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13)+番外

船行到半河,六哥看我一眼,“十一,你会水么?”

“不会。而且这水有点凉。”我往六哥的视线方向去看,十数只羽箭破空而来,直『射』六哥。他怎么都没法全躲开。这是什么?我们可没要草船借箭。

“那也没办法了。下水!”六哥忽然大喊一声。

我还在书呆子呢,人已被六哥抱住翻到河里。这一趟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我知道。但有六哥在身边,我便安心跟着。不知怎的,心头虽然怨怪,我却知道六哥不会弃我于不顾。有一些东西,心头懵懂的开始明白,可是还不敢戳破那层纸。

下水前,六哥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闭气’,我依言闭着,连眼都闭着,就跟着六哥向前划动。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再憋下去我要爆了。估计六哥也察觉到我的异常,我感觉到他忽地凑近,度了很长一口气到我嘴里。我拼命的从他嘴里吸气。

六哥把我微微推开,继续往前划动。

不是我和六哥最先上岸,前面还有四五个人,有一个昨天还递过水给我,可现在他和人在仗剑厮杀。

岸上是一片混战,六哥把我弄上岸,我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的狂打。不过他此刻可顾不得我,抽出腰间软剑对付两个冲过人的敌人,只把我推到身后。

我这才发现,六哥的身手比小柳还好,他一路拖着我边砍杀边狂奔。我心差点都跳出来了,左手却还牢牢的握着我的擀面杖。这玩意儿救过我的命,我也只有使它最顺手。

一路六哥解决了好几个敌人,却还有人把手里的剑扔过来,不过目标是我不是六哥。

我想起六哥说的十一不是累赘的话,左手奋力将那柄剑用擀面杖挥开,虎口阵阵发疼。不过,我办到了。

六哥若是回剑救我,他自己就要受伤,他一受伤我们俩就都完了。他当时略一犹豫,眼角余光看到我挥着擀面杖撞开剑,便没有回身来救。

因为有其他人的掩护,我跟着六哥很快冲了出去,在江边找了处密林藏身。我这才看到江面上空无一物,方才的大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些破木板漂浮在江面上。

再联想到下水游开十来丈后听到的巨大声响,“六哥,船难道炸了么?”

“嗯。”六哥的眼神看着对岸,“那箭来得及时,莫非有人暗中助我?”

我心有余悸的想到,是,如果下水稍晚一点点,我们也跟大船一样,没了。

“那船...”

“出来的虽然仓促,但这船是特为在此等我的。想不到船上被人放了炸『药』,看来还是大意了。”

我这时又打出一个喷嚏。就在这时,耳中听到远远而来的脚步声:“六哥,有人来了,有四五个,有一个像是受伤的样子,被人扶着。”

“你能听到?”

“嗯,我眼睛不好使,耳朵却特别好使。你刚才上岸前看什么呢?”我当时注意听了一下,什么都听不到。

“感觉有人在看我。那一箭动静虽大,但后劲不足。所以我觉得是示警的意味更大。好在我听从了心底那一刻的直觉,带你下水。”

我盘腿坐在火堆旁边,四周晾着着六哥及几个从者的外衣,就晾在搭起的树杈上烤。一来可以把湿衣服烤干,而来也可挡住只穿了肚兜、亵裤坐在中间的我。

我手里拿着自己的衣物在烤,这些贴身的衣物总不好大刺刺的晾在外头。

刚才在江中还有岸上,六哥的手下折损了好几个。现在一共只剩下七人。

我隐约听到说是小柳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他们也遭到伏击,损失不小。

有人劝六哥先走,将我就近安置。

我抬头看六哥,他正好朝我看过来。可是隔得稍远,我看着他有些模糊。

好在看清他微微摇了下头,“不要再说了,既然带她上路,就没有半路丢下的道理。否则怎么对得起林先生这么多年的扶助。”

我把烤干的衣服也穿上,坐在火旁,身上的衣服也烤干了。

我们现在又折回到登船的岸边了,六哥说前路肯定是不好走的。与其一路冲杀过去,不如折返回去稍微歇一下,然后绕小路走。

所有的人都追过去企图围追堵截,我们隐在这边岸上反而很安全。当然,敌人发现前面没有我们的踪影可能马上会返回来,但这个休整时间很重要。

走小路也在六哥的备用方案里,所以这一路仍然有人接应。我们到了下一个镇上,就有当地渔夫打扮的人引着我们上山。

我因为受了些风寒,所以头有些昏。那个渔夫找了些草『药』给我嚼了,稍好一些。不过走路却是不成了。

“六哥,你就把我放在这里吧,我不能拖累你。”

“不行。”

“为什么?”我疑『惑』。

“林府的女眷现在只剩你一个了。你父兄都在为我奔走,我怎么能此时把你丢下。这镇上人口有限,突然多一个人很扎眼。我也不想你被抓去用来威胁我。”六哥弯腰把我背到背上。

“六爷,还是让李醇来吧。”一个从者过来说。

六哥把我往上送了送,只说了声:“走吧。”就当先跟着渔夫往山上走去。这山路极难走,我就是没生病恐怕一个人也走不了。据说没有当地人带路,这曲曲拐拐的羊肠道根本走不对。

我还沉浸在林府女眷只剩我一个的震惊里,可是头一直发昏,想问也没问出来,最后在六哥身上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还做起了梦,梦到小时候和几个姐姐一起踢毽子。几个人围成一圈,毽子可以传十来圈都不落地。

我一觉醒来后,好多了。还在六哥背上,不过看脚下,路好走些了。

“六哥,我好多了,你放我下来吧。”下到地后,我又羞又囧的发现六哥肩上我刚才放脑袋的地方,有一团湿湿的,莫不是我的口水?

六哥伸手牵着我,这条路宽一些了。

“六哥,姨娘她们...”

“被抓了。”

还好还好,我起先没问清就昏睡过去了。只是抓了还好。

“可是,以家规,如果有什么,恐怕都会...,希望不会发生。”

我知道六哥指的是什么,林府的家规如果女人遇到不堪的事,贞洁和生命,被迫舍弃的往往是后者。

现在,不是可以纵情难过的时候。我跟着六哥走在崎岖山路上,实在是险的地方,他都会护着我,让我走在里侧。

好在他事先有准备,给了我一双防滑的长筒靴,不然,还真是走不了。我们一直走,没敢歇,晚上不敢打灯笼,『摸』黑往前。这么坚持了一个白天(我大半睡过去了),大半个晚上,我不行了。

这时到了一块宽敞点的地儿,六哥说:“都停下歇一歇。”然后问渔夫:“还有多久?”

“六爷,快了,估『摸』天亮就能出山。”

“那就好。”六哥一把拽住想坐下去休息的我,“山石凉得很,你风寒还没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