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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侧/宠妃上位记(168)+番外

协理后宫之权?

此话一出,在座的嫔妃们都微微一惊。自从林贵嫔被削权,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皇后娘娘独自一人处理宫务,十分辛苦,如今突然提出要下放宫权,几个在宫里资历比较久的嫔妃,都在暗暗紧张,就连庄妃都禁不住瞳孔一缩。

如今宫里位份高又资历久的嫔妃不多,主位上除了林贵嫔只有三位,庄妃、宜妃和娆贵嫔,其中娆贵嫔是陛下登基后入宫的,膝下也没有子嗣,最有竞争力的便是宜妃和庄妃了。

沈霁早就知道会是谁,因此十分镇定,并未有任何表情,不声不响地听着。

这件事是宜妃的好处,跟她没什么关系。

“陛下和太后的意思是,论贤论长,各取其一,所以选了宜妃和玉嫔,一同协助本宫。”

第113章

此话一出, 不仅是阖宫嫔妃大为惊讶,便是沈霁自己都睁大了眼睛。

宜妃要得此大权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所以不惊喜也不意外, 纯将自己做个局外人来参加,不曾想这协理后宫之权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

若说资历、位份和性子,宫中比她合适这个位置的人多的是, 她入宫短短两年就要学着操持宫务, 虽说是无上殊荣,可她自知坐不稳这个位子,硬揽下这份辛苦也是招惹她人不满, 暗中嫉恨。

沈霁微不可查地蹙起眉, 先看向了宜妃,果然看见她眼底的笑里带着两分寒意。

这好处是宜妃苦苦熬了许多年才得到的,她拿着,阖宫虽羡慕却不会有不服的, 可若是自己拿到了, 好处却未必有坏处多。

皇后娘娘待她好, 一心为她盘算, 可这份恩典现在给她, 沈霁实在是要不起。

子昭尚未到一岁, 宫里暗波涌动, 她还是得稳妥些。

沈霁忙起身跪地, 低头道:“还请陛下、娘娘三思。嫔妾入宫时日尚短,资历不够,恐怕难当大任,何况三皇子年幼还不足一岁, 许多地方离不得嫔妾。宫里琐事繁多,嫔妾担心不能胜任,反辜负陛下和娘娘的一番信任。”

送上门的大权都有人不要,殿内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往她这儿看。

皇后颇为惊讶,看着殿中跪着的沈霁没说话,反而看向了陛下。

秦渊垂眸看她半晌,淡声道:“朕和皇后商量过,便是都属意于你,这才想让你历练。宫中事务琐碎繁杂,但也有皇后和宜妃主管,你从旁协助慢慢学着,也不打紧。”

陛下既已表态,皇后才放下心:“宜妃为长你为贤,都是可担大任之人,陛下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你也就不必推辞了。”

话音甫落,宜妃才柔柔笑着起身,走到了沈霁边上跪下:“臣妾多谢陛下、娘娘抬爱,臣妾定会恪守本分,为娘娘分忧。”

她转眸看着沈霁,轻声说道:“玉嫔妹妹天资聪颖,又深得陛下喜爱,若能一同学着些,可是天大的福气,妹妹就不要推辞了。”

话说到这份上,沈霁是不接这宫权也要接了。

她心内暗叹,福身谢礼后,敛裙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算没有今天,待她站稳脚跟她也一样有办法拿到后宫大权,宜妃三言两语便将她架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让她不得不在这个节骨眼走到风口浪尖上,实在是不得不让她多想。

近期渡玉轩门庭冷落是事实,她也正好用这段时间和陛下冷静一番,好寻机会解开嫌隙来复宠,现在好了,协理后宫之权说是落到了她手里,可有宜妃在前头,她也排不上号,现在就是既惹人嫌又显眼。

原本抱着来看好戏的念头进的凤仪宫,谁知显眼的人竟然是自己,沈霁心中百味杂陈,一直屏气敛声不多言语,好不容易才等到谈话结束,殿内诸人都要散去,沈霁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陛下先行一步离开,余下的嫔妃们见没了戏唱,也陆陆续续离开,殿内只剩下了皇后、宜妃和沈霁。

宜妃一直不走,想来是有话要对皇后娘娘说,沈霁看在眼里,起身行了辞礼后,退出了凤仪宫。

外头的风微微带着凉意,将她心头的闷燥吹散了些许。

得了协理后宫大权,也许人人都会欢喜,可如今的沈霁却不。

霜惢跟在她身边,小心观察着她的神色,低声道:“主子,奴婢瞧您面色不好,可要去散散心?”

沈霁长舒一口气,颔首道:“就不乘步辇了,走着去太液池去瞧瞧吧。”

这会儿周遭安静无人,主仆二人一路慢慢悠悠地走向御花园,谁知刚过一个拐角,就瞧见陛下高坐在御辇之上,正停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既远又淡地垂眸看向她。

陛下会出现在这,摆明是在等她。

不知怎么的,看着陛下的眼睛,沈霁心中再次升起一丝异样。

是兴师问罪吗?

沈霁低下头上前,规规矩矩的:“嫔妾给陛下请安。”

紧接而来的,却是漫长的沉默。

秦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如今疏离谨慎的模样,心口说不出的不舒坦。

就在沈霁在猜测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做的不好惹了陛下不悦的时候,秦渊终于开了口。

他喉头轻滚,说出口的声音晦涩又淡沉,却又出奇的简洁,只有两个字。

“过来。”

沈霁怔了一瞬,缓缓起身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睛。

就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微抬,御辇缓缓落地,他的身体仍然不动,好整以暇的坐在龙椅上,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说不出的侵略感。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陛下。

沈霁缓缓向陛下走去,在靠近御辇的时候,原本又要福身,谁知陛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顺势带了上来。

她被陛下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摁在了膝上,那双大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肢,生怕她摔了也生怕她跑了一般,用力到让她觉得有些发痛的地步。

大半个月不见了,沈霁其实一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契机去重新接近陛下,也没想好又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和陛下打消膈膜。

在感情这方面,她是生涩的,也是迷茫的,就算看了许多话本子,知道该如何去假装爱一个人,可陛下现在就在她身后,是活生生的,不是假的。

怀中的沈霁让秦渊终于有了实感,她的身体既陌生又熟悉,软得仿佛没有骨头,好像再用力一点,就会融化在他身体里。

她发间有让他心安而上瘾的馨香,秦渊几乎是都要忘了,抱着她是这样的滋味。

在这一刻,他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疯狂跳动。

越是念念不忘越难受的,失而复得的那一刻才最鲜活。

书上说小别胜新婚,原来是这种感觉。

“朕给你的宫权,怎么不想要?”

陛下的淡沉的嗓音响在沈霁的耳边,酥酥麻麻,带着热气,让她浑身战栗。

她身子软了几分,卸力跌入陛下的怀抱,不知是不是错觉,身后的陛下似乎被取悦到,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