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青梅她超难撩(54)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源于好奇,秦念试探问:“那他怎么想我的?”

“国庆节的时候,你回家了,他自己一个人……”

“嗡嗡嗡”电话突然震响,打断了点心的话。

秦念揉了揉眼睛,摸过手机一看,是顾辞的来电。

“喂,你睡了吗?”

“……”

秦念有点想笑,“睡了,正在说梦话呢。”

“……”顾辞也意识到自己一着急说错话了,怕越乱越错,红着脸闭上了嘴。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之前看你和郝梵打着电话,没细说。”

“嗯?”

“明天去机场要我送吗?”

“不用了,我直接打个车就行。行李寄回去,很方便的。”秦念往下缩了缩,躺进被窝,“点心呢,明天是放回你家吗?”

“嗯,都行。”

“今天顾宴哥哥生日,怎么不告诉我?”

“本来是想喊你一起的,怕你要回家。而且……”他顿了下,“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怕你会不喜欢。”

秦念想到多年前去参加顾辞生日宴的时候,远远看到的主宅中的光景。

奢华明艳的装潢,光鲜亮丽的人群,像是玻璃球中另一个精致的世界。

“那你呢?今年回去见到顾宴开心吗?”

“一般吧,不太开心。”

秦念失笑。

顾辞对每个人都和颜悦色,唯独对顾宴,总爱傲娇绷着一张寡情的脸。

“为什么不开心啊,你不是回家赚钱去了吗?”

顾辞沉默了会儿。

忽然压低嗓音,笑吟吟:“因为我想你啊。”

低沉的语调并不正经,懒懒的,带着似有若无宠溺的笑意。

极具杀伤力的低音炮猝不及防透过手机传来,秦念头皮微微一麻,感觉半边身子都酥了。

这人又持靓行凶了。

秦念表示真心实意地赞叹:“咦~辞哥哥你这一手堪比涩情电台男主播啊!”

心底同时确有一个恍然的声音,悄悄松了口气。

这就是点心说的,他经常想她的意思吧。漫不经心地一句戏言,八成是为了逗点心胡说的,就像他现在故意逗她一样。

顾辞:“……”

我的心不要钱,你放肆扎。

“你还知道涩情电台男主播???!”

“我听郝梵说的。”秦念磕巴起来,“就、就听了一小段。”

“……你跟人学点好的吧……”

复东拉西扯地继续闲聊了几句,两人便互道晚安,挂断了电话。

秦念放下手机回头一看,点心已经缩回了桌角,进入了休眠状态。

而顾辞则抱着抱枕,在打击中半天回不过神来。

然后苦涩地想,甭管怎么说,这次都算是糊弄过去了。

他将点心留在这,就是担心秦念过小年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好受,有个活泼的点心陪着,至少热闹点。

果不其然,他刚刚睡下,就收到点心发来的同步讯息与求助。

听到点心那句:“念念乖,不哭不哭,我陪着你呀~”

心一揪。

还没来得及给点心传达点什么,猝不及防就听到自家小弟在疯狂地揭他老底。

仿佛再迟一秒,它就要替自己告白了。

生怕秦念会多想,顾辞慌里慌张地打了这通电话,绞尽脑汁寻思怎么才能圆地不留痕迹,于是故意调侃说想她,并立马把惹祸精点心远程调入休眠状态。

表面上看暂时稳定下来,却又似乎在无形中把自己未来的路封得死死的了。

顾辞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什么猪队友啊。

他这单恋得也太难了吧……

第47章

2016年2月7日,除夕。

乡村的年味似乎没有城里那般浓重。

水田在月光下平整地铺开,大雪掩盖掉人工雕饰的痕迹,那一片平原似的水田,便仿佛无人的旷野。隔着水田菜地的人家,入夜之后虽也各自张灯结彩,却更像是旷野之上点点的星火。

独门独户胜在静谧悠闲,但不及大城市,有股子拥挤的热闹。

秦念家前停着不少车辆,从气派的越野到破旧的小面包车,多到车库都塞不下,只好停在露天的院子里头。

年夜饭过后,秦念清点着小辈的人数,好通知哥哥一轮烤肉至少要烤多少根。

守岁烧烤,是秦念家必备的节目。

她有个伯伯在内蒙做生意,年年都会带当地的羊肉回来。儿子又是厨师,那一手烤羊肉是绝活,十分上头。再加上江南水乡永远不缺的新鲜小鲫鱼和自家土生土长的有机蔬菜,一架起烧烤架,隔壁家的小孩都馋哭了。

每逢过年,小辈的侄儿们都守在烧烤架边上闹,学厨师的哥哥心肠软,于是这节目便长久地固定下来。

秦念家是个大家族。

爸妈发家之后,老家做起了三层带院子的小洋房,过年的时候才堪堪住下所有人。

遥想想当年,秦念小的时候,老家还是砖墙瓦房。

堂屋中央仅吊着一支发黄的电灯泡,但凡天色黯淡些,屋里便暗沉沉的。取暖用的柴火盆上方以及厨房的房梁上挂着一排腊肉,人坐在下面烤火,油滴到脑袋上实属正常。

那时的老屋子占地面积虽广,房间却没有几间。

一到过年,哥哥们去割了干枯的稻草杆子回来,铺在堂屋的地上。

把堂屋统统铺满,撘上床单,便完成了一个超大的大通铺。小辈们挤成一堆睡在上头,打枕头仗,讲故事,笑笑闹闹到凌晨才能睡下。

秦念打小一直向往能够睡一次大通铺,但奶奶从来不让,说稻草杆子睡着扎人,没什么好的。

也许正是因为没睡过,更羡慕同哥哥姐姐们挤在一起笑闹的热乎劲,这事儿就成了秦念心心念念的遗憾。

后来等她长大,家里建了大房子,再也没机会试了。

……

秦念取了刚烤好的一大盘烤肉,端出去。

小辈侄儿们寻声跑过来,乌泱泱蝗虫一般横扫过境,手里的盘子瞬间清空。

哥哥给炭火打着扇,一副秋收老农民的姿态,怡然道:“还真是都长大了,一年比一年能吃。”

那语气,仿佛是在点评自家猪圈里茁壮成长的小猪仔。

在做烧烤的柴屋里呆久了,缭绕的烟雾熏得眼睛疼,秦念起身去屋外透透风。

小侄子们正在院子旁的雪地里打雪仗,玩闹中脚一滑,摔个四脚朝天。

秦念远远看着摔倒的侄子一轱辘爬起来,屁股上沾满了雪渣,不知怎的想到了顾辞,笑出声来。

……

顾辞曾到秦念家过过一次年,还恰好是初三。

那日,天晴,屋前草地上的积雪消融小半,坑坑洼洼,积着水。

南方总是如此,一场雪,维持不了多久就会消融殆尽。

中午吃饭之前,她和顾辞蹲在在草地上堆雪人玩,拿了厨房的胡萝卜做鼻子,葡萄做眼睛。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秦念手舞足蹈,要退两步欣赏自家雪人,不察脚下一歪,一屁股坐进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