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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捡到忠犬的错误示范(69)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脑中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你难道是自己走路回来的嘛?怎么没让721开车送你?”

苏沉的手是冰冷的,相触的时候,像是冰块贴在手上的感觉,捂了好半天也不见焐热。

“斐白不想让我回来。”

我走在前面,进书房之后便将灯打开了,一边分神听着他的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句,还是回应,“大概是看你醉了,古堡不是还有别的更近的住处么……”

话语还没落,咚的一声,是苏沉将房门从身后合上。

我心里微微一跳,飞快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道,“打电话给我,我也可以去接你啊。”

苏沉单手解开领口两颗扣子,坐在床沿之后,往后仰躺在床上,闭上眼,淡淡的,“她也不好看。”

我旋即就领会过来“她”是指的谁,哽了哽,“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哪里好看?”

“眼睛,瞳孔很大,水汪汪的。”这个我真注意过了,我个人是喜欢这一款的,眼睛漂亮的。一顿,“虽说是相亲,但是你这么直接的以貌取人家女孩,也不好吧?”

“她比你大。”

“哦,那就是女人。”

苏沉朝我的方向侧过身子,仍是闭着眼,低低,“老了。”

我噗的笑出声,既好笑又无奈,“这些真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

“好笑吗?”苏沉忽而睁开眼,淡淡看着我。

他如此认真的询问,让我笑了一半生生收回来,清清嗓子,“呃,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笑点。”

“恩,一点都不好笑。”苏沉黑白分明的眸清晰明澈倒映着我的影,平静着,“我只要比我小两岁的,多一岁少一岁都不行。”

☆、第50章

苏沉或许性格上内敛沉稳,但对于既定的感情向来不予掩饰,偶尔便会让我像此刻般的堂皇无言。

沉默片刻之后,附和着干笑两声,就着将床边灯拉开的间当站起身,“我去看一下有没有解酒的东西。”

苏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闻言后以手背挡住了眼,整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唇角牵动一下,淡淡恩了声。

我注意到他的微动作,脚步莫名停了停。

最终还是走到门边,伸手拉门,却发觉房门纹丝不动,像是哪里被卡着了。我轻咦了一声,俯下身确认门并没有被反锁,而且这是房内,没理由的。

在我兀自和门对抗一阵后,苏沉才移眸过来。

“门好像坏了。”我忙朝他道。奇怪的是,我检查的时候“看”见门锁又是好的,并没有被什么卡住。我专注着门锁,听到背后临近的脚步声,沉且稳,让我一时忘了苏沉醉酒的事,下意识的给他让了位置,回头,“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开了。”

苏沉在我让开的地方停下,手指搭上门的扶手,却没有其他的动作,身子微微倾斜,靠在门框睨着我。

我看了看门扶手,又看了看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陈峰和你说的事,你很在意吗?”

“什么?”我精神微微一震,转瞬也意识到点什么,收回扶在门把手边缘的手抄进口袋,“还好。”

苏沉的表情比起刚才并没有放松多少,淡淡的,“你哥哥的消息,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给你。”

“我知道。”我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撒谎和没有主动提起有什么区别。就像是在苏沉提起之前,我并没有主动跟他说陈峰的事一样。或许这仅是我毫无原则偏心之后,下意识对他行为的偏袒,但事实如此,我甚至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便更没必要据此来责备他了,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和陈峰的对话?”

“研究所都是有监控记录的,720注意到你今天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对,便去调查了,并将调查的结果告诉了我。”

我揉了下额角,“你是不想我去找我哥哥吗?”

苏沉缓了一会才回答,“恩。”

“为什么?”

“理由有很多。”他黑蒙蒙的眸定定注视着我,“你在他心中已经被判定死亡,依他的现状,能不能接受你活尸的身份还很难说。即便他能接受,该亚基地局势比天空之城更为复杂,他能不能将你保护周全?其二,你成活尸的理由尚且不明,他是否对你具有威胁性并不明确,其三,你对他的感情算不得很深,在天空之城的生活已经趋于平静,这种时候但着风险与他重逢其实没有必要。”话及此,苏沉望见我的表情,一顿,移开了眸,“这些都是我想好的理由,但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你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我轻吁了一口气,认真着告诉他,“我知道怎样才对自己更好,不至于失去理性的判断,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眼下的平静有多难得我心里明白。所以其实你不必瞒着我,当知道哥哥还活着的消息,我最大的感想也便就是庆幸他还活着了。”

“……”苏沉的手轻轻一压,门就开了。

我暗自惊奇了下,他分明没有修门的吧?但也没有考虑细节,在他让身之际走出门去。

欲将门合拢的时候,忽而想起来,“苏沉。”

他移眸看过来。

我笑着,“看来以后,我该改口叫你斐易了。”

……

晃眼三日,前往海上油气基地的探测队传来消息请求支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斐易匆匆给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好不容易能休两天假,结果在斐易走后莫名开始发低烧,躺在床上浑浑噩噩渡过了两天。

要重新上班的那一天720端着热牛奶来我房间喊我,问我要不要请个假算了。

我昏天黑地的爬起身,首先看了看始终握在手心的手机,并未关机,屏幕亮起后大片空白的对话屏幕上只有我间断发送的三条讯息。

“到了吗?事情严重吗?”

“什么时候回来?”

“那里还是没有讯号吗?”

没有回信。

我兀自愣了一会,掀开被子坐起身,往身上套着衣服,“不用请假,如果熬不住,我会喝‘药’的”

720不痛不痒的强调,“如果情况继续恶化,我会通知斐易大人的。”

我想起他告状的种种事迹,挑了下眉,套上棉袄的同时也端起了床头的牛奶,一边往外走,“我知道了。”

屋外很冷,刺骨的,生硬的,种种形容都不为过,因为我已经没有了人的体温。

早晨温度计测量的是23度,好歹比昨天还升了两度。没有能看的医生,没有针对性的药,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好起来,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感觉让我分外的没有安全感。

四周一旦安静下来,我的脑子里就不断涌现一些可怖的场面,让人无法安宁,像是落入了一场缠绵的噩梦之中,所以才要起身去工作。

起初是害怕,惶惶然从梦中惊醒。醒来之后才又恍然,原来那些让我害怕的场面都是我实实在在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