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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债(171)+番外

作者: 茶茶木 阅读记录

内丹原本可以生吞,可一则千洛没有意识,二则千溯让我帮其炼化,就是让我无条件渡煞气救渡千洛,且而这么才不会有相斥的后遗症,三则,据闻千洛从没吃过人,千溯自然不会让她来生吞内丹。

就在我点头,从千溯身边走开的一瞬,天际之上,方才那两重伤的魔尊之一便自我放弃,自爆而亡了。

血雨纷飞,却没人敢来亦或是有那个闲心唏嘘一句。

这样的局面……

我心中叹息一声,扶上了千洛的手臂,闭眼吞下了云准的那枚内丹,将炼化之力再尽数转到她体内。

第一枚内丹还没炼化完毕,第二枚内丹很快便被递过来了。

我并没有抬头,伸手欲接,却给凭空而来的一只手扣住了手腕。

我那时戒备着千溯,只有一点风吹草动便有了格外敏感的反应,骇然之下预备挥袖回击,却顾及千洛,生生忍下,导致辗转给那人夺走了手中的内丹。

千溯就在我身侧,既没有动手,亦没有言语。

“生剥内丹总归是阴损之法,千溯魔尊不畏天劫,心魔又要如何?”开口之人墨发如瀑,蓝衣淡泊宁静,自成一派的风轻云淡,眸中似深谭无波,同这个血腥的战场看上去半点瓜葛都无。”两枚已然足够。”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是个仙。

我本以为千溯如今的心境早已是容不得一点浪费时间的反抗,可他见着那仙尊之后,神情却忽而的安定下来,良久,沉沉道,“帝君为何而来?”

我心中一惊,帝君?!

“我将她交还给你,并不是让她保护着你受伤的。“

多带谴责的言语,千溯听罢却未有丝毫的动怒,甚至于较之方才面色要好了许多,”听闻帝君一手炼药之术登峰造极?”

……

敌方三名中坚力量的魔尊皆以身死,战局再无逆转之可能。

可最后千溯却只是任由帝君抱着千洛离开,并没有同去。

老实说,这种现实我有点难以接受。

因为方才我给千洛渡气的时候,连扶了扶她身子,千溯都微微的皱了下眉。

且而对方还是仙界帝君,同魔界没有半分干系的人。纵然他言语间,仿佛同千洛颇为熟稔的样子。

……

我万没想到的是,夜寻帝君将千洛带回了离镜宫,而千溯则只身一人的去了冥界,好似彻底宽心的放手交给了旁人。

千洛重伤,一直没有意识,我有时候担心,便会偶尔的去看她。看她紧紧抓住夜寻的手,偶尔开口唤的却是哥哥。

每每此时我都会幸灾乐祸,又偏心的以为千洛这么才好,夜寻与我而言,与魔界而言都不过外人。

这么一段日子,夜寻帝君的举措的确担待得起千溯的放心,几乎是一人的揽下了千洛所有的事。可我兢兢业业的守在一边,却未见他有什么过多的亲昵之举。

不过寻常照料,除了在治疗上十分的走心,照料上却并没有格外的体贴,叫我实在摸不透期间缘由。

千溯一年后才回来,带着上古遗物尘镜。

我起初并不懂他的用意,却在一次小酌之后,稍作窥探。

彼时刚满周岁的木槿缩着身子的趴在他膝上睡去,千溯望着夜寻屋内的灯光,忽而道,魔尊主战,而仙族主守,战则穷极锋芒,守则窥探命理,庇佑一方。只可惜,我生来非仙。

冰渐同样趴在一边,微微抬首望了一眼千溯。

窥探命理,尘镜便是这个用处。

我想,与他而言在周全的保护也有个若一年前战场般的万一。但这个万一,却是可以通过掌控天命预知,然后避免的。

……

夜寻帝君翌日便就离开了,下午时分,千洛转醒。

千溯事后只字不提夜寻,千洛当初捧着夜寻的手唤了一年的千溯,自然也就不会多想。

我以为,千溯虽然老奸巨猾,但总的来说还是个有诚信义气的人,他这么对夜寻,我觉着……

十分的得体。

只待被分配了创造新世的任务之后,我寻思着怕是有些年见不到天日,便将想说的一些话同他交代了,”我曾同你道,多年前给人在绝境之下伸手相救过,后来才认出那人便是千洛,预备着还是以身相许算了。只是千洛如今年龄尚小,我也并不着急,不过我要为你苦力这么些年,便提前申请一下排队,可成?”

千溯似笑非笑的扫我一眼,竟然漫不经心的应了,“好啊。”

第130章 夜寻番外

洪荒初始,辟世以来长久的混乱征战,独有仙界早早结束内战。

不久,青帝带领万仙齐齐于凤夕山跪拜七日,求他将仙界划于四界之外,辟开一份平和。

他点头应允,也因此沉睡了千年。

人心变幻不过须臾之间,更何况还是沧海桑田,千年流逝。

醒来之后,东凛告诉他,仙界一帝九皇具已成势力,而那天帝之位本该是他的,只要他想,何时都可以取回。

如是权利的周旋,其实没意思得很。

当初他们要平和,他给了,而后就成了多余的一人。

既然无法宁静度日,仙界也便没了久留的必要。

辗转三界,最后才在魔界暂作停留。

百年之后意欲离开魔界之际,却正巧在松鼠洞中捡到只缠人的“栗鼠”,垂丧着头一副伤心伤肝的模样,哭成了泪人。

那便是他与千洛的初见了。

千洛其实有一副很好的样貌,尤其那双眼,极具欺骗性的满载叫人怜惜的依赖。澄澈无暇,熠熠的,干净得犹如蕴着一片碧海。

他明白如果自个早些看到她的容貌,此时此刻便不会伸手将之从松鼠洞中拎出来。

那是同千凉、千溯几分相似的模样。魔族的王室。

可叹的是,千洛却未有王室该有的高傲与矜贵,反倒声泪俱下,模样狼狈。在他伸手之后,像是怕他反悔一般,急忙手脚并用、死死的挂在了他的身上。眼睛湿漉漉的,连声音都怯弱带着央求,“我以后能同你住在一起么?”

……

事后多年,他都一直记着当初的千洛微微瑟缩,仿佛等不到救赎便会溺亡的脆弱模样。

她说,那是因为千溯不要她了。

……

以千洛面首身份,安身在离镜宫后不久,千溯将一沓泛黄的纸张搁置在他的书案上,良久,才神色复杂并着不甘,收手离开。

纸上是千洛的笔迹,除开几张诡异的配图,便是正儿八经的情诗。

他被那些个惊悚的用词引得无奈轻笑。信上寥寥的内容,却叫他反反复复的看了一夜。

翌日一早,千洛怀抱着琼华莲,哼着不着调的歌从墙头翻下来,瞅见他,风风火火的入了门,“听说你最近需得琼华莲入药,我便去寻了两株来,一株给你。听闻此乃养息的圣品,想给哥哥也备一株,你看行么?”

他慢悠悠的将手边的情诗收好,而千洛目光自始至终都是围绕着琼华莲在转的,所以并没有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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