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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119)+番外

可是,我这样的想法跟谁都说不通,每个人都认为是我的错,是我无理取闹,是六哥在包容我。真想大喊大叫一番。不要这样来提醒我你的无所不在。一边临幸别的女人,和她们生儿育女,一边口口声声对我说爱,这样子分成几十分之一的爱我不要。哪怕你分给我最大的那一块,依然是残缺的。

我下午从铺子回到家,依然带着这样的郁闷与不平。

下人来告诉我,画师在画室里一整日都没有出来。

我已经把这个事情给忘了,“送饭给他没有?”

“送了,夫人吩咐送了三菜一汤。”

“那就好,随便他出不出来吧。”

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我披衣起身,在院内四处走动。见到旁边院子石桌上有人坐着,黑暗中我看不清楚,这屋里谁有这个习惯呀。

“石大少”我走近准备看清楚些,一把清朗的男声响起。

哦,画师。

“端...”

“端木秋。”

“端木先生,这么好兴致啊。”我看到他面前放着个酒壶,一个酒杯。那酒闻着却不是石府的酒。

“哦,走了困,起来看着月『色』不『色』,赏赏月。石大少也是么?”

“对啊,同病相怜。”我索『性』坐下,“有酒无菜岂不无趣,端木先生既然在这里住下就不要见外才是。我让人弄点小菜来。”

我叫过一个巡夜的下人让他去厨房要几个下酒菜,然后说:“先生慢慢赏月吧。”端木秋这个样子分明是在望月思人嘛,我还是赶紧走开,不要打扰他比较好。可惜,绣鸾的心事怕是要付诸流水了。

“石大少”

“嗯?”

“我起先知道是你请我过府画像,还着实有几分忐忑。”端木秋站在我身后,低声说。

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就问了:“我的确想知道你为什么盯着我夫人看?”

“因为...因为她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我当时直以为是她重又出现在我眼前,冒犯了尊夫人还请见谅。”

这样?

“那你日后可不能再错认了,我起初的确是怀有其它想法才叫你进府的。不过我相信我夫人和你不会有苟且。”

“多谢石大少!你是一个磊落男儿。”

“过奖了。”

“这酒是我一位朋友送的,容我借花献佛向您赔罪。”

“我要是不喝,倒是显得我真的见怪了,好,请坐。”

不一会儿,厨房就弄来了四个下酒菜并两个凉菜。我和端木秋就在这月下对饮起来。端木秋好像之前就喝了不少,又或者有倾述的欲望,跟我讲起他怀念的那个与绣鸾相似的故人来。

“那个时候,我不觉得我跟她之间是爱情,我认为男女之间还应该有超越于情爱的感情。”

这个我赞成,我想起姬少康时心里就是这样的想法。我跟姬少康这辈子永远只能是比朋友多一点,又比情人少一点。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无奈。

“所以,我离开了她,继续流浪。直到我听到她被选入宫的消息。我才知道,我当年错失的是什么。”

妈呀,又是一个进宫了的。

“那她现在是娘娘了?”

端木秋横我一眼,“三千宫女,哪那么多娘娘。我求人打听都打听不到,想必是默默无闻不知在哪个旮旯里的小宫女。”

“那你打算怎么办?等到她二十五岁放出宫?”

端木秋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帮我打探消息的人说,虽然是有这个规矩在,但有时并没有遵守。即使放出宫女来,也不是所有够条件的都能放出来。不然,怎么会有白头宫女在呢。或者,如果她被皇帝...,那也是永远不能出宫,只能老死宫里的。如果我有门路,还可以帮她想想法子,可我只是一个画画的而已。”他说完颓然醉倒在石桌上,我只好叫来巡夜家丁扶他回房。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又若无其事的进画室了。好像昨晚跟我喝酒,吐伤心事最后醉倒的是旁人一样。我进到画室他还是昨天白日那副淡漠样子。

“画得怎么样?”我过去看,“干嘛不给我画眼睛,怕我点上眼睛会飞走么?”

“不是,石大少面貌,厄,比较的不打眼,但这双眼睛却十分的耐看。”他含蓄的说我长得不打眼,真厚道,比起他来,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的。

“我总得有一处受看吧,不然我夫人也太委屈了不是。”

“令夫人嫁到你这样男子,怎么能说是委屈呢。不然你再坐一会,我对比着把你的眼画上。”

我看看时辰还早,可以不必急着出去,于是坐下来,“嗯,你画吧。”我这双眼,那是中看不中用的。

端木秋对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运笔,每一笔都下得很慢。我等着他画完了再看,画中人比起起先的平板整个灵动了不少。

“这还真成了画龙点睛了。”我拿着画像,喃喃的说。

既然他有心上人,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忘不掉,我也就不想去验证他是不是适合绣鸾了。至于他是不是歹人,怀着目的故意接近,这个有人去查,我就不管了。

那副十年后的画像本就是我随口说的,就更不上心了。连这一幅也不是我自己的样子,叫人收起来便没再看。

过了十来日,那幅画也成了,我叫翠侬去结清工钱。我跟绣鸾说了端木秋不合适他,『性』喜漂泊,不是过安定日子的人。可是翠侬今日回来告诉我的却是绣鸾和端木秋行迹很亲密。下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了。她知道我找端木秋进府的用意,但被人议论总是不好,所以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个,难道是移情作用?

可是,也要顾及一下我啊。虽然我就是个挂名的,但好歹从长计议别当众打我脸啊。我决定同绣鸾说一说。

“对不住,我一时忘形。”绣鸾眉眼含着春意,愧疚的对我说。

“这事,如果你真的认定了,我们就先离开维扬,然后你和端木秋远走高飞去。”

“他的佛像就要描完了,他答应过他母亲的。”

“嗯。”

这个地方于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不过是暂时落脚的一处罢了。我快速处理掉房产、铺子做离开的准备。这里龙蛇混杂,极有可能是随王的一个巢『穴』,而六哥要对付随王,我还是别处在这风口浪尖的好。

其实我往哪里走都是一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云兮和锦绣就这么一直跟着我,那我永远也摆脱不了过去的生活。根本不是我要的自由。

端木秋的佛像终于完成,我也处理好一应事务,除了两处铺子是租出去其它全换成银票带在身边。我没让绣鸾跟端木秋说实话,只让她说他们一起私奔。

只是,我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

我坐起身子,窗口站着的人转过身来,“端木?不,你从来就不是端木,你果然是存心接近我们的。绣鸾呢?你把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