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茶盯上后我险些注孤生(80)
他一面说着,不错眼地望着她,眸子亮亮的,一幅委婉邀功模样。
鹿见溪仿佛都能看到他身后的尾巴,在摇来摇去。
她笑着,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下,揉了揉他的长发,“做得好~”
温竹脸颊发红,眸子愈发亮了。
“帝后那头都传了话过来,让我去一趟皇宫。昨夜出了那么大的变动,想必今日之行并不太平,你的身份还没有过明路,不方便在人前露面,就且在院子里待着吧。”温竹是瞬移过来的,没人晓得他的存在。眼下情况不明,鹿见溪觉着底牌藏着比贸贸然先打出来好。“若是有什么 事,我便用窥天镜呼唤你……”
温竹不肯:“若真有变动,我怕离远了会来不及。皇族之内曾出过一位帝君,恐也有些潜藏的手段来对付帝君级。”
鹿见溪犹豫了。
便见他身子一轻,忽得幻成了一只雪白小狐狸的模样,一撒蹄子,扑到她怀中来。
鹿见溪忙接住他:“???”
将他抱进怀中,轻轻掂量了两下,连体重和毛茸茸的手感都完完全全是一只小狐狸,瞧不出一丝破绽来,不是寻常的障眼法。
“你……怎么做到的?”
温竹小狐狸被她摸地舒服得眯起眼来,奶声奶气地哼哼着,埋进她的胸口,传音道:“我是魂修,改变亦或者换一具躯壳很容易。”
鹿见溪:“……”
她不懂这个操作容易在哪儿。魂修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寻常人从没接触过,也就无从推论原理了。
温竹见她没有将他推开,遂摇着尾巴钻进她的外袍。
将自己身体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巴巴抬头瞧着她,开心道:“这样便可以同姐姐一同去了?”
鹿见溪还能说什么。
“好吧。”
……
出了白季的行宫,
鹿见溪跟随着领路的使者一路行来,能轻易感知宫墙之内,那压抑在沉默之中,山雨欲来的氛围。
刚拐过一道墙,忽然听到那头有人呼喊起来。
鹿见溪脚步稍顿,便见一队宫侍,拖着两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匆匆与她迎面经过。
看衣饰穿着,两人都是炼药师的身份。
为首的是个干瘦的老人,双眸空洞地垂着脑袋,人像死了一般被粗暴拖拽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另一个年轻些,被两个人架着依旧情绪激烈地挣扎着:“不、不是我的错!药剂没有问题,帝后,帝后!!”
带路的使者见鹿见溪脚步慢下来了,低声催促了声:“您请这边走。”
鹿见溪回神,收回目光,点点头,“好。”
……
正殿之上。
皇族势力汇聚一堂,人人都绷着脸,气氛凝重肃杀。
鹿见溪虽然不懂为何这种场合为何帝后会让她出席,入殿之后,低调地走到白季身边,唤了声师尊,尽量缩小存在感。
昨夜事发之时,白季就在齐珩身边,自是一夜未眠。
他先是瞥了一眼她怀里那只眸子清澈的小狐狸,心下了然,安稳了些许。
复望见鹿见溪一脸茫然,同她传音:“西龄树林尽毁,皇族损失惨重,帝后推了两位首席药师出去顶锅。但齐秋珏并不肯放过帝后这次的失误,要借此次的灾祸向帝后施压,逼她退位。让你过来,大抵是将你拉入党争,让你表个态罢了。”
鹿见溪心道难怪她一来就往白季这边走,座上的帝后远远看了她一眼,还冲她点了下头。
感情是无意识之间,就被人划分阵营了,她果然不是搞政治的料。
她站在原地没动,“……我刚听说北边的民房倒塌了大片,平民死伤惨重,皇室嫡系之人 倒是一个不落,全在这。哦,齐秋珏大国师不在。”
同当初丹城之祸比起来,高低立下。
白季深吸了口气,按捺下胸口的郁气,“皇室之内,帝后与齐秋珏相互牵制已久,外头又有各大世家环伺。你来我往地明争暗斗至今,矛盾已经不可调解。人的眼界也被仇恨和欲望限制住了,齐珩还在妄想着一统天下之后,再来收拾西龄之祸的烂摊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齐秋珏这次占了上风,无需与帝后争辩已是赢家。自然要来迟一些,好叫帝后干等着,当着朝臣,颜面扫地。”
鹿见溪点点头,皇室内耗如此之严重,已经从根源上烂了,救无可救。
她倒要看看这场闹剧还会进行到怎样的地步。
……
堂上两党派之间口诛笔伐,吵得不可开交,相互推卸着责任,疯狂甩锅。
帝后居于垂帘之后,虽尽力作出一幅尽在掌控的从容模样,内心的焦躁其实比谁都更甚,指甲嵌入王座扶手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她身边的宫人瞥见了,惊恐将头低得更低。
“够了!”帝后出声阻止了堂上愈演愈烈的争吵,“看来齐国师的衷心也不过如此,西龄树群枯败此等的大事,他却迟迟不见他露面,不肯来为本宫分忧,究竟何意啊?!”
第68章 大结局
帝后一开口, 堂上瞬间安静下来。
“打嘴皮子架还有什么意义,”她威慑住众人,冷脸走出帘后。
帝后也并不是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拿捏着齐秋珏不放,自讨苦吃。见人都安静了, 便就坡下驴, “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西龄树群枯败的缘由, 以及如何重建西龄树群, 你们这群人吵了这么半天, 可有提到过半分?”
无人回答。
班主任照例强行点名:“白季国师?”
白季低着头, “昨夜地动, 又有灵气冲天, 或许是与龙脉本源之力外溢有关。至于西龄树为何会在灵气泉中枯损……”他顿了顿道, “或许是因为西龄树乃是大道所不容之邪物, 与本源之力相抗吧。”
鹿见溪眉一挑,对师尊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十分佩服。
他本是无责任猜想, 在帝后点名之下,给毫无头绪的众人提供一个思路。暗搓搓地夹带私货, 将西龄树打为了邪物, 给众人警醒。
在座之人皆沉默了。
他们只是贪,并不是蠢且瞎,皆能看到西龄树的弊端,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被白季这么一点,忽有种当头棒喝的错觉。
但这么无根据的猜想,是叫不醒一群装睡的人的。
帝后淡淡哼了声:“若真相抗,皇城西苑西龄树也不会安然存活了十年之久,连接成林。”
“臣以为,白季国师所言并非无道理。”有人冒头进言, 正是齐秋珏门下的大弟子云升,“皇室西苑正居于龙脉之上,为了规避风险,不再适合再种植西龄树。若要再建西龄树群 ,臣以为,还是移去大周山得好。”
大周山,正是齐秋珏的闭关之所。
是北境除却皇城之外,灵气最为丰富之地。
齐珩脸色变了又变,“国之重宝,如何能远移外地!”
“可养在皇城之内的重宝,现下已经成了废墟。殿下以为,西龄树放在齐秋珏国师、您的亲叔叔领地之中,还不如变成一堆废墟来得划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