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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学院(无限)(23)

他和猫一样悄无声息,又快如闪电。

太快了,几乎就是三个呼吸的时间,金色箭头已然到了队伍的最末端,寒芒一闪,黑影无声扑在最后一人身上,并且仗着身高优势一手捂着嘴,一手拔刀割喉,鲜血奔涌,干净利落。

被选中的家伙死死睁着眼睛,他挣扎了一下,发出的微小动静传到前方人的耳朵里。

金牙的耳朵微动,他听到了。

观众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老大,这是什么?”

花领巾的声音突然响起。金牙和其余人下意识看向中间的花领巾,花领巾却瞪圆了眼睛比谁都惊讶。

“我、我没有……我没有说话。”他张了张嘴,茫然中带着惊恐。

这种环境这种时刻,他当然应该惊恐。

“敌袭!”到底是无数次生死搏斗中杀出来的,金牙立刻意识到不对,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下一秒就要按下去。

然而时机错过就是错过,回应他的只有一颗飞速旋转的子弹。

砰,子弹准确射入脑部下方,一击毙命。

砰砰砰砰,又是连着四声,四个人影应声而到。

一般人都以为子弹射击心脏或者喉管是最快致人死地的,但事实上被射中心脏或者喉管都不会立刻死亡。反而是位于脑的最下部的延脑,一旦击中,立刻就会死掉。

季星海紧紧抿着嘴唇,硝烟味和高温灼烧过的血肉味让他所有神经都兴奋起来。

剩下几人已然感觉到了不妙,他们握紧手中武器。

“谁?!啊!”

季星海已经拿到第二把改装步枪,并且在转瞬间带走五人小命。他接着换枪,接着杀,所有一切都近乎本能——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杀出来的本能。

十三人全数死亡,子弹穿过脑子,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最后死的是那个一脸懵逼的花领巾,作为借用他声音的报酬,他多活了几秒。

花领巾倒下去,翡翠的平安牌和人一起摔在地上,摔碎了,碎片落进血污中。

最后一颗子弹却留给了半空中发光的灯笼。

季星海不知道什么青灯,他只是本能地知道这东西能吃。

被射穿的青灯连复活死人都不敢,立马就要逃,却被高挑的季星海一把抓住,另一只手直接钻进去,抓了一团扭动不停的光团,一口吞了。

冰冷的光团一进入嘴里就像鱼冻融化,没什么味道,只是清凉凉的,好像薄荷汁。

他丢下已经没用的灯笼皮,转头看着一地残骸。

“啊!啊——”之前被挟持的黑衣男人抱着头哭喊,季星海一记手刃,哭声戛然而止。

他听到了风带来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来。

季星海一把扛起这个中年男人,另一只手捞起机枪,怀里塞着弹药,口袋里还有两把手枪。

头顶上扫射的两束射灯都往这里集中,他毫不迟疑,扛着中年男人跳入早就看好的尸坑,苍蝇被惊得乱飞。

射灯下一秒从他身上扫过,然后快速掠过扭曲怪异的尸堆。

侧躺的季星海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尸体。

那已肿大溃烂生出尸斑的尸体睁大灰白色的眼睛看着漆黑天幕,肚肠大开,腹中脐带连着一个湿漉漉的带着胎衣的婴儿,它缩着小小拳头,蜷缩着靠在绝望的母亲身边。

第16章

伏击,杀人,逃脱,九州观众的小心脏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被狠狠捶打了几十次,他们僵着手硬着脚,呼吸都不敢,只怕惊扰直播里的人。

别发现,千万别被发现!

随着凌乱脚步声汇集,其他巡逻分队过来了,他们仔细检查四周,但没有收获。

“妈的,是个高手。”一人丢下手里的尸体,“都是一样的伤口,没有搏斗痕迹,有备而来啊。”

“再找找,带着个累赘跑不远。”

这些人在附近查找起来,那射灯也恼恨地四处扫射,在尸坑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观众将尸坑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恶——】

没有人可以在看到这场景的时候保持冷静,他们的心神全部被这数不清的狰狞的痛苦的脸吸引走,甚至想不起刚更新的食经副册。

连一向以冷静自傲的指挥部部长都不能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坑洞里移开。

“我终于知道季星海看到那片耕地为什么表现异常了。八九月份,高海拔环境,大片保持着湿润又疏松肥沃的土地,它们刚刚进行翻耕。

“正适合种植某种违禁物。”

“你有推测依据吗?”部长问分析小组的组长。

“金牙手指上的戒指,上面的图案就是那种恶之花。”他苦笑一声,“元素太齐全了。M国,雇佣兵,被控制的山中村落。你看那些尸体,他们中很多人都被砍掉手或者脚,这是那些人惯用的威胁和惩罚手段。”

部长闭了闭眼,恢复沉稳的模样:“我知道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学员。”

副本世界。

强光手电那刺目的光从季星海脸上闪过,拿着手电的雇佣兵用手臂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这里也没有。”

尸坑里都是黑衣黑裤的当地人,没有异常。

“老大,现在怎么办?”

“晚一点我和‘登’汇报情况,妈的。”咒骂的人拿起手里对讲机,“来了个硬茬子,都tm给老子警醒一点,今晚不能再有意外。再有意外,老子崩了他!”

恶徒们找不到人,他们带着那十三人的尸体骂骂咧咧走了,这里恢复了平静。而射灯也在一圈圈的扫射后不甘离开。

继续等待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动静,季星海终于动了,他扛着中年人,挂着枪从尸坑里爬出来。

踏着夜色,他像是来时那样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下山的学员们还在徘徊不定的时候,季星海已经扛着原住民到了草地。他一手扛着一个成年人,一手拿着轻机枪,怀里还揣着许多弹药,累得气喘吁吁。

可他不敢停,也不能停,稍缓过气就开始爬山。

世界依旧是漆黑的,没有星,没有月,但地图就在他脑子里,一步都不会错。

观众们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呼吸都跟着他的频率走,直到季星海在黑暗中仿佛开了夜视功能那般快速准确地回到山脚,那颗心脏才缓缓落地,脑子才继续运转。

这一运转……诶?

诶?!!

【窝草!窝草!海哥!不,海爷!】

书到用时方恨少,一句窝草伴终生,屏幕都快被这两个字刷屏了。就连外国人都情不自禁赶了场热闹,留下本国的‘窝草’。

连杀十三个雇佣兵,抢武器,杀异常,救走原住民,最后还特么全身而退了。这竟然是一个学员单枪匹马能干出来的事?

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别的不说,就一动不动在腐臭的尸体堆藏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一届哪个学员敢说自己没问题?我tm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身上爬满蛆虫了。】

【前面的别说了,我已经吐三回了。海爷是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