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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债(148)+番外

作者: 茶茶木 阅读记录

那轻浅的一咬,唇齿相接处格外敏感的滋生出种难以形容的触感,分外清晰的钻进我尚未苏醒的心脏,任其狠狠一僵,彻底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夜寻声音近在耳畔,从容而淡然,“醒了?”

我霍然睁开眼,心中早有预料而没敢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却没想自己本就是贴着床沿睡的,一个后仰便不留神滚到了地上去。

夜寻见我退开,本是隔着被子将我环着的手却没有来拉我,任我噗咚一身的滚到床下面去了。然后看我抖着肩膀,往后挪着退了两步,一手捂着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我,我连折清都没有亲过,你怎么……“

这么一惊一跌的,我总算醒透彻了,虽然宿醉的头疼还在,灵台之上却抖擞着,前所未有的清醒,再无酒意。

夜寻该是知道我酒醒了,说话的语气也再度回归了寻常的淡然,不及我醉酒之后照顾时十之一二的温柔,若无其事道,“你不也亲过我么?有何不一样?”

亲脸和亲嘴自然是有极大的不同,我原想这么说。

可转念想,夜寻既然说这番话,怕是并没有同我一般的观念,我若是斤斤计较岂不成了我的小题大做,大惊小怪了。

想到这个,我原地的一愣,磨磨蹭蹭的站起来,不晓得为何还是没有说出想要矫正他观念的话,小声道,“我觉得应该还是不一样的。”

夜寻浅淡一笑,并不做声了。

……

待得夜寻离开,小纱给我换了沐浴的温水,由我好好的洗去一身的酒气。

我在温水中泡着,一声不吭,那日见着折清后的惭愧慌乱之感又涌了上来,叫我心烦意乱。

最可怕的是,下唇依旧是灼痛着的,仿佛有意识残留着某种的触觉,不知该如何是好。

掬了捧水覆在脸上,怔忪。

千凉曾道,让我万不可做一个负心之人。我招惹了折清,将他强行带到了魔界,几十年的相处,一直执拗、不顾其意愿的将之安置在离我最近的地方。

我想我如此执着,当是喜欢他的。

他是我夫君。

脑中纷乱,只有这二句逐渐清晰的烙印在心间。

而后又莫名其妙的想起木花痕这个花心的人渣,想他或者的确对那些个妃子都动了情,情这一字,总是不可挡的,我竟微妙的理解起他来。

末了,打了个寒颤,晃晃头,要将这个可怕的人渣念头自脑袋中甩出去。一个人怎可以同时喜欢上几个人?总归该有个先来后到,亦或是名正言顺。

木花痕便是因此害死了千凉,我绝不该做同样的事。

……

我近来有些避着夜寻,他心思澄明,果真就不再在我眼前出现。

当我连着几日没见已经出关的夜寻,便感觉像被自己卡在了一个死胡同。又会因这种堵塞感,而愈发觉着自己可憎起来。无所适从的带着冰渐在外面乱逛,顺道也打听打听“魂萦”的事。

半年晃眼而过,折清回来之后,同从前并无何不同。我偶尔还是能同他说上两句话,倘若不涉及仙魔两届,不涉及孩子,渺音等等的字眼,我们姑且还是能平和相处的。

他的抗拒总是体现在同最初的明朗温和有别的客套之上。

酒宴上,他道他从不曾厌恶过我,我终究无法宽心的相信,尤其是在自己心里头虚到没有底的时候。

折清生辰尚有三月,我便开始寻思着今年亦要送他一件别致些的礼物才好。

正为难,密隐阁传来消息,叫我喜出望外,”尊上,”魂萦“寻到了,在仙界沧生海。”

☆、第118章 魂萦

沧生海是仙界的帝君造的,光这一个名号就叫我自打一开始便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做了充足的准备。

将所有的资料做了一番整理,预备动身之际,我想起夜寻他曾经含着薄怒,对我道的一句,“为何不等我一同去?”心生几番犹豫。

可许久不见,近来想他的次数太多,我整个人陷入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中。一想起他便似是被扎了一般,慌张的去想些别的,生怕给人看了出来。

只得决心不去寻他,甚至没有同千溯打个招呼,骗着冰渐道带他去仙界逛逛。然后丢下入了仙界便欢天喜地,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冰渐,独自一人去了沧生海。

此事甚为风险,我身不灭,虽然忌惮却不至于会担忧自个的生死。

这是我在绝地摸爬打滚这么多年后,养成来的自负,亦叫我这回真真切切栽了个极大的跟头。

沧生海生海区域中,我遇见了一条上古的真龙,虽然长得比小青虫和冰渐寒碜许多,但那股苍古的威压,充斥幽冷的死亡阴冥之气,给人极度不详之感。

沧生海是帝君的地盘,我本着既然在别人家,有祸不闯手头痒的初心,又想帝君他老人家总的来说还是跟我魔界有些过节的,于是祭出奚华剑,捋起了袖管。

然最直接的缘由,还是那寒碜的真龙自打水里冒出来的时候就掀翻了我的小舟,且而,还无厘头,正儿八经的问了我一句,“死的?”

我觉着它应该是瞎了。

一战将生海领域直搅得天翻地覆,我一把奚华剑直直插进了真龙逆鳞之下,任其挣扎着将我拖入了沧生海底。

最初的时候,我看这真龙说话给人感觉钝钝的,不大灵光的样子,怕它是沉睡得太久,脑子也坏掉了。竟然在剧痛挣扎之下将我带到了沧生海禁地的入口,由我没怎么费时间的找着了此回的目的地。

然而日影西斜,我在沧生海海底一路寻来,收纳颇多至宝入怀,也顺利过头的寻到了‘魂萦’,心头却愈发的沉闷,以为不详。

四面八方逼拢而来的黑暗好似潜藏了无数双眼睛,我看不见,却朦朦胧胧听得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小鬼的私语,又像是什么嘚嘚磕牙的声音,机械的重复着,一阵有一阵的想起。

可这样一个死寂的海底,停放诸多血煞死亡之气极浓的棺椁,唯独没有的就是活物。

转念自入禁域后,瞥见棺椁之上簇新的血色小脚印,蓦然想到,或许不是没有“活物“,而是我看不见罢了。

我陷入了一个诡异的牢笼。

走了一圈,发觉自己出不去了。

于此同时天边斜阳收敛最后一丝的光泽,整片幽冷素白的海底陷入黑暗。

暗下来的沧生海,海底净白的沙石给人一种刺入骨髓的冷感。

耳边总有沙沙的声响,好似指甲刮磨着我撑开的结界的声音。我瞪大眼却看不到一点那东西的轮廓,仿佛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是我自己过于紧张而出现的幻觉。

然而体内的魔煞之气却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消耗着,结界一点一点的在收拢,贴近在我的耳边,甚至听到有喉间吞咽的声响。

心里头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它在吞噬我的法力。

入夜之后,气温骤降得厉害。

我站在原地不敢妄动,是因为隐隐感知得结界边缘只有一个东西附着在我的结界之上,而晃动得水波之中却不晓得还有多少类似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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