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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侧/宠妃上位记(114)+番外

但其中有一个人没有得到贡品的消息,同样也传遍了各宫,那便是安充衣。

宫里活计日复一日的没什么趣味,主子们之间不论大小事都是奴才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开了。

安充衣在梅林对玉婉仪不敬,玉婉仪转头去一趟建章殿吹吹耳边风,陛下就能这样下了安充衣的颜面,其中宠爱谁,冷遇谁不言而喻。

内侍省陆陆续续的将贡品分往各宫,长信宫的门庭也变得和从前一样热闹。

林贵妃斜斜倚靠在贵妃榻上,伸出手由着宫女为她涂上蔻丹,看着院子里头着急忙慌送贡品来的宫人们,眼里不禁得得意又轻蔑。

她长信宫几年来都是陛下最常踏足之地,冷落一年又如何,如今她还是重新得了陛下的宠爱和欢心,这些奴才们岂敢有一丝的怠慢。

柊梅亲自端着一盒南海珍珠进来,将方才在外头听说的闲话一一说给林贵妃听,又将锦盒打开递过去,把里头的珍珠供林贵妃赏玩:“娘娘,安充衣沉寂一年多了,真有这么大胆子顶撞玉婉仪?”

林贵妃冷嗤一声:“安氏没内秀,是个得几分好就开染坊的主儿,她被人陷害失宠,又因为陷害沈氏被降位迁宫,心里头早就对沈氏深恶痛绝,说她心里诅咒痛骂本宫都信,可当面,她还没那个胆子。”

“若说真是在梅林起了冲突,依本宫看十有**是玉婉仪故意的磋磨她的,又恶人先告状,坑了安充衣才是。”

柊梅低声说着:“可玉婉仪瞧着也不像是会没事找事的人。”

“是不是这种人,得宠日子久了总是难免生骄,她生下三皇子这个贵子后地位一跃而上,可再也不是从前身如浮萍的平民了,本宫当初没能除了她,这才让她成长到今日这个地步,抢了陛下不知多少宠爱!”

林贵妃满脸不悦,可一想如今陛下好歹对她的态度有所回温,这个节骨眼也不宜再找事。

就算她不喜沈氏和那几个小狐媚子缠着陛下,可她最在乎的,到底还是陛下的心有没有在她这,在乎和陛下之间的情分。

一双纤长如玉的手都涂上新调的蔻丹,林贵妃满意地在日光下照了照。

不出一会儿,门口来通传的人进来福身,说道:“娘娘,安充衣求见您。”

“安充衣?”林贵妃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一眼嫌恶道,“她这时候来寻本宫做什么,真是晦气。陛下赏了全宫独独不赏她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连陛下都厌弃不满的人,这时候寻本宫能有什么好事,去去去,将她撵走,别在长信宫门口站久了,还让陛下以为是本宫指使她对沈氏不敬呢。”

传信的宫女立刻领命前去,将这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安充衣。

安充衣知道自己成了全宫的笑柄,对玉婉仪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她侯在长信宫门口,心里头正紧张不安,一听宫女这话就像被兜头泼了一身的冷水,冻得她瞬身抖如筛糠,绝望起来。

……若是林贵妃都不肯再接纳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复宠?

难不成一辈子就这样,受人冷眼,被人嘲笑,抬不起头来吗?

安充衣失魂落魄地离开长信宫后,林贵妃才舒展了眉头。

安氏不中用,沈氏也实在让她看不过眼。

她要找个机会,试探试探陛下的心意才好。

-

两日后,天色入夜。

宫闱局的人来传旨,说陛下今夜要宿在渡玉轩,让好生准备着。

每逢侍寝,渡玉轩上下总是格外高兴些,里里外外忙着给主子梳洗更衣。

青檀将花瓣丢进浴桶里,和两个宫女一道服侍着沐浴,低声道:“奴婢今日听闻安充衣去了长信宫,但没见着林贵妃就被赶出来了,可见林贵妃现在也不愿意理会安充衣。”

沈霁笑一笑,揉揉眉心:“果真不出我所料。”

她掩面打了个呵欠:“昨儿个子昭太精神闹了一宿,现下热水一浸倒是有些乏了。”

花瓣汁水蒸腾出的淡淡香气和热水缓缓浇在沈霁白皙如瓷的肌肤上,不知何时,她困倦极了靠在浴桶边沿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正被人轻轻揉捏着,指腹带着粗粝的茧子,让她微微有些战栗。

是陛下。

第74章 74. 074 不走

沈霁情不自禁嘤咛了一声。

白皙的肤色被热水和触碰蒸腾成淡淡的粉, 被水浸湿的乌发贴在光滑窈窕的背上。

她微微侧身看过去,湿漉漉的眸仿佛氤氲了引诱,美人目下一点朱砂痣万种风情, 陛下正站在她身后,晦暗的黑眸中欲色无限。

“陛下不是还得晚些才来, 怎么这个时候……便禁不住提前过来了?”

沈霁脸色微红,身子向浴桶里沉了沉, 让馨香的花瓣盖住她的身体。

秦渊喉间有些干哑,粗粝的指间没了她小巧的耳垂,一瞬间空落落的,让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搭上湿润的浴桶边沿,喉间发紧, 却十分克制:“政务处理完便提前过来了, 朕也想你和子昭。”

“在此处不合规矩, 侍奉你的宫人若是传出去, 与你名声不好听, 朕不会在这要你。”

秦渊背过身去:“朕先去看看三皇子, 在寝殿候你过来。”

陛下走后,青檀和筠雪才紧接着走进来, 将主子从浴桶里捞了出来。

筠雪禁不住偷笑:“从来还没听说过哪个小主正在沐浴的时候陛下不让出声闯进去的, 偏生又只是进来看看您, 什么都不做就去看三皇子了,可见陛下果真是喜欢极了您。”

沈霁笑一笑:“自从生下子昭以后,陛下待我的确是比从前更上心了, 我也感觉的出来。”

“宫里母子相系,密不可分,三皇子出生不易, 又自带祥瑞之象,陛下怎么可能不多疼惜呢,”霜惢侍奉着沈霁沐浴出来,又换上内侍省新赶制的丝绸寝衣,笑着低声道,“小主,都收拾好了,您这便去寝殿里头吧。”

沈霁拢一拢身上的寝衣,从侧殿缓缓走向内殿去,尽管屋子里到处供着炭火,可刚从热水里出来,难免有些凉。

秦渊这时候已经看望过三皇子,正坐在窗前的软塌上看沈霁倒扣下的一本书,听见声音便知道是沈霁来了,便不曾抬头,温声说道:“朕记得你入宫后,朕第一次见你是在皇后宫里,那时候皇后病中,你送去一本亲自抄录的佛经,字字娟秀,不曾错漏,朕当时便注意到了你。”

沈霁越走越近,他抬起头去牵她的手:“便是官家女子中也不是人人都识字看书,懂得风雅,你出身平民却肯学习看书,如今入宫无事也是看书,实在很难得。”

她一笑清浅,顺势坐到了陛下身侧,柔声问:“陛下为何喜欢女子读书?簌簌在宫里两年,也不曾听闻陛下喜欢读书的女子。”

秦渊屈指轻轻弹她的鼻尖:“见人之初,先是容貌外在,再是性格人品,最后是底蕴学识。朕虽赞赏女子读书是好事,可终究不是要后宫嫔妃来考状元的,不会说与人知,也是今日瞧你桌上倒扣着一本《诗经》这才夸你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