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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仆(130)+番外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啊,贝尔啊,你要往哪走?席位在那呢。”头顶上方突然传来西索的声音,温柔妖媚的指引着,支起一手对着一边的空位遥遥一指。

贝尔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西索扭动着腰肢,半跪在玖言身边,方被人狠狠吻过的唇还微微红肿,带着一份难言的性感,吐气如兰道,“我能坐你身边吗?”

汐然眼神一动,落在方才索吻西索的男子身上,见其脸上半点不悦都没,心中不由很是烦躁。

纵然争风吃醋是件小心眼的事,但若是自己喜爱的女子对旁人示女祛p一点反应都无,那男子索求的无外乎肉欲一词,想必那女子也是一样罢。”你……”玖言将将开口,汐然搁了酒盏,截过话头道,”玖言,坐过来。”

☆、第107章 反复

贝尔从被西索横插一脚,心头像拧着一根麻花,小火慢熬,滋味纷多。原想着堂堂正正的同西索挑开话题,却又碍于汐然在场,不好放肆,正是进退不得之时,汐然如此一句,委实是给她开出来条后路。比及尴尬丢了,该是被堂而皇之抢了人的西索更多一分才是,她讪讪低了头,走向空坐席。

玖言听闻汐然突如其来的一句,眸光扫到占了汐然大半座位的玛西尔,静了足有十秒。

玖言惯来温顺听话,此刻自然也不会违逆汐然的意思,只是顾忌着玛西尔,稍微怔了下。汐然并非是愿意无端给人难堪的人,尤其还是她最近处得颇好的玛西尔。

短暂迟疑的十秒,汐然蓦然起身,袖边不慎扫带酒盏,跌落桌底,倾了一壶琼露佳酿。顷刻间酒香四溢,芬芳醉人。汐然眸都没有动一下,望着玛西尔,平静道,“我不胜酒力,有些醉了,自也无法再陪族长畅饮,便先行离席。”

玛西尔被汐然那略带醉意慌乱却又强撑尴尬的一瞥看得有点发怔,心中扬一抹异样,不知不觉也就随着她的话,视线发直,干干道,“啊,恩,没事,你去吧。”

宴会散后,贝尔委屈的过来推了推趴在席位上的玛西尔,“不是说都安排好了么,那西索怎么……”

玛西尔让开身,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你先别说话,让我静一静。”

贝尔坐在软垫上,生气道,“族长你别想敷衍我。”

“哎呀别说话!我……”玛西尔一把捂住贝尔叽叽喳喳的唇,衣饰上缀着的宝石随着其动作耀眼的闪动着,“我在想事情。”

贝尔扒拉着玛西尔捂着她的手,眼神在他脸上一定,扯开手担心的喊起来,“族长你怎么回事,脸好红。”

“你可知冷清一类的人,偶尔流露出羞怯恼怒的神情时是个怎样的光景?”玛西尔有滋有味道,“决然是比禁欲更高的诱惑。啊,真要命,看来咱们得加紧时间,多筹划筹划未来的事项了。”

贝尔哈了一声,头回觉着自家族长如此不靠谱。

斜阳忽而投下一抹人影,修长而单薄,拢住一片阳光,玛西尔移眸朝贝尔的身后,谈笑的神色不知为何稍稍收敛。

逆着斜阳,玖言不卑不亢的介入谈话,温声问,“玛西尔族长,你可知我主上去哪了?”

“啊”语调微微拖长,玛西尔笑着道,“这个真不知道。”

玖言看着玛西尔半晌,那几近奢华靡丽的墨绿眸光仿佛一丝意欲都无的在他身上停留着,淡笑,“打扰了。”

那淡然一瞥,竟让玛西尔背脊莫名发冷,似是一阵极寒的阴风拂过心头,发自内心的战栗。这样的情绪只在幼时在深林之中遇见麒麟时经历过一会,惘然间心中也不断嘀咕,玖言区区一七阶魔法师,怎么会……

随着太阳西下,繁杂的森林渐渐失了生机。

林间静得极早,清晰的反衬着踏着落叶的脚步声。

玖言第三次走到树屋,扶着门时,眉宇间隐隐焦急。他已经将整个沙利叶族寻了两遍,都未能找到汐然的身影,若当真是醉了,又怎么能在外遭乱晃呢?

推开门,想看看汐然是不是自个回来了,却见屋内门窗紧闭,氤氲水汽扑面。微末的暖光,明灭在在窗口将要燃烧殆尽烛台边。地上还残余着花瓣与水渍,从屏风后的浴池,一直蔓延到床边。如此痕迹,显然是有人来过了。

一边的衣架上还挂着汐然今日穿过的外套,玖言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视线落定在床上缩成一团、隆起的被子,失笑。

汐然若是睡觉,必当是中规中矩的仰面躺好,一晚上不会挪动一寸。从未有这样的睡法,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连头发都没露出来一丝的。更不会在沐浴后,弄的满室的水渍。

莫非真如她所说,是醉了?

玖言走到床边坐下,拉着一方被角正要掀开一点,却遭到了剧烈的反抗——被子从里头被人死死抓紧,再度捂得严实。

“主上这样睡着,不会闷吗?”玖言从未见过汐然醉酒,摸不准她的性子,只好慢慢来的探索。

被子里头的人翻了个身,似是背对着玖言了,本就不大的声音闷在被子中更是不清,偏低却很稳,“不会。”

玖言无可奈何的收回手,顺着汐然在床边躺下。心中莫名的浮躁在听到她声音的一刻终于安定,亦有了闲心环顾四周密闭的空间,轻轻松了口气。

大概是觉着这些水汽闷在屋中散不开,也不透气,玖言再度起身走到窗边,先是熄灭了烛火,手刚碰着窗台。汐然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微微苍白的脸,缓缓道,“别动,别打开。”

重逢后,汐然每每同他说话,声音都沉且冷,不晓是刻意还是对疏远的人本就如此。

但她对着亲近之人说话并不是低沉的,而是如方才那般,柔和得很,也没多少迫人的气势在里头。可惜玖言很快就发觉,她倒不是真的对自己柔和,而是真的有点有气无力。

玖言虽然有点不解,还是听话的收回手,转过身来。

汐然见玖言住了手,又重新将被子盖上,没音了。

“主上是在害怕什么么?还是不舒服?”今日之内,要说能发生什么,汐然顶多不过在宴会上喝了两盏沙利叶族特制烈酒,即便是醉酒后的反应,那苍白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被下人像是睡着一般的安静了许久,只待玖言又凑上去身上拉她的被子,她才动弹一下的按住被子,开口道,“我头晕。”

“头晕为何非得待在被子里睡?”玖言觉着这艰难的对话有点进行不下去,而汐然的确也就再度没声了。

思索一阵,“那主上为何在宴会上不声不响的离席?是生气了么?”玖言就躺在汐然的身边,面对着那团裹得分外严实的被团,耐心的等着,即便心中认知她八成是不会回答的。

但被褥滚了滚,从头上拉下来些,露出汐然一双点漆如墨的眸,平静得很,不像是做出将自己捂在被中此等幼稚行为人该有的神情。

颇近的与玖言面对面对视着,淡淡道,“玖言,我今天该是不正常了才会带你去午宴,你说呢?那里都是些那样可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