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收回视线:“什么事?”
姚开隐质问道:“策划案上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我们不是一组的吗?会长还亲自问了我怎么回事,你这样做搞得大家都很难堪,不知道?”
“不是你太忙没时间写,最后由我和清也写了么?”宣芋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姚开隐:“都是一个学院的,非要把关系搞僵?”
他惊奇的脑回路令宣芋大开眼界,第一次遇到做错事还如此理直气壮的。
“随便你怎么想,做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凭什么拿别人的劳动成果充自己的脸面。”宣芋反驳回去,绕过他走开。
姚开隐拦下她:“宣芋——”
宣芋看他这个阴森的眼神,联想到网上一堆校友行凶案,愣住了。
倏然的,宣芋脖子被一勾,撞入一个健硕的胸膛,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帅脸。
“阿芋,骂人也这么温柔啊?”他低下身,下巴搭在她肩头,转头看她时,呼吸落在耳畔。
宣芋脑子‘嗡’的一下,无法思考。
郁闻晏手随意搭在她肩膀,轻挑地笑说:“直接点儿骂,剽窃成果,不要脸。”
姚开隐恼羞成怒:“你——”
“好了。”宣芋眼神示意郁闻晏,他噤声。
姚开隐不敢对郁闻晏开腔,他身份可不简单,便只能死死盯着宣芋,眼里满是不善。
“过去吧,他不在,那边的氛围挺好的。”郁闻晏搂过宣芋的肩膀,带她往走向热闹的人群。
宣芋不需要回头,都能想象姚开隐此刻什么表情,估计要暴跳如雷,应该从未有人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揭短。
“郁闻晏。”宣芋颇为无奈。
郁闻晏预料到宣芋会说他,“我的话已经很给他留面子了。”
宣芋扯了扯唇角,他怕不是对留面子有误解,就差指着姚开隐说:你看看自己是什么垃圾货色,配在我面前说话?
“你直接怼他,让他怎么想你?”宣芋说,“你怎么说也是外交官。”
郁闻晏看她,神情自若:“我下班了,没这么多礼节要顾。”
这句话和当年“又不是赛场,主席会扣我礼仪分”有异曲同工之妙,性子还是改不掉的放荡不羁。
“外交官就不能骂人?”郁闻晏看她眼色说话,“好了,下次一定注意礼貌骂他。”
宣芋无奈叹气。
“他是吃瘪才来堵我,没必要搭理。”宣芋懒得和姚开隐吵,他的名声在外院早臭了,压根不需要她再多去说什么。
郁闻晏停下脚步,微微蹙眉,看着她。
“怎么了?”宣芋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打住道:“算了,不说了。”
宣芋拉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姚开隐在休息区,她暂时不想回去。
她才走出去半米不到,手腕被他大掌抓住,拉回身前。
郁闻晏脸色沉沉的:“宣芋,那天晚上说的话,你是不是反悔了?”
第24章 春日愿望
“反悔?”宣芋诧异, 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郁闻晏眸光暗沉,努力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可还是藏不住他的心酸:“当年答应交往后也想反悔, 是吧?”
当年……
宣芋想起了, 刚在一起那会儿确实有过, 但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
高考毕业的暑假,在外婆家疯玩一周后, 因为郁闻晏的一句话, 宣芋第二天收拾行李回了京北。
郁闻晏听说她临时决定提前返程要到车站接她,而她前后拒绝了郁闻晏三次,坚决要一个人回家。
宣芋觉得高铁站下去就是地铁,回家很方便,不需要特地来接, 万一撞上上下班高峰期, 堵车怎么办。
当宣芋提着大包小包特产回到家, 一进门, 吓到母亲陈春岚。
眼前的女儿手里推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 手里还有四五个手提袋。
“宣宣你是去你外婆家打劫了吗?”陈春岚傻眼了,接过一个口袋打开,全是老人家自己做的手工吃食。
从车站折腾到家,过地铁安检费了老大劲,宣芋早累得不行, 大喘着气,跑去中岛台接水喝, 喝完三大杯,气才喘顺, 磕磕巴巴说:“外婆……说全是自己……做的,吃不完,让我……拿一些回来。”
“姐,只是一些?”陈写宁被母亲叫下楼帮忙,也被姐姐的架势吓到,拿起其中一个袋子,出乎意料的重量,宣芋是大力士么,一个人提完。
宣芋咬着玻璃杯沿,回想一天前的事,“额,外婆这里装一些那里装一些,就稍微多了些。”
陈春岚瞧女儿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嗔怪:“外婆是心疼你,家里的存货估计全部给你装上了。”
宣芋嘿嘿傻笑,压根没想太多,外婆给,她就欢天喜地收了。
“外婆在家也闲,搬空了,她重新做就好了。”陈写宁替宣芋说话,“我们喜欢吃,外婆也开心。”
陈春岚笑了:“行,你们都是外婆的心肝宝贝,我跟着沾光。”
“好了,去洗个澡休息,到饭点了叫你。”陈春岚走到大女儿身后,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今晚做你喜欢吃的。”
“妈妈真好!”宣芋搂住陈春岚蹭了蹭。
陈春岚推着大女儿上楼,催着小女儿跟上去:“等会儿把你姐的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
陈写宁点头,小跑跟上宣芋,遵从母亲的命令“伺候”她沐浴更衣。
早在宣芋说快到家,陈春岚就替她铺好床,放好泡澡用的热水,好让她洗掉一身仆仆风尘。
陈写宁洗了一篮子小草莓,拿到浴室,放在浴缸配置的折叠桌上。
她坐在浴缸旁边的小凳子,陪宣芋追剧。
“姐,不是说玩一个月吗?这么早回来?”陈写宁给宣芋贴面膜。
宣芋嘴巴张不了太大,说话略微含糊:“马上就出成绩了,提前回来做心理准备。”
陈写宁:“做什么心理准备?晚睡晚起打游戏的心理准备?”
宣芋冲陈写宁弹水,瞪她:“开你姐的玩笑啊!”
“没有,就是好奇,是不是因为晏哥。”陈写宁淡淡一笑。
提到郁闻晏,宣芋不好意思起来。
只有陈写宁知道她和郁闻晏交往了,其他人她没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宣芋往嘴里塞一个草莓:“怎么可能因为他,我俩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陈写宁只知道他们是死对头,但不知道他俩怎么突然就成一对了,用了几天才消化这个消息。
“晏哥今天没去接你么?”陈写宁问。
宣芋又塞了一口草莓,腮帮子鼓鼓的,摇头。
陈写宁:“你是不是拒绝他来接你?”
“你肿么知道!”宣芋惊讶妹妹一猜就中,说话含糊,发音都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