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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反派的小作精(172)+番外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华仪听得云里雾里,还是给面子地连连点头:“我会告知你们的。”

池娘连连点头。

……

池鱼在父母依依不舍的挥别和焦娇鬼哭狼嚎的求救之下,再度启程往幽州赶,

此时此刻真有安排好了后事,一身轻的错觉。

距离她从金陵离开,约莫才有两日的光景。

池鱼心道消息应该不会这么快传到兰溪,又因身上灵石的储量耗了大半,眼瞅了还有点儿时间,打算去一趟城里集市将从龙窟里淘出来的宝贝换成灵石。

不想她早上去朝云找小华仪的时候还风平浪静,到了下午时分,她刚进一座中大型的城池,便看到了城门口的檄文和通缉令。

通缉令上画的是她和临殷的脸,至于檄文,在池鱼看来内容就很玄妙了。

它竟然是写给洛水南氏的。

长篇大论贴满了大半边墙,措辞弯绕繁复,且多在指责南氏。

池鱼翻译了一下,意思就是他们要求洛水南氏在为期三月之内交出逃窜的临殷和南鱼儿,并对鸣城皇宫炸毁一事负责,进行道歉和赔偿。

如若不肯,金陵就要号召天下,剿灭南氏全族。

第149章

池鱼生在和谐社会,对动荡局势的嗅觉迟钝, 直到看到檄文才明白, 这事儿居然还能和洛水南氏扯上关系。

她第一反应是对因她而遭受无妄之灾的南氏表示惭愧,

第二反应便是若南氏迫于生存压力, 再次选择抛弃临殷,临殷听闻消息之后会是个怎样的感觉?

池鱼想不到南氏会站在他这一头的理由, 便难怪临殷在金陵事发之后,显得尤为的沉默。

这世间对他, 未免太过残忍。

……

金陵鸣城, 城郊皇室别院。

沧长歌表情漠然, 负手立在窗边,隔着屏风对内询问道:“如何, 还有救吗?”

药师苏泉从帐内退出来,打帘朝外的那一瞬间,

候立一旁、年幼的药童恰巧抬眼, 不小心瞥见帐内之人的惨状, 脸色一白, 忍不住生理反应,恶心地干呕了一声。

下一秒,

他的头颅滚到洁白的地毯之上,眼睛尚且愕然的睁着,表情残留着一丝来不及收敛住惊恐的古怪。

苏泉洁白的衣摆边缘沾染零星的血污,死的是他的弟子,他却没有多看一眼,

拱手朝窗边的沧长歌和坐在茶几边上的沧寻白各作了一揖:“保命的法子有一个,然沧止少君半边身子被炸毁,灵府受到冲击,难免落下病灶。便是恢复,恐怕修为和资质……”

沧寻白蹙眉,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是看着沧止长大的,一手将他扶立为少君,论说感情,甚至比沧长歌这个便宜父亲来得还要更深些。

“苏药师不必顾忌,我心里早有预期,你只管将他救回来就好。”

苏泉称是,张了张嘴,又为难地闭上。

沧寻白:“药师还有话说?”

苏泉一挥衣袍,俯跪下来:“少君肉身大半尽毁,且损及灵府,神识残破无法脱离此具肉身,亦难以恢复。若要以外部之药力为他生骨血,需要一味药材。”

“何药?”

“玉骨花。”

沧长歌哼了一声:“玉骨花虽不是极致珍惜之物,却是蕴含魔气之魔物,天元大陆之上玉骨花早已被铲除灭绝,苏药师名满天下,岂能不知?”

“我知。”苏泉平静应,“但魔域还有,亦或者游离的秘境小世界内尚有保存。”

想了想,又道,“魔域如今前后有两层封印,想要破除入内极难。不过两层封印之间,留存着一道沟壑深渊,里头魔气纵横,万年不见天日,兴许会有玉骨花。”

沧寻白和沧长歌一并沉默下来。

若沧止灵府尚未被毁,沧氏为了保住少君,是愿为他大费周章,搜寻出一朵玉骨花来的。

可沧止修为大损,是死是活,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而如今正是金陵的临战的紧要关头,抽不开身,也不值当。

沧止仰面躺在床帐之内,感知到外头的沉默,浑身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凉透,冻结。

沧长歌做了决定,

不咸不淡,声音也未压低:“药师辛苦,若寻到了玉骨花,我自会再通知药师。”仿佛床上躺着的人早已死去,听不见他这一句绝情的话语。

苏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低下头:“是。”安分守己,一丝情绪也未能外露地欲往外走。

行止屏风一侧,屋门陡然被人撞开,

一宫装美妇脸色寡白,双目通红,发了疯似地扑上来,披头散发,狼狈地噗通跪倒在他面前:“不,药师不可走!”

足足两日,数十位医师看诊,苏泉是唯一说沧止还有得救的人。

她以膝为足,转向沧寻白,连连磕头,“请求陛下,救救我儿,救救我儿!”

此人正是沧止的亲娘,大世家杨氏之嫡女,杨怡。

可惜三年之前渡劫失败,被家族花了大价钱保住性命,修为永远停滞在了神君阶级。只因有沧止少君这个儿子在,才勉强坐稳了正宫王妃的位置,备受冷眼。

沧长歌一见是她,神色冷得更厉害:“放肆,这里岂是你能撒泼的地方?鼠目寸光的东西,快给我滚出去!”

外头侍从闻言,硬着头皮上来要架人,被杨怡凌厉地一掌拍开。

侍从也不敢用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跌坐在地上,哀戚地哭号起来,悲切绝望:“你、你们沧氏怎生如此绝情?他可是你儿子,是沧氏嫡亲的血脉啊!”

沧寻白不想看泼妇骂街的场景,摇了摇头,起身欲走。

杨怡脸色骤然一变,近乎疯狂地扑上去扯住了他的袖子。

连名带姓、尖叫着地唤了一句:“沧寻白!“

一宗室嫡女,却落得如此声嘶力竭的地步,

实在是因她早对沧氏冷血功利的做派恶心到了极致:“皇城被毁那日,宗室不少嫡系子弟皆在,损伤极其惨重。沧寻白你身为吾皇,有责任庇护我金陵子弟,可那时,你做了什么?”

沧寻白瞳孔一缩。

啪地一声。

沧长歌一个巴掌将杨怡打得撞到门槛:“你疯了,在发癔症。再多说一句胡言乱语,我便杀了你。”

苏泉面皮绷紧,头皮一阵阵地发麻,眼观鼻,鼻观心。

床上的沧止剧烈的颤抖起来,发出呜呜含糊地呜咽之声。

杨怡张嘴吐出一嘴的鲜血,苦笑不止,却不再像过去无数次一般,因自己的残缺而自卑。只以为自己配不上沧长歌,所以对他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和顺从。

她爬起身,笑着,将手腕上与沧长歌成婚之时,他送给自己的玉镯狠狠贯砸到地上。

玉石崩裂,散落一地。

杨怡慢慢挺直着背脊,唇角噙着血,深吸一口气,抹掉面庞上的泪水,平静得近乎冷漠地睥睨着沧长歌:“好,我不胡言乱语。”

“今日,我清清楚楚便要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沧长歌你去给我儿子将玉骨花找来,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