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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床(80)

他倒是很会自我调节,心性非比寻常,一般人还真拿他无可奈何。

东月鸯明显就棋差一着,论脸皮没他厚,论性子没他耐受,萧鹤棠受了气,调节完了就是这种样,凡是摧毁不了他的,必将使他更强大。

东月鸯僵着身子,颇有些可怜巴巴的味道,“我不要……”

萧鹤棠没想将她欺负得太狠,用力搂住她的削肩,揉两下附和道:“好好,现在不睡,日后再说。”

东月鸯用肩顶开他,萧鹤棠不为所动,“我方才去了祖母院子里,她为了你我的事耗尽心力,我不忍她难过,所以暂且不与你计较了,那你呢,你确定还要为此跟我置气?我倒是无所谓,你想闹,我奉陪就是。就是祖母那,你要是忍心让她为你我担忧……”

萧鹤棠意有所指,东月鸯要是再跟他闹下去就是一意孤行了,惹老夫人伤心,那就是不孝。

东月鸯如他所愿地安静了。

她倒不是不反抗了,而是不愿闹到萧老夫人的耳朵里去,她跟萧鹤棠的事不必麻烦其他人掺和,但有不可能就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粉碎太平。

东月鸯:“是我要与你吵吗?明明是你先……”

从祝柔臻到萧府来做客开始,他听了她二人说的话,态度就开始变了,现在贼喊捉贼,今天酒楼里的事他莫非忘了。

“的确是我先开始的。”这点萧鹤棠居然承认了,“可是也是有人先说话不中听,不是吗?你有话大可当着我面说,我都没听过,你怎么尽数跟别人吐露了。”

东月鸯愣住,什么意思,他难道还想听她说以前做少女时的心思不成?

萧鹤棠眼神灼灼,热度烫人,东月鸯如被火烧火燎地别过脸,是她想的那样吗,真是她这样想的吗?他听了又有什么意思,不对,她凭什么要把少年时候的心事告诉给他。

可恶的萧鹤棠,又给她下套。

“你别说了。”东月鸯敌不过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未免听他别有用心的蛊惑,把自己都坑进去,东月鸯捂着耳朵,“只要你不为难我,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和你吵,就这样吧。既然你不放我走,我也走不掉,那就别再乱生事端了,这样祖母也不会为我们忧心了,我更不会找她告状诉苦的。”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片清净,萧鹤棠难道不明白吗?

“人前相敬如宾,人后互不打扰,你若是能做到,还何愁被叫到祖母那里训话。”

萧鹤棠也是活该,东月鸯半点不同情。

像是把东月鸯的话听进了耳朵里,萧鹤棠凝思静心地想了想,一口答应,“好。”

似乎为了萧老夫人,二人暂时统一了战线,相互妥协了,谁也别难为谁。

东月鸯被萧鹤棠缓缓松开怀中拥抱,他刚刚一直搂着她,胸膛温热,现在一离开给东月鸯的就只剩空虚冷寂了,她抿紧唇,让自己不要把这短暂的怀抱放在心上。

萧鹤棠好像真的听从了这样的建议,“我来,还有一事是想告诉你,祖母生辰快到了,到时候我要为她准备一场寿宴,庆贺庆贺。你如今还是我的妇人,就算不是,看在祖母厚待你多年的份上,你也应该孝敬她吧?寿宴我会让沈冠等人去办,你若有心,那就替我把控一下,免得下人不懂事,出了差错。”

突然说起正事,东月鸯还有些不习惯了。

当然不用萧鹤棠提,东月鸯也记起来萧老夫人的寿辰是什么时候了,难得气氛缓和,“知道了,我会盯着点的。”东月鸯柔顺道,说完萧鹤棠还没走,东月鸯警觉地看着他,莫非他还想在这留宿?

然而,这回萧鹤棠并没有继续纠缠,“天色不早了,你真打算在这里睡?不回去了?”

东月鸯:“没错。”说好人后互不干扰的,难道这就忘了?

萧鹤棠好似随口问问而已,得到回应哼笑了下,“那我就不强留你了,记得关好门窗。”

东月鸯疑惑地朝他望去。

萧鹤棠:“我是说,没有我和你同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真是这样吗,需要他假惺惺?东月鸯不接话,萧鹤棠随意挑了挑眉,不再多说便走了。

事实证明东月鸯还是放心早了,萧鹤棠这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早上醒来身上的被褥子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而是萧鹤棠的那一床。

那她的呢?当她拖着被子找过去时,萧鹤棠也是刚醒不久,他坐在床榻上,没有半分畏惧地看着闯进来的东月鸯,沈冠在屋内做了婢女的活计,端水伺候萧鹤棠早起洗漱。

知道东月鸯迟早会发现找来,萧鹤棠为了报复她说他的被子臭,拎起偷来盖了一夜的床褥嗅了嗅,装模作样说东月鸯,“唔,好像,也没有多香……”

东月鸯将他的被子丢回去,把她的抢了回来,咒骂道:“无耻小人。”

萧鹤棠皮不痒肉不痛地左耳听听,右耳就出了,摊手,毋庸争辩地笑了,“好吧,其实还是香的,有你身上的味道,搞得我都做梦了。”

东月鸯托起被子就走。

萧鹤棠在她身后姿态闲雅,慵懒地扬起脖颈,“你不问问我做了什么梦吗?”

“一个能把你被子弄湿的……”

“春梦。”

东月鸯出去时差点跌倒,幸好她反映过及时扶住门槛,但还是暴露出她被萧鹤棠的话骚扰到的狼狈,对方留在屋内倾泻出几声幸灾乐祸爽朗的笑,东月鸯内心里真是恨极逗她的萧鹤棠,还好她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弄脏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

萧老夫人的寿辰是要大办的,大将军的祖母,到时候还会有许多官员赶来祝贺,萧鹤棠要给的就是这份风光,他不仅命人好好准备寿辰,还另外给萧老夫人准备了礼物。

没想到的是,东月鸯也收到了属于她的那份。

是一套新打造出来,静心雕琢地镶嵌了珠玉、黄金等宝物的首饰。

萧老夫人的是一件提前命百多名绣娘赶工赶出来的金缕羽甲,前后经过几次调试修改才制作出来,当天就送来给她试穿,而萧蒹葭和祝柔臻近来十分要好,加上她又是萧鹤棠义妹的身份,所以也被邀请来旁观。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送礼的不仅说有送给萧老夫人的,还有给东月鸯的。

就是没有二女的,当场萧蒹葭跟祝柔臻面色就不好了。

唯一替东月鸯高兴的只有萧老夫人了,“这些簪子好看啊,还有这步摇,月鸯,你快戴戴,让我瞧瞧,好不好看?”

为了哄老夫人高兴,东月鸯在萧蒹葭和祝柔臻的注视下,待秋菊拿来镜子,当场当着她们的面拣了一朵宝石珠花,和一对耳珰戴在发髻上耳朵上。

萧蒹葭酸溜溜地道:“哥哥偏心了吧,怎么没有我的呢?”

论道理,祝柔臻现在是义妹,要是萧鹤棠想得周到细心,也应该有她一份,一个人都少不了。

可惜被派来带着绣娘、金楼掌柜送礼物的沈冠说:“郎君是看夫人宝匣空缺,头面素净了些,想起夫人的财物都被贼人盗去了,这才打造了这一套首饰送过来,这样到了老夫人的寿辰宴上,也好方便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