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婵主要是过来认认门面,让两个小厮以后有事直接找她。
马车停在孙府门前,徐婵被徐奕搀扶着走下马车,大门前两颗桃树和梨树开的正盛,粉色花瓣白色花瓣铺了一地。
徐谦上前叩门,片刻有人过来开门,徐谦道出身份,那小厮连忙叫了里面的人出来,两人一起恭敬行礼问安。
两人都是上了年纪之人,大约四十多岁,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粗布麻衣,但是浆洗的很干净,给人清清爽爽的感觉。
“奴才阿忠,给夫人请安。”
“奴才阿顺,给夫人请安。”
徐婵连忙上前几步虚扶他们一把:“阿忠叔,阿顺叔,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两个小厮连忙起身:“多谢夫人。”
徐婵道:“我和孙大人已经和离,如今已是孑然身,以后你们就唤我小姐即可。”
“是。”两个小厮恭敬道:“小姐,里面请。”
徐婵点头,带着徐谦徐奕走了进去。
阿忠阿顺住的是青砖瓦房,虽然只有三间房屋,但打扫的很干净,不论是院子还是屋内,一尘不染。
徐婵很是满意,刚刚坐下便开始对他们二人行赏。
“阿忠叔和阿顺叔这些年看守田地辛苦了,徐谦,赏。”
“是。”徐谦连忙从怀里掏出四两银子,每人各二两。
阿忠阿顺连忙跪下道谢。二两银子已经不少,是他们两个月的月钱,当真令人欣喜。
徐婵笑着让他们起来,又说了一番感谢他们的话。
徐谦适时开口道:“阿忠叔,厨房在哪儿,我去给小姐做些饭菜,小姐一早坐车赶来,如今还未用午饭。”
阿忠惶恐:“奴才怠慢,竟然忘了这天大事儿,请小姐恕罪,奴才这就去做饭。”
徐婵笑道:“无碍,随便做些便成。”
阿忠阿顺连忙出去杀鸡杀鸭,虽然主子说随便做,但他们哪里敢怠慢。
徐谦也出去帮忙,屋内只剩下徐婵和徐奕两人。
徐婵坐着无聊,索性也走了出去。
阿忠正在杀鸡,徐谦在一旁帮忙,阿顺则在厨房淘米煮饭,三个男人忙的不可开交。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杀鸡血腥,您还是不要看的好。”
徐婵哪里怕这些,笑道:“无碍的,我在里面闲着无事,就想出来转转。对了阿忠叔,这房门口的农田,是咱们的吗?”
阿忠点头:“正是,都租给柳村的村民耕种的,等到秋收后,他们会上缴一部分银钱。”阿忠怕徐婵不懂这些,故而讲的十分详尽。
徐婵哦了一声:“那我出去看看。”
阿忠连忙道:“小姐,您稍等,待奴才杀好鸡陪您出去。”
“无需如此,我带着徐奕就在旁边转转,片刻就回。”
徐奕也道:“阿忠叔,您只管忙自己的,小姐有我就成,不会有事的。”
阿忠闻言,只好点头。
徐婵和徐奕迈步走出院子,入目便是一大片水田,田里种着青翠的小秧苗,正迎风招展,远远望去,四处绿油油一大片,就像是给大地铺了一块绿地毯。
走至田间,离的近了,田里的水还是浑浊的,不难看出秧苗才刚种下一两天。
在往前走,便到了一座山脚下,山上开满了油菜花和绿油油小麦,还有桃树梨树以及五颜六色小野花,看上去很是漂亮。
徐婵迈步上山,徐奕见此,连忙搀扶,生怕她摔倒。
两人走至半山腰,徐婵气喘吁吁走不动了,往下看去,绿油油的的稻田,青砖瓦房炊烟袅袅,梨树桃树粉白一片,小河边杨柳依依,河里还有一群鸭子嬉戏,偶尔还能看到孩童们在长满青苔野草小路上玩耍打闹,亦有大人在地里务农施肥,当真是好一幅山水田园画,美不胜收。
徐婵和徐奕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能吃饭了,才打道回府。
回到院子,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香味。
徐婵只感觉自己今天能吃两碗饭。
饭菜已摆好,菌菇鸡汤,清蒸腊肠,香干炒腊肉,冬笋焖排骨,色香味俱全,看起来极有食欲。
净手上桌,徐婵招呼他们一同坐下用饭,她如同众星捧月,这个给她盛汤,那个给她夹菜,她都不用动手,几个男人就把菜送到她面前。
徐婵看着碗里的菌菇鸡汤,汤色金黄油亮,夹起一块鸡肉放嘴里,醇香弹牙有嚼劲,褐色菌菇肥嫩滑鲜美,喝上一口汤,简直要鲜掉眉毛。
腊肠经过熏蒸晾晒,肉质紧实,越嚼越香。
徐婵吃的十分满足,足足用了两碗饭,喝了两碗汤才放下碗筷。
饭罢,阿忠阿顺又带着徐婵等人去田间查看,五十亩田地极大极广,一行人边走边说,直到黄昏才回家。
天黑不宜出行,回去要三个时辰,徐婵主仆只能在此住上一晚。
中午徐婵吃的太多,晚上只让徐谦蒸了一碗鸡蛋羹。
家养母鸡生的蛋,蛋黄黄中透红,看上去十分新鲜,打上三个鸡蛋加温水搅匀,待水沸放入蒸笼,等上小半刻钟,一碗黄橙橙嫩嘟嘟的鸡蛋羹出炉,撒上一点青葱,浇上些酱汁,味道那叫个鲜香。
*
次日一早,天色阴沉,徐婵不欲多待,还是准备离开。
阿忠道:“小姐,今儿恐有大雨,您还是再多住上一日再走吧。”大雨封路,实在危险。
徐谦和徐奕也劝道:“小姐,阿忠叔说的不无道理,要不咱们就在住上一日,待明日天气晴朗再走不迟。”
徐婵道:“无碍,天色看着阴沉,但不一定会下雨,还是回吧。”这里统共只有三间房,平日阿忠阿顺还住的下,他们过来之后,明显拥挤的很,且她才刚租了房子,还是想早些回去安置好。
大家拗不过她,只能遵从徐婵意思。
只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走至半路,更多清水完结最新文在气俄群思而而二无九依思其大雨滂沱而至,天上的雨水就好似在往下倒,马车顶被雨水砸的噼里啪啦。
徐谦道:“小姐,如今雨势太大,咱们不能再继续走了,还是先找处人家叨扰一晚吧。”
徐奕也道:“小姐,大雨封路,这时候道路泥巴已软,恐生事故,您身份贵重,万万走不得。”
徐婵乃惜命之人,当即同意了他们的提议:“就近找处人家安顿下来吧。”
“是。”两小厮应承。
不一会儿,徐谦赶着马车进入一村落,选了村里最好一家青砖瓦房敲门。
小姐身份贵重,不论到哪里,必须住最好的。
咚咚咚....
片刻,院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
“你是?”
徐谦连忙说了一行人的遭遇:“大雨拦路,实在无处可去,这才冒昧叨扰,还请大哥收留一晚,小弟不胜感激。”
“你且稍候,待我进去禀告主子,此事还得他来定夺才行。”若不是得知马车内有一女子,他当即就拒绝他们了。
皇帝刚从地里回来一会儿,正在房内换衣衫,随从进来禀报道:“爷,外面有一女子带着两小厮想要留宿,您看是否让其留下,还请您定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