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末世]捡到忠犬的错误示范(49)

作者: 茶茶木/池镜 阅读记录

我蹲在床边,撑着头看他一会,前不久刚被我剪过的刘海又长长了些,柔柔软软的遮住额头,白嫩嫩的脸蛋上添着水色的红润,似乎也已经好多了。眼尾一点泪痣,漂亮而精致。

我知道我又痴汉了,但就是舍不得挪开眼,想起他昨天忍着难受陪我说话的事,心里更加软得不行。

低下头,凑过去,在他嫩得跟刚剥壳儿的鸡蛋似的脸蛋上亲了亲。

那一刹,抚着他的发,阳光透过窗子漫射进来,落在他微翘的睫羽上,镀上一层金色,面容干净像是天使一般。

一个念头转瞬突兀,我想,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我都愿寻来给他。

……

航程足有几天,可能是离得远的缘故,我后来的几天内对那个丧尸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和苏沉两人就跟度假似的,天气好的时候偶尔在甲板上晒晒太阳,观赏鱼群,看看日落,到了晚上海面星辰也是极漂亮的,一颗一颗,清晰而明亮。我恍惚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这样的星空了。

也有碰上狂风大作的时候,我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世面,缩在船舱里面心里发虚,虽然夏晨已经过来告知过我不会有事,而且为了安抚苏沉我没好太表现出来,但心里其实还是怕的不行的,到后来都心有余悸。

时间似乎一下过得快起来,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夏晨早晨过来告诉我不出两个小时就能靠岸了。直升机会带着交易的物资先回基地,其他的从海洋猎捕的鱼类食物和其他资源则交给资源队走陆路,会慢一点,问我想要跟哪一队走。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资源队的路线刚好会经过我的老家,只不过是从城外绕过去,也不会进城的。

我想了一会表示愿意跟着直升机队走,北美的前车之鉴,资源队的氛围绝不会很好,到时候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

一路走来的旅途都十分的顺利,这种顺利无意间给人带来安逸过后,警觉性降低,感官减弱的麻痹感,像是又隐隐回到了末世之前的生活状态。

我上直升机之后,很快的就放任自己睡着了,不曾有过一丝戒备。

突如其来的灾难,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咚的一声爆裂,沉闷的低音震荡在我的心口,叫我迅速惊醒。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射击轰鸣声和着螺旋桨的声音隔着耳机隐隐传来,耳机里有人沉稳中透着三分急切,“空袭,空袭!左右翼展开,射击!”

在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飞机很明显的开始向下降去,紧接着连连炸响的轰鸣仿佛近在耳侧,带着很强的后坐力,让机身都有些轻微的动摇。我第一反应是抓紧了苏沉,侧过头的同时也看到了窗外的场景,慢慢骇然瞪大了眼……

该亚iv号,曾有过明确的公示:mr属于人专性病毒,不会传染给其他生物。

后来即便研究出了丧尸科研生物,通过特殊的方式,强行令mr病毒对它们的身体进行改造,更像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不能归属为某种生物。

那窗外遮天蔽日,长满獠牙,翅宽近两米的鹰鸟,又是什么呢?

我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刚刚摸上抢,就听到机身被猛然撞击后发出的一声轰然巨响,我脑子一懵,下一刻机身就开始旋转起来,耳机里很快响起警戒声。

“有东西撞到尾翼了。”有人的声音立刻汇报。

身处半空中,机身失控旋转的状态,让我即刻开始感到无比的恐惧,眼前天旋地转的速度很快,同时也急速的下降着。

我们身上都扣着安全带,只好扭过身体用力扣住苏沉,将他压在怀里。

虽然这个姿态不适于承受落地后的撞击,但苏沉坐在临窗的位置,窗外一直盘旋着鹰鸟朝这里俯冲,仿佛随时都可能破窗而入。

闭上眼,咬着牙失重强烈的不适感让我死死憋着一口气。由于不知道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乞求着能有奇迹出现,又矛盾的绝望着静等坠地的那一瞬。

然而身体忽然一重,飞机竟然真的稳了下来,我霍然睁开眼。

处于失重的状态大概只有三四秒,但对于我来说却像是一场永远不想要再经历的噩梦。飞机平稳下来时,离地面也只有仅仅几百米高了。

驾驶员的声音同样有点脱力,似乎在向人汇报,“尾翼没有严重损坏,g365号恢复控制,操作灵敏性降低,无法继续飞行,请求速降。”

耳机里迟迟没有等来其他的回复。

我出了一身冷汗,抬头朝上看去,密密麻麻的天空之上,不住有被击落的鹰鸟坠落下来,几架直升机依旧还被困死天空之上无法降落。

十几秒之后,“g365号速降!”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几分钟之内,飞机降落在一片平整的草地,很不幸的就处于一座城市的边缘。

射击和直升机本身带来的巨大声响引来了大片的丧尸,像是洪潮一般的涌来,我从未见过这样多的丧尸,刹那间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一架直升机倏尔的从高空坠落,轰然一声。砸进了丧尸群中,爆开的火光扑面而来,强烈的风给人一种隐隐的灼痛。

我目瞪口呆,第一次亲眼所见,真正的末世灾难。

而这一天,也被后人称之为:

第二次世界末日。

☆、第37章 chapter37

新世元5年3月11号。

第二次世界末日过去一年有余,天空被剥夺,人类生存的环境沦为永夜。

昏暗。

黑色的军靴踏在冷硬微湿的地板上,在幽□□仄的过道里响彻着不和谐的突兀。两百米多长的过道内,独有一个颜色昏黄灯炮嵌在墙壁的上方。由于环境潮湿,灯面上蒙上一层水雾,几乎散不出什么光来。

死寂。

“视野”范围内,建筑物内的人密集程度极高,每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少说都有四个人,整栋建筑内却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停下后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房卡,0103,将之靠近面前的钢门,滴的一声,开了。

门搅动着空气,带出屋内一股湿气极重的霉味。屋内的陈设简单,三个上下铺的铁床,一个卫生间,一张长桌子,一盏昏黄的灯在天花板上微弱,近似无光。

我进屋后将门带关,将行李箱搁置在长桌上,脱下手套,环视四周。

屋内有五个女孩,穿着相近的迷彩背心,短发,床边搭着军装。在昏暗的光线中,黑白分明的眼泛着一丝戒备和冷漠,从头到脚的看了我一眼,神情中的厌恶无端的不友好,可到底是没人开口。

这就是常态。

我早维护不来当初那个还寄希望于人性在永夜中也能开出美好、无比天真的自己。人心也是需要阳光的,没有阳光的地方,最多的便是阴、腐生植物。

这才是现实。

我再次看了看手中的房卡,走向其中一个女人,双腿并拢,站直了身体,低声道,“对不起,这位女士,你睡的是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