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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秀才(67)

“多少?”谢二狗冷哼一声“今儿人被你们抢了去,明儿这十里八乡就能传我护不住人了,连带的,咋这谢家村出了这种事,以后谁家还敢嫁闺女进来!”

不得不说,谢二狗的话还是让村民们心里生出了后怕,连带的想起谢贵家,神色也变了。

这就是一家的害人精,生的闺女做尽了丑事,如今还让他们谢家村的名声都毁于一旦,要是没有小闺女愿意嫁进来,那以后村里娶媳妇咋办?

杨公子见周围的人因一句话不对劲,这才开始慌了“一百两,我出一百两”

时下一百两对平头百姓来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拿娶媳妇来说,一家人咬咬牙存个两三年,多的十俩顶天,少的几两就能娶个媳妇进门,更甚的,几件破衣裳提着就进了婆家的门,前朝尤甚,现在魏君的治理下,老百姓的日子还算有了盼头。

一百两,能买上几十亩地,做个小地主了。

丁氏来了好一阵儿了,听到这一句,幸灾乐祸的模样才跨了下来“真是便宜那小贱人了”

当年,丁家夫妻卖她的那户人家,也不过是个有二十亩水田,十来亩旱地的小地主罢了,就谢娟这破鞋居然还值当愣多银子?

这杨家酒楼的公子看样子就不是个机灵的,有了这一百两啥样水灵的姑娘没得,用得着跑喜堂里抢一个,坏自个名声?

“可不是,杨少爷这眼神可真不好使”旁边有人跟着附合了句,嘴里还酸着“谢娟那模样又不是多出挑,咋们村比她长得好的姑娘那不是大把?”

丁氏像找到了知音一般,回头一看,脸色一下就变了,吊着个眉头,嘴里没甚滋味的咂巴两句“我道是谁,原来是芳娘啊”

芳娘嘴角一扯“可不是我吗”她压根忘了和丁氏的不对付,跟她咬着耳朵“舟哥娘,你说二狗家会不会拿银子放了那丫头”

“我可不知”她又不是算命的,咋知道?反正换了是她的话,这一百两她就收下了,二狗子家不是没银子才娶不到媳妇吗,有了这银子,别说娶谢娟这种破鞋了,就是使把劲娶那谢地主家的闺女也不是没可能!

芳娘见她眼珠子直转就是不肯跟她讲个一二,也不在自讨没趣,脸一彻,自顾自看戏了。

谢二狗家闹到现在,早有人去村长家通风报信了,同谢村长一同来的,还有谢老头家的人,大房的朱氏才到门口就一把跑了过去,揽住了被杨家下人看住的谢娟,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尖锐的声音直接就盖过了谢村长等人。

正要商讨这事的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这母女俩是要玩那出,随即谢村长直接敲了敲桌面,黑着脸对着朱氏“哭啥,你要哭丧回你家哭去”

昨日谢贵夫妻才跟他保证保管不会出岔子,谢娟一定会顺顺利利的出嫁,再也不会发生杨家酒楼那出事了。

今日拜堂就出事了!

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感情是唬他呢,谢家村出了这般丑事,该哭的是他才对!

朱氏身子一颤,被谢村长吼了吼,到底没敢继续哭了,只抱着谢娟,压着声儿抽泣。

谢村长这才转头对谢二狗问道“二狗,这事你想咋办?”

“村长,我……”二狗子刚说了句,就被后面上来的娘家大舅拦下了,他拍了拍外甥的肩,站了出来,声音洪亮“谢村长,按理咋不该插手,不过我外甥家啥情况你也知道,今日孙正少不得要插手了”

孙正是谁,那是孙家村赫赫有名的六霸之一,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围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谢村长也不是头遭跟孙正打交道,也没介意“孙大舅随意就好”

得了这话,孙正立马就板起了脸“那好,既然如此,我倒是想问问,今日我外甥成亲,可是按照规矩来的,三媒六聘没少,还给了谢贵家三两银子做聘礼,另有衙门的婚书为证,那谢家姑娘按理是不是我外甥家的人了?”

有婚书为证,再拜堂行礼,方才礼成,今日这事若没杨家公子搅局,谢娟自然是谢二狗家的人了,只是,新娘又出了门,已出娘家,若是不成亲,又咋个回门?

孙正一句话,倒是把谢村长难住了。谢娟如今这情形,到底算是谢二狗家的人还是谢贵家的人?

为难之际,谢村长余光见到站在外头的郁桂舟,下意识的看向他“郁家小子,你过来”

郁桂舟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谢荣担忧的看着他。

郁桂舟内心是拒绝的,只是被谢村长不容拒绝的看着,只得叹了口气,悄悄的拍了拍谢荣的手,在众人复杂的打量下,跨门而入。

“这是……”孙正疑惑的看着谢村长,不止他,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谢二狗家的事,村长找上郁家人做啥?

谢村长指着郁桂舟解释“这是咋们村唯二考上童生的人,孙大舅的问题小老儿回答不上,可咋们这里有读书人就不同了,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咋们还是听听郁小子如何说?”

“也好”孙正想了想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丁氏:请叫我丁半仙(上集脱口而出的语言)

郁桂舟:往冲锋口的都是我(我即将要说出无法控制的话,哼唧唧)

第52章 古代穷小子之↑白菜和猪

“也好”孙正想了想同意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为外甥弄个清清楚楚了, 否则, 寥寥草草的把事儿给结了,外人还道他们孙家怕了杨家。

连带的连二狗恐怕也要被人嘲笑了。

孙大舅都同意了, 其他人自然不反驳, 杨家公子更是无所谓,于是所有人都等着郁桂舟一语定乾坤。

而被推出来的郁桂舟只觉得心里头那个波澜壮阔,他哪知道不过就一时凑个热闹罢了,还被谢村长给卖了一手,如今说啥都会得罪一方。

朱氏母女也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说出甚不好的,谢娟心里更是跳动得快, 期盼的希望郁桂舟能看在谢荣的份上记得她们之间还有一份姻亲关系而偏向她。

可惜, 她失望了。

因为郁桂舟说的是“自然算”。

怕别人没听懂,他还特意解释了一番“只要在衙门立了婚书那就代表是婆家的人了,拜堂只是两姓礼节, 好热热闹闹的把女方给娶到男方”

说白了, 这婚书相当于结婚证的意思, 都是受国法所保护的,在律法里, 已是事实。若是谢娟今儿没出门,反悔了,两家人还可以去衙门把婚书给消了,就等于离婚的意思。

只是这都临门一脚了,反悔不反悔真没多大的关系了, 进了谢二狗家的门,自然算他家的人了。

要不咋说在古代退婚的女子名声不好听呢,明明还是待在闺阁的黄花闺女,却被人嫌弃,甚至只能嫁人做填房妾室,统归就是这婚书闹的,简单来说,就是一婚跟二婚的差别。

“你胡说”朱氏蓦然瞪大了眼,张牙舞爪的像是要朝他扑过去一般,环顾四周,见人人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不屑后,面上一顿,两条泪水扑扑的往下掉“大伙别听信这小子的,咋们两家关系如何打听一下就知道,可不能被他给唬了,她这是故意坑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