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顿了顿，又发来一个问号。
这两个沉默又冷静的问号，倒是很有顾深的风格。
……不是，对面的人不会真的是顾深而不是盗号的骗子吧？
这个恐怖的猜测陈盼夏的睡意再消散了一层。
但她还是不确定。
于是又给顾深发了条消息：“发条语音听听。”
握着手机等了半天，甚至助听器都戴好了，对方却一直没再回消息。
正在陈盼夏翻通讯录想要找到顾深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个消息再确认一下的时候，顾深却弹了个微信通话过来。
陈盼夏接起来，听到顾深有质感的嗓音：“陈盼夏，还是说，我该叫你秦始皇？”
陈盼夏：“……”
好消息：顾深都学会开玩笑了。
坏消息：被她气的。
“顾总，”小陈同学也许在不该皮的时候也会皮一把，但该怂的时候绝对怂得很快：“我以为您是被骗子盗号了。毕竟警察叔叔说了，陌生的链接不要点。”
她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和故作乖巧的讨好。
在清冷的初冬的夜里，让顾深想到了有的衣服或是帽子上装饰的那种毛球。
毛茸茸的，暖洋洋的。
于是顾深也不受控制地放软了声线：“那是测粉丝是不是僵尸号的软件。”
“啊？测粉丝？”
“你的账号总是在半夜突然涨粉。”顾深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就在刚刚的不到两个小时时间，你又突然涨了八千多的粉丝。我怀疑是有人在给你塞僵尸粉。”
“但是他们都是真人呀。”陈盼夏笃定的声音：“我看他们的名字，发现他们好多是周导的粉，还有靳老师的粉，还有苏金予的粉丝和顾总您的粉丝。”
陈盼夏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那些顶着“靳洛的圈外妻子”的人在评论里叫自己“老婆。”
问就是刺激。
“就算是真人，那要怎么解释你总是在半夜涨粉？”
顾深搜索了好几个平台，也没发现有人在宣传陈盼夏。
要是别的明星艺人也就算了，但这事儿放在还没什么作品也没还没什么曝光的陈盼夏身上就不太合理。
陈盼夏听出顾深的顾虑，反过来用软绵绵的声音安慰他道：“顾总，有的时候你就得学会接受，比如我的粉丝老爱在半夜关注我。这可能就是一个没有科学根据很玄学的现象。”
顿了顿，陈盼夏还给顾深打了个比方：“就像有的店员就是招财，往店里一站就会来很多客人。说不定我就是招夜猫子呢。”
……什么怪理论。
顾深实在没忍住笑了一下，看了眼时间：“我还是建议你有空测一下，早点休息吧，挂了。”
“好的顾总，知道了顾总，顾总早点休息！顾总晚安！”
“陈盼夏，”顾深道：“明天不能去送你，提前祝你进组顺利，一路平安，晚安。”
第58章
第二天, 陈盼夏拖着她大大沉沉的行李箱来到了机场。
刚到机场，就被吓了一跳。
机场竟然有她的粉丝。
而且还不少。
三四十个女孩子，几个男孩子凑在一起, 手里举着五颜六色的写着她名字的灯牌。
陈盼夏倒是在微博回复评论的时候提到过自己会进组, 却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来送自己。
小陈同学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呀！
在粉丝们的掌声和尖叫声中, 陈盼夏手脚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放了，好像是第一天学会走路似的——好在总算是没有在粉丝面前顺拐。
她心跳飙升地走到粉丝们面前, 和粉丝们互相看了半天, 用来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却是——
“咱的应援色以后真就是彩虹色了呗？挺好挺好, 国际友好！”
粉丝：“……噗！”
粉丝们噗嗤噗嗤地笑起来, 刚刚还有点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骤然放松下来。
“夏夏你今天是自己来的哇？”
“宝宝你穿的这么少冷不冷呀？”
“小狗小狗我和我闺蜜都特喜欢你！！真的！我们做梦都想生你这样的修狗勾！”
“能和我合个影吗？求求你了宝贝老婆！”
“签名，我要签名！”
陈盼夏开始庆幸自己今天是提前来的，时间还很充裕，她就笑着帮粉丝一个个合影, 签名。
很惭愧的是, 她至今仍然没有学会连笔字的炫酷版签名。
明明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但还是觉得怎么写怎么丑。
所以签名的时候又用回了自己那一笔一划的小学生字体。
好在粉丝们也没嫌弃, 这让陈盼夏悄悄地松了口气。
还有粉丝给陈盼夏带了礼物, 陈盼夏都收了, 又从行李箱里翻出来自己准备的辣条肉干什么的回给他们。
一整圈儿下来, 送的比收的还多，零食都空了。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边人手一包辣条或是鸡爪的场景，都恍然地点头：“哦, 大学生社团趁着寒假出来旅游呢。”
陈盼夏：“……”
修狗跳脚.jpg
等签完了名合完了影送完了礼物, 看还剩时间, 陈盼夏就和粉丝们聊了聊天。
问到“是怎么来的”时候，粉丝们纷纷回答道——
“我昨天做了五十多张卷子, 我爸妈才同意我来看你，还是开车送我来的呢。”
“加了两天班总算把今天空出来了，宝宝看到你我就一点都不想猝死了。”
“没什么的只是转了6班车和3路地铁而已真的没什么的。”
陈盼夏：“……”
不是，怎么她的粉丝听起来比她忙多了呀！
陈盼夏和粉丝们一见如故，恨不得席地而坐彻夜长谈，看时间实在是差不多了，陈盼夏才被粉丝们催着，恋恋不舍地去安检值机了。
飞往山市的机票是公司买的，头等舱。
这还是陈盼夏第一次坐头等舱，一双小狗眼亮晶晶的，看哪里都觉得好看，觉得好奇。
同时也没忘记拍照。
头等舱的拖鞋，拍照！
头等舱储藏酒水的冰柜，拍照！
空姐送来的果汁，拍照！
空姐送来的小毯子，拍照！
窗户外面的云彩，拍照！
当然也没忘了自拍！
下了飞机有网之后，就发了出去。
立刻收获了无数条夸夸评论。
【狗勾自己坐飞机！妈咪好欣慰！！】
【可爱可爱可爱！小狗的包子脸真可爱给我捏捏！！】
【是谁被萌死了，是我啊那没事了！】
【大家好，我来摆摊了*这里是小狗给的辣条*这里是小狗给的泡椒竹笋*这里是小狗签的名*这个是小狗握过的手（没错我就是来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