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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侧/宠妃上位记(110)+番外

若想彻底除了林贵妃,林氏就一定得倒,帝王卧榻岂容猛虎酣睡,连陛下都在忍耐,等着伺机而动,沈霁没有理由为了一时之气坏了大局。

她深深跪拜下去,遵从道:“太后深思熟虑,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大局和嫔妾着想,嫔妾感念太后恩德,不敢因一己私欲不依不饶,定会修身自省,以图后报,报答太后恩情。”

太后最看重沈霁的一点,也是因为她虽出身平民,却聪慧识趣,一点就通,不会过分执着于眼下,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也就不必拘着她了:“哀家岁数不比你们年轻人,今日说了这么多话也实在是乏了,你处置了她们,便带着三皇子好生回去歇着吧。”

“是。”

梅英亲自扶着沈霁从地上起身,这才转身看向宁露和芸儿。

她神色极淡,丝毫不将她们的求饶放在眼里,嗓音冷如冬日冰雪:“芸儿和宁露在长寿宫行为有失,以下犯上,脊杖一百,尸身丢入乱葬岗。”

说罢,她福身道:“太后今日教导嫔妾乏累,还望太后珍重自身,好生休息,嫔妾改日再带三皇子来请安。”

长寿宫的宫人们即刻将芸儿和宁露拖下去,在偌大的宫道上当街行刑,凄厉的叫喊过后,她们的嘴被人堵上,只能发出骇人的呜咽。

鲜血渗透衣裙,染红了冷凳,又流到宫道平坦洁白的石子路上,远远看过去一大片,触目惊心。

每日来来往往长寿宫门前的宫人不知几何,这脊杖一百更是被许多人瞧见,远远地传了出去。

路过的小宫女们瞧见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捂着眼睛走开,连连后怕。

脊杖不同于臀杖,脊杖三十便可要了人性命,如今脊杖一百,岂不是要将人生生打成肉泥,实在是太狠了!

尽管明面上说是因为宁露和芸儿以下犯上惹了太后,可凡是明眼人谁不知道,这两人是当初陛下恩旨拨到太后宫里的,涉嫌谋害玉婉仪腹中皇嗣和嫁祸林贵妃一事。

时隔半年,玉婉仪才出长寿宫,太后就打死了她们,这分明是在警醒有的人,别借机生事,安分守己!

这份撑腰和警告,便是太后赏赐玉婉仪和三皇子的满月礼。

太后在长寿宫门前脊杖打死芸儿和宁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宫,被摘了名牒只能在宫内照顾长乐的林贵妃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刚一听见的时候,就怒摔了几个昂贵的花瓶来泄愤,吓得长信宫里的宫人呼呼啦啦跪了一片,可冷静下来想想,便是她这时候,也得夹紧尾巴做人了。

宁露和芸儿被当街打死,定是太后猜到了什么,这才刻意处罚她们来警醒各宫和自己,一定是为了给沈霁和班玉雅出气,昨日又下了自己的名牒,不允许侍奉陛下,明摆着是针对她。

若是从前,太后就算再不喜她也不会到这地步,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父亲掌管林氏不善才生出许多事端。

她虽羞恼,可也知道眼下不是多事的时候,因为初一那事陛下和太后都起了疑心,虽说到底是打死了她们两个没了证据,但这时候也时刻盯着她,不喜她。

要是她还想回到从前,重新得到陛下的宠爱,她还是得等祖父料理好林氏,再缓一段日子,让陛下忘了这些祸事,也想起她的好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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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月,宫里一直风平浪静,不曾闹出什么事端。

陆氏在秋梧榭无声无息的生下一个公主,当日便被打入了冷宫,还是进冷宫时才有人发觉陆氏哑了。

娆贵嫔敷衍说是她日夜哭喊坏了嗓子,一个弃妇,也无人关心她死活,这事便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二公主生来孱弱,气若游丝,还未出月便薨了,以公主之礼下葬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好似安宁的日子过起来总是格外的快,时间一晃,便到了腊月雪天。

这段日子里,玉婉仪最得宠,其次便是夷宝林,季宝林,其余嫔妃虽不打眼,可几个月下来,多多少少也有些恩宠。

唯一与众不同些的,是从前和安充衣交好的刘常在不吭不响的获了宠,近两日已经晋为才人,而林贵妃,也因为林氏而复了宠爱,虽还只是平平,可也足够令人警惕了。

雪天景色一贯美丽,沈霁坐在步辇上从梅林处回渡玉轩的路上,一路红梅簇簇,风景宜人。

刚拐个弯,就瞧见刘才人正领着侍女在折梅花花枝,目不斜视,身边还站着一位神色焦急的嫔妃。

也是熟人,正是因为肠胃不适御前失仪,再也不能得见天颜的安充衣。

还记得,从前东苑选侍一共四人,除了已故的戚贵人,打入冷宫的陆氏,便是刘才人和安充衣了。

当初刘才人和安充衣沆瀣一气,十分要好,安充衣得林贵妃眷顾,刘才人日日跟在安充衣屁股后面巴结。

如今时过境迁,也颠倒过来了。

沈霁坐在步辇上遥遥看过去,神色淡淡的。

都说刘才人是初雪那日在梅林中一舞入了陛下的眼,也难怪她现在这样喜欢梅花,是巴巴用这梅花邀宠呢。

“当初我得宠的时候去哪儿都带着你,没少在陛下跟前提你,怎么如今换你便不肯了?我给了你这么多银两,你也答应的好好的,如今可是你故意诓我的?!”

第71章 71. 071 敲打

一说起银两, 刘才人志得意满折梅花的笑意才淡了几分。

她左右瞧瞧无人,这才皱起眉说:“你着什么急啊, 我说了会在陛下跟前提携你自然就是会的, 又没说是什么时候,何况那银两可是你赠与我的,别说的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一般。”

这件事安充衣已经不是第一次暗示了, 可回回刘才人要么打马虎眼儿,要么就说不急,摆明了是拿钱不办事, 故意在戏耍她。

她知道刘才人自从得宠后时常来梅林,今日便打定了主意来梅林同她对峙的, 果不其然让她逮住了,前几次都不撕破脸就算了,但是今日, 她们俩必须得把话说明白了!

安充衣冷笑了一声:“你今日推明日,明日推后日,何时才准备在陛下跟前提携我?我方才也说了,当初陛下宠我的时候, 你日日巴结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我也没少在陛下跟前提你, 你如今得意了,于情于理该拉我一把!如今倒好, 你翻脸不认人,还这般戏弄我,真以为我不非你不可吗?”

这话说的难听,刘才人的脸也白了一瞬, 但转念一想,如今重新得了陛下宠爱的人是她又不是安充衣,她就算气急败坏又怎么样,再生气,现在还不是比她位份低。

刘才人转头过去,皮笑肉不笑的:“你还有脸提起当初?当初我们好歹是同在东苑的情谊,又日日在一处,你攀上林贵妃的高枝得宠了日日得意,可陛下回回来了你都撵我走,你说什么在陛下跟前提起我,你觉得我会信?我如今这般待你,还不是因为你从前就是这般待我的。”

说罢,她冷笑了一声,将手里带雪的梅枝折下来捏在手里:“再说了,你失宠是因为御前失仪,又蓄意陷害玉婉仪,你怎么知道陛下现在瞧见你不会想起来那日,反而更厌弃了你。玉婉仪如今得宠,如日中天,我若替你说话,陛下一个牵连,凭我这点恩宠,我还容易起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