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病娇反派的小作精(201)+番外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池鱼接下来便没心思再听了,

脑中一时回想魔族入侵之后,再见临殷的那天,她甚至问都没有问一句,就因偷听到了南清华和南诀的对话,便直截了当地在心中给他定了罪,自顾自地失望,拉开了距离。

是否,有些过于武断了呢?

他不是个好人,

池鱼一直都知道,所以没对他抱有过希望。一旦有坏事发生,便自然而然地套在了他的身上,还心安理得,质问他为何不信任自己。

她真是个双标狗。

……

池鱼喝了很多酒,

成年人大概都会这样,时不时想起前任,偶尔意难平对方的冷漠,偶尔觉得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傻逼渣渣。

情绪反反复复地磋磨人,还不如醉了了事。

宴会上不止她一人喝醉了酒,

但她是最安静的,窝在角落里席位,趴在桌面上,看着庭外的清冷的孤月,

像看见了临殷。

她看着看着,眼前隐有水雾模糊,

池鱼皱了下眉,迅速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丝说道不清的冷香翩然而至,

有人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轻声问:“喝醉了?”

池鱼不看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眼眶肯定是红的,无法对人交代。

她不敢在沉叶面前睁开眼,干脆装睡。

池长盛也走了过来,心里纳罕,池鱼有【治愈】在手,怎会喝醉?

便听得沉叶道:“我先送她回学堂宿舍。”

池长盛知道女儿喜欢亲近沉叶,又猜想她八成在装醉,不晓得在玩什么花样,便没搅和:“恩,那便劳烦先生了。”

……

修仙世界,拉醉酒的人回宿舍自然不需要亲手扶抱着,

每个老师领了几个不胜酒力的学员往回走,一路上空中随人飘的全是昏昏沉沉,面色酡红的醉汉。

池鱼的宿舍离沉叶的院子最近,

竹香见她横着回来,啊了一声,立马去备热水也醒酒汤。

沉叶将她放在榻上,想了想,替她脱去了鞋袜。

抬眼再看,池鱼脑袋埋得低低地,窝在枕头里,腮边隐有泪痕。

“怎么了?”沉叶拨开她遮掩在腮边的发,嗓音似风轻柔,“因何事难过?”

他不问还好,

一问,她的抽噎声猛然大了起来,但拼命摇着脑袋,说没事。

先生明日就要走了,她哪里会拿自己的事去烦他,

而且,这事也无法对外人道。

她不言,

沉叶也无法再劝。

想起池鱼在宴会上的脸色,依稀猜到什么。

竹香进屋来,替池鱼擦脸,

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疼得直落泪:“小姐这是怎么了?先生你责备她了?”

沉叶:“……”

沉叶:“没有。”

竹香立马讪讪,抹着泪:“也是,是我着急了。我家小姐遇事向来都是三分笑,从不会哭,纵使被先生责罚,也不至于伤心成这样……”

沉叶蹙了下眉。

她不爱哭么?

她分明最爱哭了,一点琐事就可以抑扬顿挫哭上许久。

竹香不知发生了什么,又见沉叶不走,便壮着胆子:“我还要为小姐熬醒酒汤,先生若是知道小姐为何伤心,便劳烦帮忙开导两句吧。”

沉叶:“……”

竹香又退了出去,

房门未合,但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池鱼起初还记得沉叶要走的事,预备同他说上两句告别,

但脑子昏沉,思绪又断断续续地浮现着更牵动她心神的过往,她挣脱不开,像是短暂地陷入了一个梦魇。

忽的,她的手仿佛被人牵住了。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贴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池鱼被这凉意唤醒些神识,睁开泪眼模糊的眼,依稀望见床边守着的人一身玄袍墨发。

他微凉的指尖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水,轻轻托着她的脸,

俯身下来,在她垂泪的眼角落下轻轻一吻,似是心疼,哑声:“鱼儿,莫哭了。”

第170章

池鱼豁然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

手扶上脸颊,仿佛那里还残留着谁的体温。

然而侧目望去,房中空寂无人,阳光静悄悄泄入窗格,早已日上三竿。

竹香听到她醒来弄出的声响,推门入内:“小姐可感觉好些了?”

池鱼含含糊糊应了句还好,就着捂脸的姿势揉了一下肿成核桃的眼睛,心想,是梦吧。

梦见前任,这很正常。

所幸不是带颜色的,不然她都要唾弃自己道心不坚,藕断丝连了。

随后便一低头,看见了自个手腕上绑着一枚冰蓝的丝缘珠。

池鱼:“!!!“

她原地呆滞了三秒,像是被火燎到了,蹭地从床上跳起来,扑到竹香的面前,舌头险些捋不直:“昨天,昨天有谁进我的房间了?“

竹香被她扑了个满怀,刚打好的热水泼了大半,狼狈而惊慌地将她看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没有谁呀,只有沉叶先生将你送进了卧房。”

“然后呢?”

“然后我给你准备了醒酒汤,他端过来给你喂了汤药,就在我的催促下走了。”一顿,见池鱼表情微妙,解释,“他虽然是小姐的先生,但到底男女有别,我总不能让他单独留在你房中。”

池鱼眨眨眼:“意思是,他没单独和我待?”

临殷从不会在人前主动与她亲近,若竹香在场,那便不可能的。

竹香一卡,涨红了脸,嗫嚅:“我去准备醒酒汤的时候,无□□之力,便暂时容他一人同小姐……”说着,似乎猜想到什么,脸上血色唰得一下褪尽,磕巴颤抖着,“难、难不成他趁人之危,欺辱小姐了?!”

竹香像是天塌了一般,腿一软便要跪下来。

池鱼忙扶住她,心不在焉:“……没有没有,你想岔了,不是那么回事。”

她从竹香处了解了消息,想清楚其中原委,

顿时脑中一阵昏天黑地,呼吸不畅。

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她不认为临殷是在沉叶走后来的,

因为迷迷糊糊的梦境之中,临殷附身抱着她的时候,虽然是一身与沉叶截然相反的玄袍,池鱼却模糊能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是近十年以来,她熟悉的、独属于沉叶的冷香。

临殷的潜伏做得细致,不仅演技惊人,连浑身的气息和熏香都细心地替换了,池鱼便是同他同住在一个学堂近十年,都没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他唯一露馅的就是昨夜。

事出紧急,他切换身份得太过匆忙,来不及也不可能换掉身上的熏香。

或许是知道瞒不住了,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将丝缘珠绑在了她的手腕上,自爆身份。

还铭刻了小型法阵,以她目前的修为根本破除不开,解脱不掉,直接锁死了。

池鱼呆呆地看着那久违的丝缘珠良久,抱着头,痛苦地□□了一声。

她这几年,简直逃了个寂寞。

竹香看她的表情一时恍然,一时惊慌,一时抿笑,一时为难地纠结着,生怕她受了什么大的刺激,委婉道:“小姐若是遇了事,不便与我言道。还可以同城主与城主夫人说,切莫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