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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57)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他没追过姑娘,人在眼前,有种无可下手的挫败。

启明殿中的事他了悟一二,跟着低落的沧笙走了一路,数次想要开口,都不晓得该如何安慰才好,他的立场,着实说不出可以熨帖她心情的话来。

白卿给了他启发,人是花丛中流连的花花公子,比他万年铁树熟门熟路。耍一耍剑,卖一卖乖,沧笙就笑了,神情轻松下来。

这样的效果是虞淮想要的,其他也都不算什么了。

凝神于剑,随意舞了一套剑法,只不过略作更改,改得花哨有看头些了。

帝君级别的剑意,岂不比寻常的舞伶高出千倍万倍。他有心迎合,眸光似有若无落到沧笙身遭,每一眼都像是羽毛轻轻的撩拨,乍看沉静如水,细思千回百转。

孔雀尚且晓得展示自己的华丽,帝君身怀宝藏,过往从不外露,一旦起了心思展示,便要绝对的惊艳四座。

一曲舞毕,看官们都是静的。眼睛像长在了他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撩了就走,是套路的一种,求之不得之后的辗转思念才最能骚动人心。尤其沧笙正因白灵瑾的事忧愁,他如今不方便在她面前露面,再谈及此事,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

他要退场,没想到沧笙突然提溜着裙摆从主座上跑了下来。

虞淮脚步一顿,是因为看到她眼角隐约泛红,跑得急切,情绪隐隐不稳。

怎么了?

虞淮稍稍颦眉,稍一停顿,便给她追上了。

沧笙冲得急,到人的面前也没有半分的停顿,最后一步脚下一瞪,整个人轻轻跃起来,双手张开,就这样堂而皇之挂在了美人的脖子上。

虞淮有下意识迎接的姿势,在她突然抱上来的时候扶了一把她的腰身。迎着她撞上来的力道,脚下晃都没晃一下,稳稳将人托住了。

沧笙埋首在他的颈窝,声音打着颤儿:“夫君,夫君!“

百余年没有再听见这样的称呼,诧异之外,有受宠若惊的欣喜。虞淮抱着她,心里头的怜惜无止境的外涌,仿佛瞬间明白了她情绪波动的缘由,“恩,我在。”低头在她面颊上轻轻一蹭:“怎么了?”

白卿骇住了,乍一听这么个称呼从沧笙的口中唤出,就只有那么一个可能。人想要从座上站起来,结果腿下发软,挣了一下竟然跌了下去,引出了不小的动静。下一瞬有仙力沉稳却霸道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许他有任何的言语动作。

白卿面色剧变,看客懵了,这是几个意思呢?白卿殿下这样大的反应,难道是被三了?

沧笙一个劲只往他怀中拱,不言不语,甚至于在他第二遍轻声哄问的时候毫不顾忌开始亲吻他的脖颈。

大庭广众之下,虞淮霎时给闹红了脸,却不想阻止她,抱着人便似青烟一般的撤远了。

虞淮将人带到了沧笙钦点的寝宫,重重帷幕之中点着迷迷惘惘的青灯,印在人身上有种朦胧的旖旎。

她还在吻他,从脖颈到耳后,印出或深或浅的痕迹来,像是久别重逢之后不顾一切凶狠的吻法。

最开始分明是可以分得清楚的:帝君幻回了墨发,身上却冷清掩盖不住,那是凡人所没有的凉薄。可面纱遮掩,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眸光却幽定而温柔。收剑时眉眼轻轻地一低,同她的眸光错过,像是忽而有些害羞的回避——那是她的虞淮夫君经常会有的小动作。

情绪忽然的决堤,沧笙从未想过要控制。

理智上明白他们本是同一个人,但看到了“夫君虞淮”的痕迹,倏尔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想念强烈到怎样的一个地步。

她爱帝君的那一颗心挖了,虞淮的痕迹却残留在她的手腕上,始终不曾磨灭。

虞淮不肯放过一丝机会,沧笙态度的松动对他而言是意外的惊喜,将人带到寝房,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抱紧了沧笙,将人按到在床榻之上,回应地热切,像是怕极了她突然清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剧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大家都说要虐虞美人,马上就是了。

打脸会在稍微后面一点,明天看能不能更多一点。

第47章

水到渠成,一切都往该发展的境况发展。

烛光昏暗,虞淮始终是个保守派,自两人打进屋起便一个挥袖将窗门合紧了。在仙界又有不同,加持了结界,能彻底阻绝外界的干扰。

看这个架势,他似乎要对她为所欲为了。

沧笙模模糊糊意识到这一点,在晃动的烛光中朦朦凝着他的眉眼,愈看便愈是想念,悲恸与委屈的情绪横亘在胸腔,迸发出强烈的爱意,收敛不住。

他的每一次触摸都可以给她带来颤栗般的愉悦,那是独属于虞美人的特权,使得她的眼角都染上了妖媚的潮红,展现难得一见的姿态。

帝君发觉了她对于“亡夫”的思念,有意无意,举止愈发的相像。无处不在的温柔,恶劣地引得她在理智次次的警醒下无力挣扎,继而沉溺。

美人是个假正经,拥吻的时候不动声色将人剥得□□,到了最后关头却停下了。询问般低首瞧她一眼,灼灼的眸带着三分羞涩,要征求她的同意。

他有心趁虚而入,眼光却要放在长长久久。但凡沧笙有一丝不乐意,他也会收手的,屏息凝视等着。

沧笙被他撩起了火,浑身上下都灼热着,内心的虚无没有止境。这时候他即便是要收手,她九成会将人强按回来,还有一层是身子发软没力气了。

心里头迫切,行动上半点不落,沧笙支起身,坐上前些,主动缠上了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依偎上去,细声:“夫君,你抱着我好不好?”

虞淮呼吸一滞。

……

这一夜,沧笙昏过去醒过来,断断续续几乎一宿没睡。

但无论清醒沉睡,都始终被人温柔地抱在怀里,片刻不曾分离过。

……

翌日一早,沧笙醒来的时候帐内就剩了她一人。伸了个懒腰细细思来,虞淮怎么走的,她模模糊糊有些印象。

昨夜虞淮的结界护着沧笙的寝宫一夜未撤,外头的人一点法子都没有。她是被软禁的人,再如何放任自由也会有双眼睛看着他。

这么件蹊跷的事发生,懂的人自会看出门道来。虞淮出世的消息原本甚少有人知道,只是昨日白卿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这下肯定是隐瞒不下去了。

麻烦不是自己的,沧笙不以未然。起身后只觉神清气爽,容光焕发,调转仙力一瞧:娘嗳,竟然突破了!

还是一连两个小境界。从脱凡境小成跳过大成,径直到了巅峰。

脱凡境乃是凡修飞升的门槛,放眼整个仙界也是最低端的存在,却也不妨碍她欣喜若狂。沧笙这个体质修炼起来艰难异于常人,未料帝君浑身上下都是宝,双修一夜竟然可以得到这样大的助益!

沧笙惊呆了,叼着手若有所思地出门,迎面撞上来寻她的白卿。

劈头就是一通恭喜:“恭喜姑姑贺喜姑姑,总算心想事成,不浪费万年的苦功!”他一脸什么都懂的表情,眼光飘到她身后的寝房又老实了许多,自然问道:“姑父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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