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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217)+番外

“太医贵姓?”翠侬轻声道。

“免贵姓章。”

“章太医,皇后娘娘挺严重吧。”

章太医凝神想了一下,然后擦擦鼻尖的汗,“是,娘娘要安心休养,不可再动气。不然于腹中胎儿不利。只是这『药』......”

秦嬷嬷斥道:“既然是动了胎气,那自然是开安胎的『药』吃,注意孕『妇』的忌讳就是。”

“是。”章太医便到一旁开『药』。

我叫翠侬不要惊动太多人,不必要的人当然是不要惊动了。但是我要惊动的那个人一定会得到消息的。就是云兮急急去揪了太医来的举动,也一定会被暗卫立时报上去的。

幸好我是会想的人,要真是钻牛角尖,自己生气害了孩子那多不值。

六哥的脚步又快又急,还有一个人紧跟在他后头。不像是秦涌,脚步迈得又大还重,是个男人。

“十一”六哥进来,众人急急行礼,他也不理,直接捞起帐子,“你怎么了?”翠侬赶紧把半边帐子挂起。

我披散头发躺在床上,往外瞧瞧,没理会他。原来跟他过来的是五哥。我都一年没私下见过五哥了,所以没听出他的脚步声来。

他慢六哥一步,进来看大家都跪着,也只好跟着跪下,不过头没低下去,很担心的看着我。

也好,我正要找人带话给老爷呢。虽然是不孝了一点,但是一劳永逸比较好。他肯定也不希望两个女儿明争暗斗的。

六哥看我不理他,讪讪的在床头坐下,转头去问太医:“怎么回事?”

太医便把秦嬷嬷描述的症状一一说了。不过也说了,这次情形还好,只是如果以后再动气引得动胎气就麻烦了。

六哥伸手要触碰我,我躲开了,“五哥还跪着呢。”

他这才恍悟的说:“哦,都起来吧。开好『药』方没有?秦涌,让人拿去给老四看看。”

“皇上,娘娘说了大年三十的,就不要去打扰萧四爷了。不管怎样,这也是太医开的方子。娘娘自己已经看过了。”翠侬轻声说。

六哥看我几眼,想了一下,“好,先吃一道看看。”把『药』方递给了翠侬,叫她自己去抓『药』、熬『药』。秦嬷嬷也一道出去了。其他人更是走得干干净净的。就留下了五哥和六哥。

六哥看我把头转到里侧不理他,轻道:“你看,老五本来正在敬我酒,一听秦涌小声说了,赶紧就跟来看你,你怎么就给人家个背影啊。”

五哥趋前,“娘娘,您还好吧?”

我转过身子,“五哥,我没事。我就是想家了。”

“胡说!这皇宫不就是你的家么。快别『乱』想了,好好保养身子。你这个样子,五哥看了心里着实难受。”

其实我没怎么的,只是可能长发披散,脸显得更小了,再加上我面上凄楚,看着有点可怜吧。五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五哥看一眼六哥,“多谢皇上通融,只是后宫重地,臣不便久留。我家小妹心思重,皇上想着她是双身子的人,再多担待些吧。”

“嗯嗯,朕叫人送你出去。”

秦涌赶紧着人拿了灯笼送五哥回去。大殿上这会儿还热闹着,皇帝走了宫妃也跟着走了,更可以肆意畅快。其实六哥也知道,所以常常酒过三巡就走了。只是这几个月都非要呆到很晚才回来而已。

五哥走了, 六哥紧紧盯着我,然后叹口气,“十一,别气了,是我不好。”

我看他这副样子,就是根本没认为自己错了,只是让着我而已。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这样让着、哄着。你有什么不高兴直说就是了。”我闷闷的说。

他额上还有方才急急回来走出来的汗,亮晶晶的,“算了,是我不该大过年的跟你置气。不过,你让人这么吓我,以后不能再干了。”

我意识到他其实猜到我没事了,“我没吓你,是有点不舒服,是翠侬跟秦嬷嬷怕真有什么所以急忙召了太医。你要去乾元殿了么?”心头不舒服当然也是不舒服。六哥今晚这样,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出问题了。再这么日积月累下去,说不定感情就要淡下来。

“大过年的,我干嘛一个人睡。回头我走了,你又耍这个花招把我从床上叫起来,我来来回回折腾我不累啊,明早你倒是免了去祭祖,我可还得去。”他没好气的说,说完进去洗漱,然后脱衣躺下。只是没像以往一样搂着我,显然心头还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也说了,他要是去了乾元殿,我再用同样理由去折腾他,他明知是假的还是要过来的。

我抓住他的手,放到我肚子上。肚里的娃娃偶尔会动一动的。头回动的时候我们两个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六哥,我不该贤妃一干呕就怀疑你是不是和她做了会有小娃娃的事。”

“哼,你那个样子看我一眼,真的把我呕死了。也不想想,这几个月,前朝后宫我顶了多大压力来兑现承诺,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怀疑这怀疑那的。让我觉得自己真是白费那么多心机,到头来一点不能让你信赖。”

看来我前段时日一直疑神疑鬼的,着实有点伤他了。前些日子,我慢慢开始有了孕吐等等反应,每天被折腾得不好过,心情愈发的难受。对他也没了从前的温存体贴,反而是蛮横不讲道理,他每日要是下朝回来稍晚,我就要使人去打听。是真的有事耽搁了,还是半路被‘偶遇’的妃子给拐去了。知道贤妃去了乾元殿,还跟他闹腾过一回。还有就是总是担心有人要害我,一次两次把他从床上吵起来。看来,他也是累着了。

太后虽然没有出声,但前朝那么多朝官,无论于公于私,都在奏请皇帝临幸六宫,雨『露』均沾。六哥说这些是他的家事,他自有主张。那些大臣就说天子没有私事,天子一言一行皆关乎民命。

有私心那些人倒好办,六哥用了些手段威『逼』利诱的,倒也渐渐的就缄默无声了。可是那些一心为了天家能多多开枝散叶的大臣,还是在朝上喋喋不休的说。

到最后还敢出声的,都是那些所谓德高望重的迂腐的老家伙了。门生遍布朝野,一心为公民望也很高,这些人骂不得,打不得。他们本就反对我这个商家女为后,现在更是觉得我专宠太过,恐要影响朝纲。他们说林家现在蛰伏着,只因为人丁凋零,以后等林清裕大了就不会了。而且现在我五哥是户部尚书,掌管着整个朝廷的财政大权。

六哥天天在朝堂听的都是那些话。到了后宫,又时不时面对那些女人幽怨的眼神。

我倒是好吃好睡,什么都被他挡在了坤泰殿外。风吹雨打都没有,还有四哥替我调养身体,十姐姐每日里陪我打发时光。清闲的时候多了,就对他疑神疑鬼起来。总是担心会不会在我视线范围外正发生着什么不好的事。

只是,我忘了,再强的男人也会有疲累的时候。我今天那样不信任的眼光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才大过年的跟我呕起气来。还说不回来睡觉,你不是担心么,我就偏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