旦被太后知道可就前功尽弃了。

从前在家中的娇身惯养的贵女,自小什么脏活重活没做过,端着这么沉的东西站着还是头一回,胳膊酸软难受,无数次想把手里的东西扔下去,简直是度日如年。

时辰到后,佛堂的木鱼声渐渐停止,太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每次礼佛后,她的心情总是格外舒畅。

梅英上前将太后扶起来,恭敬道:“启禀太后,戚宝林在宫门口已经等了约莫一刻钟多了,似乎是带了重礼,您可要见见?”

“戚宝林,”太后不紧不慢地拨动捻珠,“一入宫就在掖庭犯禁,被哀家处置的那个?”

梅英颔首应声:“正是。”

太后一手搭在梅英的手腕上,缓缓从佛堂往外走,日光落了满身:“嗯,让她进来吧。”

梅英扶着太后回长寿宫的主殿内,门口侍奉的宫女立刻前去正门通知。

戚宝林一听太后要见自己,顿时高兴得胳膊酸都忘记了,使唤着身后的宫人抬起寿礼就往宫内进。

长寿宫主殿内,端肃华贵,气派非常,便是戚宝林这般见惯市面的人也不敢造次。

太后正坐在主座上悠闲地品茶,连殿内侍奉的宫人都有八人之数。

她急忙上前,双手将托盘举起来,作足了温婉懂事的模样:“妾身宝林戚氏,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金安。”

“妾身自知从前有错,深感惶恐。近日来在宫中研习宫规,日日抄写不敢有误,今日写足了九九,特意来给太后请罪。”

太后将杯盏搁下,居高临下的睨她一眼,梅英适时上前将她手中的托盘接过来呈给太后过目。

厚厚的一沓宫规,字迹工整,墨迹有新有旧,倒是没有弄虚作假。

方才在门口端着东西站了有段时间,这会儿也算心诚,太后摆摆手,示意人将这宫规端走,开口道:“起来吧,赐坐。”

见太后松口,戚宝林顿时高兴起来,捏着帕子老老实实坐在了下头。

谁知屁股还没暖热,太后瞧着她淡声说:“当初在掖庭,是你藐视宫规,擅自离开,哀家这才罚你,瞧你今日表现倒也算规矩,可是知道错了?”

戚宝林忙低头说着:“是,妾身初来乍到,又性子莽撞,险些铸成大错,幸好有太后娘娘教导,这才深刻意识到妾身的错处,日后定会严于律己,恪守本分。”

太后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身上,却像有千斤重。

“哀家设下七日禁令,便是希望新入宫的选侍们能静静心,研习宫规,莫要为了恩宠争风吃醋。”

“可哀家罚了你一个半月,二月底却听闻你在凤仪宫门前欺辱沈宝林,这又是为何?”

戚宝林心里一惊,顿时捏紧了帕子。

作者有话要说:戚宝林:【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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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粉末 有人坐不住了

她不敢耽误,急忙起身跪到了地上,伏身说道:“太后娘娘明鉴,妾身虽性子急躁了些,同沈宝林一向不睦。可妾身万万不敢再做出藐视宫规这般僭越之事。”

“那日沈宝林仗着宠爱对妾身出言不敬,妾身气不过才同她吵了几句,绝对没有欺凌于沈宝林。”

戚宝林委委屈屈的说着:“沈宝林一向柔弱示人,反衬的妾身张狂。也不知怎么传的,竟让太后娘娘这般误会妾身。”

“你说那日是沈宝林先出言不敬?”太后挑眉看她,神色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戚宝林有一瞬的慌张,却还是强撑着镇定:“启禀太后,妾身自被您处罚以后,一直在宫里潜心反省,不敢有误。沈宝林当时虽只是采女,却十分得陛下喜爱,那日也是从建章殿出来遇到妾身的。”

“沈宝林说……说妾身就算贵女出身又有何用,还不是不得陛下喜爱,妾身一时气不过才同她争论了几句,还请太后明鉴。”

日光透过窗柩投射到戚宝林跪地的膝前,殿内安静得恍若掉根针都能听见。

时间一分一厘的过去,戚宝林伏地不起,不知道太后究竟看了她多久,她看不到太后的神色,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良久后,太后淡淡地开口:“起来吧。”

戚宝林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可出乎意料的,太后并没有提到丝毫关于沈霁的事,叫她一时猜不透自己这话究竟没有起作用。

梅英在太后身边说着:“戚宝林今日来是带了厚礼的,娘娘可要看看?”

有人打圆场,戚宝林忙不迭地笑着说:“姑姑说得正是呢,妾身今日来一是为了求娘娘宽恕,二是为了给您送寿诞的贺礼。这贺礼父亲是专程从东海快马加鞭拉回来的,极为稀罕,与您正相称。”

“哦?”太后扬眉看过去,“你既有心,哀家瞧瞧也无妨。”

戚宝林拍拍手,秋斐领着四个抬着贺礼的太监走进来,稳稳当当地把东西放在了殿内。

上面的红绸盖得严丝合缝,这么神秘,太后也起了两分兴趣。

“太后,还请您亲自掀开红绸。”戚宝林屈膝在贺礼跟前,笑得讨好。

梅英扶着太后从主位上下来,用一柄玉如意将红绸挑开,随着红绸落地,缓缓露出里头一株朱红色的深海珊瑚来。

半人高的朱红色珊瑚,色如朱砂,颜色均匀,姿态遒劲如红梅,光泽极好,果然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太后目露赞赏,绕着这株珊瑚走了两圈:“你和你父亲倒是有心,能寻到这般珍贵的红色珊瑚。”

戚宝林眉梢带笑:“深海珊瑚乃是灵物,这朱砂色的更是佛性深厚,是极为吉祥的好兆头。父亲说这红色珊瑚可驱邪护身,镇在长寿宫里,再适合您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