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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148)+番外

“这是我的私房钱,不从公中走账的,不会有后患。”

铃兰还有些迟疑,因为一百两不是个小数目,不是我一个闺中女儿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给人的。就是十姐姐统共两万两的嫁妆,很多也是不动产,现银也不是太多,何况我还没出阁。她怕拿了以后大嫂查账查到她头上,说她主持中馈时贪墨。现在公中的东西日后都是大房的,老爷不在了,她得在大嫂手头讨生活,自然不敢得罪大嫂。

看来我不交底,她是怎么都不敢要了。我从怀中掏出面具戴上,铃兰惊讶的低呼:“石大少?”

铃兰同石大少在京城也是打过照面的。而漠北那几月的相处,让我觉得这个女子心计是有的,而且除了老爷她别无依靠,并没有娘家人,告诉她不会出什么岔子。

“十一小姐,原来你就是石大少。难怪老爷对石大少那么好。”

“所以,这是我自己赚回来的银子,你就放心收下。你把老爷照顾好,我心里不知道多感激。”

铃兰这才点点头,“这么说来,十一小姐留在林府也是个幌子,石大少是要追随皇上而去的。”

我点头,有点赧然,“是,不能承欢老父膝下,晨昏定省,一切拜托姨娘了。”

铃兰携起我的手,“难怪老爷要说,该把你生成个儿子。十一小姐这样,是大孝。铃兰一定尽心尽力。”

她说的我信,她尽心尽力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将来即使老爷百年归老,只要念着她此时的尽心尽力,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能置她于不管不顾。而她能一眼看出来我扮石大少是为林家打算这份眼力和见识也是不凡。看来老爷的口味还是一如既往的挑剔,不是只要年轻貌美就行的。

“我跟着老爷,是从动『荡』不安到了安逸富足,我一直很感激的。而且,老爷待我很好。”铃兰说到最后,脸颊有些绯红。这个倒不是吹牛,我家老头子对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不随着岁月流逝就减少魅力。而且,他其实长得好,保养得也很好。

第73章

六哥这回没在行宫远远的指挥战事,而是带着我们一行人直接进入军营,姬少康的军营。从这一点看来,战况应该有很大的逆转。

入军营的时候是晚上,姬少康得到消息,赶紧将大帐腾了出来布置好。一群人立即在主帐里开军事会议。姬少康迎驾时看到我,面上有一闪而逝的复杂。然后毕恭毕敬的当着军中高级将领跪了下去,六哥从銮驾上下来,上前一步将他扶起,“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朕得姬家父子两代,实乃大幸。”

六哥这话说得特别真诚,姬少康也作出一副诚惶诚恐之状,“臣父子理当为国尽忠,为君分忧,安敢当皇上如此期许之深。”

六哥携了姬少康入中军大帐,“卿当得起,卿父亦然。”

姬少康小心落后半步,口中还在答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皇上信任爱重,臣敢不效犬马之劳。”

我『摸』『摸』下巴,也是,陈将军驻守京城,这场仗就交给大哥和姬少康了,本来互为倚仗和牵制,现在大哥不在了。薛超被提拔上来,但威望终不如大哥。好在他这次的大仗打得还算漂亮。六哥对姬家,虽然有防备,但的确是信任重用。

如今这个后宫局势,姬家、林家都折了一翼,恐怕变数会更多。男人的战场在这里,而我的战场是在宫闱。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赢这一场仗再说。

石大少此次的身份是随军的谋士,我得好好跟着六哥,至少要把他的生活起居照管好。因为是谋士的身份,所以我也列席了这次会议,只是没资格发言,只能旁听。一来是级别太低,二来我之前对这场战事其实根本是一知半解的。现在在这旁边听了半日,总算弄明白目前的局势为何。

柔然王弟十日前才离去,估计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传过来。只要能让边关六万精兵分兵四万在江北一带游击作战,袭扰随王尾翼,就能让前线省下不少力。之前经过六哥讲解,我现在也能看明白军事地图上的圈圈叉叉代表的含义,这么一看,随王虽然表面还在步步紧『逼』,但他战线太长,民心所向,百姓跟随退走以避开随王主力的官军一起撤离,坚壁清野,给他的补给带来很大麻烦。

民心信服的就是一个‘正统’,而且六哥当政两年多,减免赋税与民休息,并无扰民之举。在大旱大涝等灾害时还派出得力干员赈灾。老百姓也都珍惜平静的生活,所以,百姓并不会支持作『乱』的随王。

入夜时,高级将领们都已散去,大帐内依然灯火通明,六哥洗漱后赤脚站在铺在地上的巨幅军事地图旁,不时蹲下细看。我在旁边看着,突然有种华禹江山如一幅画卷,就在他脚下铺开,等待他点染涂抹之感。

今天列席会议,我最大的感触是原来姬少康还挺服六哥的,看得出他的谦恭并不完全是做出来的,也不仅是臣子对君王的谦卑,其中也包含对君王才能的倾服。就我的认知,姬少康骨子里是很自负的一个人,虽不说目下无尘,但从不轻易许人。六哥当然很厉害,但能让姬少康也服,我心头升起与有荣焉的骄傲。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专注,六哥回头看着我,“你这么看着我,搞得我有点心猿意马啊。累了就先睡吧,我还要看一下。”

我进去端了酒和菜出来,给他搁在案上,然后就在旁边看着。

“车上睡了一觉,现在不想睡。我就在这陪你坐会儿吧。”

“嗯。”

到后来我也不晓得自己是几时睡着的,反正醒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睡在铺着兽皮的温暖大床上。旁边明显曾睡过一个人,但伸手一『摸』,被窝已经凉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如两年前担当了为六哥整理机密文书的工作。锦绣和锦瑟都不在,云兮不擅长这个。

我们到达军营五日后,传来柔然王暴毙,兄终弟及的消息。估计,随王那边也得到消息了。所以,他有些坐不住了,此时的情势,是牵一发动全身。只是,他试图派出三个探子想和这位开始默默无闻,而今成为北部一角关键的人联系时,接连派出的三个探子都被捉住了。

“饭桶,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活口。”六哥正在发火,他想抓一个‘耳朵’了解随王动向,却连连失手,三个探子都是死士,全在失手被擒时自行了断了。

“用套马索绊倒地上的人都捉不回来,简直废物!”

六哥背着手来回不住的走动,他骂得是自己手下的心腹死士,一点都不带客气的,已经骂了半个时辰了。这眼看开饭的时辰已经过了,却全军都没有动静。皇帝发飙没发完,谁敢自顾自的去吃饭。至少,皇帝目力能及的高级中级将领是不敢的,生怕忽然就叫到他们了。

我也饿了,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到后头去吃饭去。我把重心从左脚换到了右脚,不小心撞了下桌案。其实动静很小,可是皇帝正好说完上一句,下一句还没有出口。满室静得连一根针掉地都听得见。所以,正背着手骂人的皇帝便转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