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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11)+番外

然后接下来认认真真的画小柳。

“你画小柳做什么?”

一道声音忽然在窗外响起,我的手一抖,墨汁洒在了画上小柳的脸上。

这可是我用心画的,毁了。可是,我敢怒不敢言,是好久没在这里出现的六哥。他的身后,就站着小柳,正脸红红的低下头去。

“旁的人我也不大能记得长什么样了,就随手画一画。”我说着打开旁边的夹子,里头有各式各样吴妈的像:站着的,坐着择菜的,喂鸡的...

我把夹子搁下,过去开门,让吴妈泡茶。小柳让六哥打发下楼去。

“难得六哥过来,这是新出的明前茶,你尝尝。”我从托盘上把茶递给六哥。他的确难得来,三年才见到三次。

六哥接过茶,给面子的品了一口。

说实在的,我这三年多待遇着实不低,这等好东西从前是到不了石兰苑的。下面的人送的多半是去年的成茶。

“十一,我瞅着你画的人像挺传神的,你也给我画一幅。”六哥搁下茶盏,轻声说。

“哦?好。”我凑近一点看他。

六哥端着茶盏看我,“做什么?”眼神里有些什么,我看不清。我就是因为隔得远了看不太清楚,所以才要凑近的。

“我看清楚点,好画啊。”

六哥蹙眉,因为挨得近,我这回清楚看清了他拢起的眉峰,“你眼睛不好使?”

“有一点。”我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没日没夜看书看坏的,可也没办法。忍不住,在这别苑里我练一会儿棍法,再跟吴妈手语聊聊天就没事可做了。不看书我做什么。

很多年以后,眼前这人才告诉我,我凑近了眯眼看人的样子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我在很深情注视着面前的人一样。

“十一,你连我长什么样都忘了,我几个月前不还来过?”六哥的声音淡淡的,我也听不出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那个时候我的眼就不大好使了。”我又回到书桌那边,提笔重新画。六哥也不干别的,就坐在椅子上养神。

我一会儿就画得了,吹干墨迹。看六哥睁眼,便捧过去给他看。

六哥看着看着,忽然抬头看我一眼,站起身来,一眼不发的就走了。我听到他脚步挺重的下楼的声音。

这人怎么了,突然就来这么一出。要是嫌我画得不好,又干嘛把画带走。算了,不管他。我现在,日复一日,练得已是风不动、幡不动,心也不动了,我就是个不动明王。除了出去,其它的事我都不管。

我观察过了,这个别苑的守卫其实很严密,六哥在的时候更加如此。我也不是没打过偷跑的主意,可惜无法实施。

那天六哥走了,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这天晚上我又在看书,期间不知六哥让人抓了什么『药』来,吴妈熬来给我喝了,视力比之前好一些了。

我听到下面有走动的声音,压得很低,慢慢的上楼来。这个脚步声我不认得,不是吴妈、小柳或者六哥的。其他人从没到过我这个小楼。

我放下手,把一旁的薄被抱上,在那人推门进来的一瞬,就被薄被兜头罩上,同时脚弯处被狠力一踢,当即跪倒。还好我这半年狠狠窜了个子,不然还很难把他罩住。

我不容他反应,『操』起擀面杖往他的后脑勺狠狠敲去。我练了三年多,好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跟大人差距是有的,但他被被子蒙着,我又打的是头,下手既稳又狠。那人开始还想掀开被子,被打了几下后慢慢软倒在地。

我本来就想着打错了算白打,谁让你这么晚偷偷『摸』『摸』到我房间来。结果开门那一瞬我竟瞟到带血的刀,下手更是不带客气的。

又是很多脚步声,完了。

第9章 出奔

这屋子哪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我捡起地上那把刀,无论如何,决不能活着落到坏人手里。

我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医书上的图我看过,这里一割神仙都救不了。

“十一小姐”来人推开房门,谢天谢地,打头的是小柳,不然我就枉死了。

我站起来把手里的刀放下,扑到小柳身上,哇哇的哭,“小柳,吴妈是不是...”

小柳黯然的点点头,他每次来吴妈都跟见到亲儿子一样热情,好酒好菜的招待他。

“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旁边有人掀开了地上的被子,愕然看着我:“十一小姐,这是你干的?”

“是。”我拿手背横擦了一下眼泪,“是我干的。”

小柳带着我往楼下去,果然,在庭院中看到吴妈死不瞑目的尸首。可能对方认为我们一老一小,只让一个人过来,不然我今天也难逃一劫。

今天六哥在这里,不过我不知道。现在看到一群人护着他过来才知道。这一刻我真是从心里把他恨上了。不是他招惹来这帮人,吴妈怎么会枉死?

我咬住下唇不说话,只低头看着吴妈的尸首。这三年多,一直是她在照顾我,尽职尽责。

六哥走过来,小柳退开一步,把位子让给他。

“十一,别难过了。我听说是你把杀吴妈的凶手给打死的,你替她报了仇了。”他顿了一下,把我拉到怀里,“幸好你没事,不然...”声音略有些颤抖。

小柳在一旁轻声说:“是啊,刚才一群人突然闯进来对六爷下手,他马上想到十一小姐,让我带人过来保护你。没想到十一小姐这么勇敢呢。”

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是车已经准备好了。

六哥拉着我要离去,我不肯走,他轻声哄着:“我让人厚葬吴妈,以后你再找机会来看她,这里不可久留,快跟我走。”

我被他半拖半拉的弄上了马车,小柳在前面驾车,前后还有几十骑跟着。

我掀开车帘,对赶车的小柳说:“多亏你教我,不然今天我死定了。”

“全靠十一小姐临场机变。”

“十一,坐进来。”

我现在实在很不想和六哥呆在一块,但这样的时刻,又不能任『性』。

我坐回六哥的对面,隔得有点远。

“你现在能看清楚人么?”

“比之前好些。”

“不要那样看书了,很亏眼睛。”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六哥,咱们现在是在逃命么?”林府的人呢,是不是也逃出来了。我娘跟孙妈呢,还有十姐姐老太太他们呢?

“坐近点,听不清。”

我坐过去,又问了一遍。

他『揉』『揉』额角,“不算是,我估『摸』是快到最后关头了,那人也不管真假了,准备统统杀了以除后患。你爹在这片地界上,说句话还是能抖三抖的人。没有证据,不会有人随便动他的。”

我想起那个和六哥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何少爷,想来不会只有他一个。当年把六哥救出来的人应该布了不少『迷』阵。

“他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么?”

“怎么可能?不然杀手怎么会才派来。十一,你心肠真是挺好,这个时候还在关心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