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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床(82)

到时候定然还要先报官,以免有人包庇,就是不知道萧鹤棠舍不舍得祝柔臻被抓了。

他要是因为舍不得,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东月鸯绝对忍不下这口气,势必要跟他闹个鱼死网破。

东月鸯做好了一切准备。

而眼下这个当头,她是不好生病的,生辰宴在即,东月鸯肯定要先帮着操办好各种事宜,实际上很多事都有下人去做,只是拿不定主意,或者需要她过目的才会来麻烦她。

到晚间时,萧鹤棠就打马从郡中回来了,萧老夫人为了一家和睦,特意在厅堂内带头等他。

没有祝柔臻,萧蒹葭除了给她翻翻白眼,在老夫人跟前还兴不起大浪,都知道东月鸯身后有人,旁人以为是萧老夫人,但萧蒹葭被她哥亲口警告过,就知道东月鸯远不如想象中的势单力薄。

今天祝柔臻硬要把东月鸯喊住问话,那不悦的语气连萧蒹葭都感受到了,十分明显,她有些诧异祝柔臻的眼神,她怎么比她还要恨?

她就是小孩儿脾气,怪东月鸯抢了她哥她祖母,祝柔臻看东月鸯就如看十世仇人。

萧蒹葭担心当场闹出事,尤其东月鸯背后就是假山池塘,当时她真怕祝柔臻忍不住出手推东月鸯一把,她虽然讨厌东月鸯,但没想过她死啊。

她出了事,她哥肯定会追究责任,要不要为了祝柔臻跟亲哥哥反目成仇,吃过教训,萧蒹葭心里还是有数的。

萧鹤棠一回来,便在东月鸯身旁落座了,举止自然,东月鸯想起他夜里偷她被子拿去盖的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即便两人挨得不近,东月鸯还是要往一旁挪挪,以表自己的态度。

萧鹤棠注意到了,不仅不介意,还很大度地帮她把桌子上碰歪的杯子扶正,“吃饭。”

萧老夫人很满意看到的一幕,东月鸯闹点小脾气不要紧,做妇人的就该有点小脾气,只要不是到不可开交家宅不宁的地步,跟夫君才能有来有往,不然双方冷冰冰的,那算什么事。

她觉得昨天夜里跟萧鹤棠说的话还是很有效。

萧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话也要咽下去了嘴里不含东西了再说,这桌上除了萧老夫人一个人和乐安宁,其他人在桌下好像都各怀鬼胎。

比如萧蒹葭就像瞒不住事的,她刚刚看了东月鸯好几眼,东月鸯就有预感她肯定是有话说。

果然,饭刚吃了个开头,她就耐不住道:“我想养只狐狸,祝姐姐庄子里的下人在山上遇到只野狐献给她,毛色雪白着呢,我也想养一只。”

她这话不知对谁说的,反正就是提出她的意愿,祖母和兄长疼她就会满足她,就看谁先搭理了。

为了安全着想,萧老夫人说:“野狐?野狐还是算了,爪子太利,容易伤人。”

萧蒹葭很不情愿:“剪了它的指甲不就是了,祖母,我想要呀……”

她又看向萧鹤棠,忽略了旁边低着头有点怪异的东月鸯,“哥……”

哥什么哥,东月鸯攥着筷子,真的很烦萧鹤棠,说好人前相敬如宾,人后互不干扰,他妹妹在桌上撒娇大谈心愿喜好,她哥哥表面一本正经手执箸,云淡风轻地进食,饭桌下脚不安分地蹭她碰她。

东月鸯让了他好几回,被逼到双腿不由地缩起来,然而仗着衣袍宽大,在这样的遮掩下,萧鹤棠的鞋靴趁机抵着她,一点一点撬开东月鸯的足缝,“怎么你的祝姐姐没为了你忍痛割爱么?”

“什么。”萧蒹葭一脸狐疑,“那是人家的宠物,我怎好意思找她讨要。”

萧鹤棠:“你也知道是别人的东西,为何总是有样学样,别人有的你也要?家里何时亏待过你,我和祖母少过你一样东西?”

