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别人那么大的本事,无法从事那种真正靠脑力和智力获取报酬的工作。
所以什么内耗不内耗的,一直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赚钱,想赚更多的钱。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比起去外面种地赚工分赚钱,她感觉她现在做衣服更赚钱一点也更加轻松一点。所以她想跟赵麟商量一下,不再去外面跟大家一起劳动了。
“我看看,怎么这么严重?”
沈春花一下子想了很多,但在现实里,其实就几秒的功夫。
看她伸过来的手掌上,有很明显的新凸起水泡。
赵麟迅速看了一眼,随即就起身拿起了前方缝纫机上针线,直接向沈春花走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跟着大家干了那么几天,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两人结婚了,虽然是假结婚。但在外面人看来,他们就是一体的。甚至他们现在吃的用的,其实也是混在一起的。她现在不劳动了,未来村子领东西时,肯定就少了很多的工分,也就是少了很多分成和粮食。
所以为了让赵麟这个老好人心无芥蒂同意自己不出去,沈春花就抬着自己那个出了水泡的手,一直都没有放下去。
“不想干,那咱们就不干了。而且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你不想干,是不能干了。爷爷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以前很少干这种出大力气的活,所以一干就受不了的。放心,就我们两个人生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饿不死的。你这边赚一点,我这边赚一点,再加上我赚的那些工分,我们肯定能生活的很好的。”
陇城这边大部分人都是务农,农民好像除了务农,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一点营生了。
但赵麟毕竟是从盛京出来的,他算是正正经经的城里人。在他的身边除了教书的老师和教授外,其他都是各种各样的工人子弟,以及很多个体小商贩。
在他看来,沈春花的选择是完全合理和明智的。
拿着针线,一点点挑着沈春花手上的那两个大水泡。说着说着,他还说起了,等会他就把最近赚的一部分钱交给沈春花,算是给她的投资和家用。
“好!那谢谢喽。”
“不,不客气,应该的。”
对于对方的钱,沈春花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心里想着未来等他真的决定要做什么时,自己一定鼎力支持。
随即沈春花就低着头含着笑,一直看着耳朵微红的赵麟给自己挑水泡了。
等他挑完右手的,沈春花还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左手也伸了过去。
沈春花是想用自己手掌上的几个水泡,用事实表示,自己不是想偷懒。而是干农活真的不适合她,而是比起干农活,她更加适合做裁缝赚钱。
她想无声告诉赵麟,她真的很难,很辛苦的。她想让对方理解她,甚至心疼她。
而她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达到了。
轻轻的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的那几个大大水泡,赵麟就是深深自责了。
沈春花手上的皮肤,跟她脸上的皮肤一样,看着非常白皙和细腻。
她的手,也跟她的人一样,看着小小,肉肉的。
甚至她的手,在赵麟眼里,小的都像小孩子的手。
但就这样一双看着白白胖胖一看就没有干过太多农活的手,跟着他没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而作为丈夫的他,天天的跟她的一起吃饭,天天的跟她待在一起,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她已经这样惨了。
挑水泡,也需要小心。
再加上害怕会把沈春花弄疼,赵麟就挑的很慢,很小心翼翼。
沈春花本来只是怀着一种故意和刻意的心态,让他给自己挑水泡的。
但对方挑的太慢了,也挑的太认真了。
抬头望着对方捏着自己的手,认真又慎重的模样。
看着对方抿着唇,极为认真,也极为严肃的模样。
突然的,沈春花就感觉有一点点不自在了。
“好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吧。过两天等村子开始修水渠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到时你这边,我也会告诉村长,你最近不舒服。具体你在干什么事情,等你想什么告诉他了,你再亲自告诉他吧。反正等我大概的说一下了,村长应该就相信了也不会多问的。”
现在的工分制度就是你干活了,到冬天你就领的多。如果村子大广播叫人了,你不过来了,村子也不会勉强。
熟悉村子的各种制度,赵麟柔声安慰着。
“嗯”轻轻的点着头,一句谢谢,沈春花终究没有再说出来。
*
自从那天后,沈春花连续三天没有出去。
办厂子的事情,她现在只是起了一个头。感觉办那个应该需要一些手续,还需要一些钱。
暂时段,沈春花就停下来了。
别人都在外面修水渠赚工分,她也不能闲着。
所以她也利用手上的那些布料,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做那位刘大姐预定的五十件泡泡袖裙子。
这天就在沈春花关了大门,在家里干的如火如焚时。
突然的她家大门响了一下,然后就在沈春花怀疑的抬起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
一个响亮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过来。
然后拿着两个鸡蛋和两个粽子的沈村长,就在她家正屋外面,隔着窗户跟沈春花大眼瞪小眼了。而彼此的沈春花,手上正拿着小剪刀,正在她家大炕上剪布料呢。
“赵麟不是说你生病了吗?你就是这样生病的啊?”
看到沈春花没有生病,沈长平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等拿着东西进入房间后,他看着迅速把小剪刀放下的沈春花还是有一点点生气了。
“大伯!”
被突然的抓了一个现行,这几天都没有出去工作的沈春花立马不好意思起来。
明明她这边不去工作,大队就不会给她记工分。所以她去不去工作,其实本质上并不会影响到别人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看到对方后,沈春花就是心虚了。
“你这是在干嘛?做这么多的小衣服,你怀孕了吗?”
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茶几上,随即沈长平就看起了沈春花铺了一床一桌子的布料,以及几件她已经做好的小姑娘裙子。
“大伯——”
对方严格说起来,算是她父亲的大堂哥。
轻轻的叹口气,见好像躲不过去了。沈春花就在给对方倒茶上馒头时,下意识的解释起来:“大伯抱歉让你担心了,我确实没有生病。是这样的——”
沈春花把自己利用新买的缝纫机,自己做了几件小孩子裙子,然后把新裙子拿到外面卖给了一家儿童服装店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当然她说的这么详细,也不是单纯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