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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床(183)

提到以前,他语气很淡,很宽厚大量,“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那都是我该得的,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些琐事记恨你,永远都不会的。而且你能同我一起殉情,证明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我怎么会怪你?”

他含蓄地笑着,斯文地将半张月饼都咽下去,用茶水润了润,吐出深色的舌头,又艳又红,有种扭曲的病态,“没有毒,鸯鸯,可以吃。”

东月鸯猝不及防被他这副艳态镇住,帕子都攥紧了些。

她的沉默被萧鹤棠当做同意了,“我喂你,不用你动手,免得弄脏。”他像小孩喂食那样哄着她,“啊”“把嘴张开,鸯鸯”。

说得正经中略带有一丝下流,也应该是东月鸯想歪了,她很难不去将目光放在近在咫尺的萧鹤棠的脸上,他的唇色跟舌头一样艳,这么有气色有色泽,他怎么可能身体不好?

东月鸯莫名其妙地就被迫跟萧鹤棠同食了一张月饼,他在喂给她茶喝以后,还用帕子给她擦嘴,东月鸯开始没注意,后来察觉不对定睛一看,这不是她今天给章翉初擦过汗用的帕子么,怎么会出现在萧鹤棠手里。

他似乎分毫不介意让东月鸯发现他手上有她的物品,态度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他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心里又有气,自然只能拿其他人开刀,这实在是很好理解。

随同东月鸯的目光一起落在手帕上,萧鹤棠说:“没事,不脏的,你丢了帕子,我拿回来后亲手洗净过,真的不脏的。”

给东月鸯擦了他还放在鼻间轻嗅,心满意足地说:“好香。”东月鸯直接忽略了帕子在他这,那章翉初会有什么下场,她心里只有一道声音对她疯狂呐喊道:“疯了,萧鹤棠彻底让她弄疯了。”

萧老夫人回来时在紫宸殿里没见到东月鸯,还十分疑惑地愣了下,“东夫人,她人呢?陛下呢,都哪里去了?”

黄门侍人正在督促宫女收拾桌上残局,闻言向老夫人禀告:“夫人先回去照看卿公子了,陛下有些累了,正在殿内歇息。”黄门侍人问她要不要看看陛下,被萧老夫人叫住了,“算了,别打扰他了。”

她没有怀疑,觉得东月鸯先走也情有可原,她应该是一分都不想多待的,留她独自在这也是尴尬,再瞥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萧鹤棠也没有用多少吃食,也许东月鸯在,对他态度冷漠令本就不舒服的他难以下咽,这时候劳累加身,总之两个人都不在此处都显得合理又正常。

从萧老夫人从紫宸殿走出去那一刻,盯着宫人收拾和觑着她背影的黄门侍人终于松了口气,同时悄悄挥手,从殿里退下。

东月鸯的呜咽从柱子背后倾斜而出,她朝外伸出的手很快就被另一更长的手臂捞了回去,先是在老夫人回来的那一刻,她被萧鹤棠捂住嘴不能出声,他在她背后舔吮她的耳根脖颈,细细的轻喘萦绕在耳边,一切显得那么惊世骇俗。

她腿软的无力招架,发不出声向祖母告知她还在这里,莫名地就跟偷情般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其实她可以呼救,萧鹤棠捂的力道不重,他有意放松了她,给她呼吸的余地,只专注在她背后挑逗而已。

可是她心神乱了,无暇他顾,她清楚地听见黄门侍人等宫人在祖母跟前演戏,他们明明都知道她跟萧鹤棠还在殿内,她根本没去看孩子。

起因是她意识到萧鹤棠被她弄疯掉以后,在出神间未曾注意,只感觉到嘴唇上有温热的东西轻触,她便受蛊惑般张开了嘴,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跟萧鹤棠从桌旁吻到了殿内的柱子后面,有纱幔遮挡,宫人们仿佛都不见了。

如果不是听见声音,她还以为只剩她跟萧鹤棠两人,他那么剧烈地呼吸喘气,双眼炽热专注地盯着她,用尽所能照顾她的感受,脸庞烫红,呼吸也是热热的。

所有人都走后东月鸯被翻转过来面对萧鹤棠,“鸯鸯。”

他今晚所说最多的字就是她的名字,东月鸯被他的行动力惊到,她腰带微松,一扯就到了萧鹤棠手里,然后眼睛被自己的衣物蒙住,瞬间被抛到了榻上。

第87章

西宫庭院里, 在回去路上的萧老夫人陡然站住脚步,她预感到哪里不对,回头望向紫宸殿的方向, 问着身边宫人,“东夫人当真先回来了?”

其实问也不知情, 这些宫人都是跟着她走的, 不在当场。

萧老夫人不是要追究个所以然来, 她在得不到回应时, 也只是沉默地对着廊檐的尽头,过了半晌才重新道:“走吧。”

现在想来, 实际上都有迹可循。

说好西宫赏月,侍人为什么偏要带着御医从西宫的路上走,只为在他们跟前露个面?萧老夫人被气得冷不丁失笑了一声, 真是诡计多端。

她回去见到等候已久的萧蒹葭跟蒙燕山, “卿儿呢。”

萧蒹葭说:“被女官抱下去哄睡了, 祖母,哥他怎么了?不碍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我看应该好得很才对。”

“啊?”

为了贴合心中猜测,萧老夫人直接提起别的:“月鸯呢,你们看见她了?”

萧蒹葭:“不是说, 她累了,在寝殿里等着, 让女官把孩子抱过去,方才还差人过来传话了的。”

萧老夫人不再问了,不管是别人说的亲眼看的, 都与她心中猜想的差不离。有些人就是天生有坚不可摧的缘分,是拆不走打不断的。

这叫命中注定的鸳鸯。

一切发展都太过荒谬, 东月鸯始料未及自己就这么跟萧鹤棠滚上了床,她眼睛看不见,更不懂萧鹤棠为什么蒙着她,要去摘下来时还被他一手攥住了,“为什么?”

她其实很清楚自己,今天夜里是要跟萧鹤棠滚来滚去。

但萧鹤棠就没那么信任她的温顺,自爆说是为了不让她生厌才蒙住她的眼睛,“我怕你看见我,做到一半后悔了。”

那场面肯定难以收场,至少萧鹤棠不会让她好好收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东月鸯应该能懂。

更离谱的是东月鸯万万没想到萧鹤棠还拿出一样东西,让她觉得触感很陌生,萧鹤棠握着她的手去安抚自己时,让她察觉到了不同的触感,滑滑腻腻的,“这是什么?”

“鱼鳔。”

这下东月鸯更难以理解了,萧鹤棠没有瞒着她,“干净的,御医台所制做了处理,把它戴上能防止有孕,试一试,怎么样?”

东月鸯刚生产完不到两年,孕妇来说不适合那么快再孕,其次公子卿还小,不急着再要,萧鹤棠对子嗣的渴求当然是较强的,作为男子当然希望自己最爱的妇人能为自己孕育子嗣,作为他们共同生命的延续,但也要考虑到东月鸯的身子。

萧鹤棠说完那句话,就抓住东月鸯的两手按在榻上,是为了不让她挣扎反抗,她手上本来也没什么力气,腕子软绵绵的,腰下垫着张枕头,他慢慢进来,让东月鸯感觉陌生又怪异,但还是完整地将他全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