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找上了最闲的你，但是因为你场面功夫做得太烂，所以最后找上了我。”宣芋接话，“我们师门可真行，算上小杨五个人，摆烂的就有四个人。”
她这样的半吊子在师门里算是劳模了。
孟清也嘿嘿傻笑：“你也别说出来嘛，我的面子不打紧，小杨可要面子了。”
“这个嘛……”宣芋故意拖长音调。
孟清也：“小杨说这是好事，你毕业论文不正好研究那边的文化，也有着落了不是？”
事关毕业大计，宣芋心动了，再延迟下去怕是要延毕了：“行，把时间地点发我。”
周二中午结束组会，宣芋去了趟辅导员办公室处理下发的通知，赶在下午三点去到理工大学的职工小区和孟清也汇合。
孟清也清点礼品，抱怨说：“小杨，东西也太多了吧……”
杨致跟着叹气：“都是我家老头子点名要买来送的。”
“又不是过年，搞得这么隆重干什么？”孟清也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余光瞄到宣芋，挥手叫她过来。
宣芋过来帮忙分东西。
杨致：“老头子魔怔了，听说有个教授和这个教授好之后，孩子婚姻大事都解决了。”
孟清也闻到八卦的气息，凑近问：“哦！所以今天我们是来求娶教授的另一个女儿？”
“没女儿了，只有一个儿子。”杨致推开她，“少开你导师的玩笑，好好做事。学学人家小宣，人沉稳话少。”
宣芋默默搬运礼品，不是她话少，是孟清也已经帮她问了，听着就好。
站在教室家门口，杨致才稍稍打起精神，嘱咐两个学生：“等会进门就点头哈腰喊教授好。”
“知道了，赶紧的。”孟清也快要提不动袋子了。
杨致深吸一口气，摁下门铃。
响了几声后，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黑色的头发里有几缕银丝，身上有着属于学者的温润气质。
“郁叔好！”杨致立马从奄奄一息变成热情晚辈。
男人笑笑，拍着杨致肩膀夸他长高了变帅了，像极了许久才见一面寒暄的亲戚。
“这是我两个学生，今天一起来拜访您。”杨致让出位置，宣芋和孟清也恭敬地叫教授好。
郁荆志瞳孔扩大，直愣愣地看着宣芋，欲言又止。
视线交汇，宣芋认出男人，呼吸都顿住了。
此时，身后一道不爽的男声响起。
“爸，你给清清打扫婚房怎么把我房间的旧衣服全部清掉了？家里除了这件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郁闻晏走到门边，扯着黑色卫衣领子，头发略微凌乱，穿得不是很习惯。
在看到门外的宣芋，脸色变得更黑沉。
孟清也眨了眨眼睛，凑到宣芋耳边，小声问：“这件衣服我记得你衣柜也有一件，是情……侣装？”
没记错的话，这套衣服是某牌子几年前主推的情侣款。
空间凝滞几秒。
忽然的，郁闻晏大掌一把抓住衣服，挡住前面的图案，转身快步回了房间，‘嘭’声刺耳传遍整个屋子，房门紧紧关上。
状况外的三人面面相觑，氛围尴尬。
撞到前任穿交往时买的情侣装的宣芋更尴尬，悄悄偏开头，装成不知情。
第14章 春日愿望
交往一周年纪念日前一周, 宣芋在图书馆刷题，郁闻晏陪着她。
他敲着笔电，申请假期去外事机构的实习, 正犹豫报什么岗位, 担心被频繁安排出差, 假期和她见不上面。
他几次抬头看她，宣芋放下笔, 摸了摸头发：“看出我两天没洗头了？”
郁闻晏把她脑袋抱过来, 靠近，嗅了嗅：“香的。”
“别过来！”宣芋推开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左右看了看，小声警告：“手脚安分些。”
往常到图书馆学习，他们都会预约小房间自习室, 能坐下两个人, 昨夜两人都忘了提前预约, 只能坐在大厅。
在公共场合, 宣芋很注意肢体接触尺度，起码在图书馆不会和对象搂搂抱抱, 被人不小心拍下来挂论坛或者表白墙影响不好。
“你看，前面女生都快坐到男生腿上了。”郁闻晏在她耳边小声说。
宣芋剜他一眼：“怎么的，想我坐你腿上？你觉得光彩吗？”
也不想想，若是这样做，别人也会像他们现在悄声讨论前面小情侣一样讨论他们。
郁闻晏面不改色说道：“昨晚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是不光彩的举动。”
宣芋脸发热, 戳了戳他手背：“闭嘴！”
昨夜若不是他，怎么会忘记预约实习室。
“道德感太重了宝贝儿。”郁闻晏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特别是下床后。”
“郁闻晏！”宣芋反手拧他掌心，但他手就是薄薄的一层皮包着骨头, 没赘肉，没捏到，干脆上手捏他指节。
郁闻晏手一滑，和她十指相扣，勾唇笑说：“动作太大别人会发现。”
宣芋不敢动，担心桌子下亲昵的小动作被发现，用可以活动的那只手继续写题。
郁闻晏得寸进尺，手摸到小胳膊，贴近她：“下周一周年什么安排？”
“过一周年啊？”宣芋嘀咕，“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俗气的仪式感。”
郁闻晏：“你一直这样想？”
“嗯……”宣芋说，“我俩不一直这样？”
别人恋爱各种纪念日和互送礼品，他们和没交往时差不多，该吵的嘴一次没少。
“你想办？”宣芋问。
郁闻晏无语盯她一会儿，接着把她的东西全部收到书包里，拉着她出门。
“我觉得我们就是俗气事做得太少了。”郁闻晏指了指不远处的校园情侣，“我们也应该那样。”
宣芋看去，男生和女生穿着一样的衣服，讶异问他：“情侣装？”
不做多想，拒绝说道：“太惹眼了，不行不行。”
郁闻晏勾住她的腰，往停车场走去：“今天必须买一套！”
那天一下午郁闻晏都拉着她在商场逛街，按情侣的标准从头到脚买了一整套。
他们很少外穿，旅游和纪念日会穿着拍照留念。
若不是今天看到郁闻晏穿，宣芋已经快忘记有情侣装这回事。
“你看错了。”宣芋低头看脚尖。
“肯定没错，领口内侧有定制的字母刺绣，什么字母来着……”孟清也努力回想。
宣芋装傻：“可能我们绣的字母不一样。”
其实字母是一样的，是郁闻晏特地让绣的xywy。
“你说的也对。”孟清也没看到衣服内侧绣的是什么字母，不敢乱断定。
郁荆志尴尬地哈哈笑两声，转移话题：“小杨你也真是客气，人来就好，带这么多礼品。”
“一部分是我爸买来送您的。”杨致云里雾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感觉很微妙，一种描述不出的微妙。
郁荆志让出个位置：“先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