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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债(75)+番外

作者: 茶茶木 阅读记录

我没心思猜,便问他是何物,他摇摇头道,他也不知道。转身对曦末,让他呈上来。

曦末欲言又止的捏着袖子,小声道,“叔父……这个礼要晚点才能送的。”

曦玥弯了下眉,似笑非笑,”你是非要同我唱反调是吧?“

我瞧见曦玥方才的表情,不由转头对千溯感慨道,”曦玥哥哥方才的神情同你好像。“顿了顿,“性子好似也有那么点相像。”

千溯的表情一瞬间明显很不和善,“你叫他什么?”

我一呆,“唔,曦玥。”后头的哥哥二字很识趣的被咽了下去。

方才分明是曦玥同我道,他是千溯的朋友,又年长于我,无论从何说起都当属他的哥哥辈。我不喊他哥哥,就显得不礼貌、不乖巧了。我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毕竟现在活着的魔大多不及我资历老。

平心而论,我倒是很愿意喊他声哥哥,很能给我一种我其实还很年轻的错觉。但是千溯不喜欢,那我就不喊了。

曦玥掉头过来,触及千溯冷淡的眸光,显然不很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茫然着。我撑着头,干咳一声,意欲转移话题的问道,“大礼在哪?”

曦末僵硬着脖子拍了拍手。

若有娇花般艳丽,姹紫嫣红的舞姬们终是退下。我以为是什么需得八个大汉抬上来的大家伙,需得撤掉占着前厅的人。

怎想雪衣若素,进来的却是软罗轻纱蒙面,眸光素净而安宁的美人。

乐音徒然一改,变作清幽。

我等了许久却并没有看到那位美人起舞,亦或是说按着曦末的原计划,她应该是要一展舞姿的,然不晓得为何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曦末明显慌了神,偷偷朝曦玥施着眼色。

天帝那边也终于注意到了场上的异动,同千溯一齐看向大殿中央,亭亭而立的那位美人。

我觉着我没去掺和正事,只在一边吃喝玩乐还耽误了人家谈正事实在不妥,遂对那美人道,“过来。”

这回,险些化作雕塑的美人终于动弹了一下,莲步轻摇朝我走来。

曦玥贴心的再一拍手,空荡荡的大殿中再度涌入妆容艳丽的舞姬,气氛再度回暖。

那美人在我身边坐下,贴得颇近,导致我不由往千溯那边挪了挪。百思不得其解,遂传音问曦末,“唔,你莫不是想给我送个嫂子?”

曦末抹着额上的冷汗,“尊上您……好生看看清楚。”

我回眸,触上那美人的眼睛,近距离看的时候又是另一番的风味,显得明媚了些。我一卡,眸光不可置信的往下盯着她给轻纱掩住的脖颈,再往下……

唔,我感觉我被摆了一道。

……

回宫之后,我一直捶胸顿足,想自己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楚,着实是愈发的不济。可都叫他坐到身边来了,便就是接收了这份“大礼”的意思,当着曦玥的面,我又不好纠缠着说要退货,只得带了回来。

原本还好,顶多是多了个面首,除了当着天帝的面有点尴尬意外都没甚大碍。可到了离镜宫,我携着他跳下云头,正要给他安排间行宫的当头,他却将一路上一直妥妥帖帖戴着的面纱给卸了下来。

说句公道话,的确是惊艳绝伦,另有一提便是,我觉着他有几分面熟。心中疑虑便问了,他则答曰,“我是银沁,银月的哥哥。”

我一时半会没想起银月是谁,遂只是应了一句哦。

等我回去之后问了秋凉,她长吁短叹道,“尊上,是那个将织水拐跑的面首啊,几百年前还颇得尊上盛宠的那个。”

我错愕的睁大眼,只觉最近麻烦真是一波接一波。

……

银沁之主动,远超我想象之外,贴过来摸两下实属轻的。以至于我都没心思接着自己感时伤春的小念想,一天到晚避他避得好不热闹。

我以为他因为银月之事记恨我,但我诚实的告诉过他,他是杀不了我的,我躺平了任他杀,他都杀不死我。

他则道,“尊上可以躺平了试试。”

我抱着让他死心的念想躺下了,后果差点就是不堪设想,我险些给他轻薄了去,这事简直匪夷所思。

我简直快给他逼疯,就没见过这么能缠人的,无论躲在哪一来二去都给他寻着了,最后实在无法,躲到了夜寻的院子里。

夜寻过往住在这的时候基本不在离镜宫乱晃,故而院门经常是关着的。

大多的人都以为这里面并没有住人,只有几个颇得我宠的面首知道夜寻的存在,也因我的禁令一般不敢往这来。

于是我老神在在往院中的躺椅上一靠,准备享受下难得的安静午休片刻之际,根本没想到这院中竟会有人,而且那人还是从屋内不急不缓的走出来的。

我听到那脚步声,像是给开水烫了一般从躺椅上跳起来,转换成一个不容易给人揩油的姿势,急火攻心的怒道,“银沁,你真的够了,我……”

那脚步声一顿,我的额上随之落下一本卷着的经书,不轻不重的敲了下。

有声音风轻云淡,缓缓道,“你突然之间做什么,睡魔怔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两天的更新量是不是业界良心?

快夸奖我吧~O(∩_∩)O哈哈~

☆、第62章 再见

我想我的确是睡魔怔了,不然又怎么会见到夜寻,见他眉尖微颦,眸中温暖的倒映着我的模样。

自古至今,千万年的过下来,我身边除了千溯木槿,便连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魔界纵是个人性泯灭之处,却也不乏善良亲切之人,遇人不淑也得有个度,我想这其间的问题大抵出在我的身上,是我太过于凉薄。即便是欢喜了,那情感也好似仅仅牵在我手中的绳,待我心灰意冷之际,只会觉是时候松开,而非苛求着去维系。

这两日思量起折清的背叛时亦是如此,我当下喜欢他喜欢得正是炙热,疼也会疼得浓烈,好似世间灰暗,了无生趣。

可我从来都晓,这并非什么过不去的坎,时间是能治愈一切之物,待我终于不那么执着,他自然会在我心中淡去。届时,海阔天空,我同千万年前的自己,依旧无甚改变。

……

我以为我会一如既往,继续着凉薄。毕竟夜寻离开的这半年,我也好好的过下来了,不痛不痒。

怎想当他熟悉的话音入耳,仍是一贯的风轻云淡。庭院阳光如初,却无端朦胧到叫我分辨不清他眼角渐淡的笑意。

细密而轻柔的痛楚蔓延,莫名其妙的觉着委屈,莫名其妙,心疼得难以呼吸。

夜寻低头凝着我,眉尖微颦,像是不可置信般轻声,”怎么哭了?“

忍着泪的时候,最怕温声细语,尤其,还是从不曾与我温柔相待的夜寻。

时隔万年,我的眼泪再度决堤,失控,钻进他的怀里。

”……“

……

这莫名其妙且没完没了的一哭,哭得我头昏脑胀,末了还靠在夜寻的怀里累得睡过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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