萧蒹葭被萧鹤棠突如其来说的话给惊到,慌慌张张,委屈愤怒又不解,不懂哪里得罪了兄长,他突然会对她训话,差点就要被说是眼皮子浅了。

她哭道:“我,我就是说说嘛,是祝姐姐邀我去她庄子上玩儿,我去了,见了喜欢……”

“狐狸是野性难驯的东西,人家本是山野中生存的野物,你一句想要就要剪了它的指甲爪子,离开生存之地,没了爪子,若是有人这样对你,你也欢喜?”

“可我是人啊,人怎么能跟畜牲相提并论。”

萧鹤棠淡淡回应,“不知所谓。”显然对萧蒹葭的言论嗤之以鼻,总之他不会帮她搞来这种野物,家养的一切好说,但是这种会伤人,萧鹤棠一概不理。

之后任由萧蒹葭怎么说,除了萧老夫人哄着她外,其他的对她看都不看一眼。

实在是东月鸯也分-乏术,鞭长莫及,别说她不同情萧蒹葭被训,她也觉得奇怪祝柔臻莫名其妙拿只狐狸来诱惑萧蒹葭做什么?

萧鹤棠不帮萧蒹葭找来完全可以理解,要是萧蒹葭因此伤到了岂不是害人害己。

那只野狐想必也活不了的,而且,训了妹妹以后,他能不能不要继续在桌子下偷偷蹭她了?知道他腿长,个子高,不管她躲到哪儿都能碰到,那还要不要她吃饭了?

还是萧老夫人眼尖,“月鸯怎么一直低着头?碗里没菜,是不合口味吗?”

东月鸯尴尬地抬起头,“不是,我,啊……”

萧鹤棠找到机会,把她脚上的绣鞋给蹭掉了一只,并勾到一旁,东月鸯找半天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垫着脚慌张地和萧老夫人她们对视,脸莫名其妙红了,萧鹤棠也看好戏般地看着她,“怎么了?”

“是我,天,天渐暖了,我没什么食欲。”

萧老夫人理解地点头:“的确,我近几日也是,胃口不佳,年前大鱼大肉吃腻了,若是来点解腻的酸甜可口的小菜倒也不错。”说着,喊来管事吩咐下去。

好不容易把老夫人糊弄过去,萧鹤棠不知何时凑到了东月鸯的身旁,趁祖母不注意,纵使萧蒹葭疑惑纳闷地盯着他们,萧鹤棠还是轻轻朝东月鸯耳边吹了口气,“没鞋穿了?你可以把它放我上面,蹭我,我给你垫着。”

东月鸯捏紧筷子,他想干嘛?脱她的鞋,让她把脚放在他鞋面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特殊的嗜好吗?

“我不是你……”东月鸯难以启齿地咬住嘴唇,但她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失败了。

一直半抬着腿,脚不沾地是很累的,她放下去的那一刻正好踩在萧鹤棠靴子上,萧鹤棠在她耳边轻声戏谑道:“玉足。”东月鸯腾的下脸就红了,这跟调戏有什么区别?

她下脚发泄似的踩在萧鹤棠鞋面上,用上了报复的劲儿,然而他跟济窍飘风般依然神气自若,甚至握着筷子的手势非常松闲地给东月鸯夹了一箸,让她多吃点。

东月鸯毫不怀疑,她越踩萧鹤棠可能他心里还会越爽,因为他看起来眼眸深邃,嘴角带笑,可就是这样也掩盖不了奸计得逞眉宇间晕染上的微微荡漾。

东月鸯的脚不大,跟萧鹤棠的手比起来,一掌就可以轻松将它包裹住了,它踩在他脚背上的力道能有多重?跟挠痒按摩似的,饱暖思淫-欲,同样吃饭时一想到东月鸯穿着白绢袜的小脚不轻不重地踩着他,萧鹤棠很难不想到其他地方,要是她能给他踩,再用妩媚而受不了的眼神水润盈盈地痴望着他,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