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倒映的高大黑影严严实实压住她,而她的身子过于单薄,投射出的影子几乎看不到起伏。
时间慢了下来,每解开一颗扣子,宣芋便能感受到凉风贴上肌肤,忍不住哆嗦,而他的大掌无情地摁在肋骨上,指尖的粗粝的茧摩挲而过,呼吸加重。
宣芋忍耐不住这样的磨人的慢动作,眼睛泛红,吸气时有些像抽泣。
“哭什么,我只是看看。”郁闻晏拇指揩过她的眼角,摸到一片湿润。
宣芋:“没什么好看的……”
手术结束后,她都不敢看自己的伤口,每次换药全盯着天花板,任由护士动手,她听话地配合。
郁闻晏只把扣子解到胸下,看到一层白色的医用纱布,不想让她感到为难,手往下去褪她的睡裤。
宣芋挣扎一下,倒是方便他完全剥干净,然后看着他从两个枕头的缝隙中拿出方形的计生用品。
“你什么时候买的?”宣芋没想到这个地方藏有工具。
“感觉会用到,顺路买了。”郁闻晏一手压着她不准乱动,只空出一边手,干脆低头咬开,快速取出。
“不用抬腰,会崩到伤口。”
郁闻晏开始他那套耐心教学。
宣芋咬牙切齿:“我好之前都不做,就不会崩了。”
“阿芋,嘴上拒绝,腿倒是乖乖的……”
宣芋抬手捂住他的嘴,脸爆红:“不许说话!”
郁闻晏笑笑,去亲她手腕,舔`舐。
忽然来这一下,宣芋差点一巴掌扫过去,被他先察觉到,捉住,压在头上。
郁闻晏觉得头疼,他俩每次做这档子事都快打起来,特别刚一起开荤那会儿,事后总会进行激烈争辩,觉得昨晚做不好的地方全是对方招惹的。
知道她的恐惧,郁闻晏隔着衣衫亲她的手术刀口,轻轻柔柔,浅浅一吻。
宣芋愣住,卸掉手上的力气,忘了反抗。
郁闻晏掀开眼皮,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吻住她。
可能是怕崩到伤口,他的动作特别轻,宣芋却觉得时间长得磨人,出了层薄汗。
她哆哆嗦嗦结束,他便起身离开。
宣芋懵懵地看着他,还未反应过来,剩下的他自己解决了。
当着她的面做的,还不准她目光闪躲,非要她看完全程。
……
窗户重新打开,屋内浓厚的气息散去。
宣芋擦干净身子换一身干净睡衣缩到被窝里,四件套也是郁闻晏新换上的,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郁闻晏安分躺在外侧,没有再动手。
“刚才……为什么没有弄到最后?”宣芋憋了许久,才问出压在心底的问题。
郁闻晏眯着眼看她,轻笑一声,声音还有些沙哑:“怕失控把你弄伤,才在外面弄完。”
“哦。”宣芋不敢再往下问,脸烧得不行。
他忽然抱过来:“不舒服吗?”
宣芋憋红脸:“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骚话?”
“不能,三`陪在问体验感,才好继续精进技术。”
才说完,便被宣芋用力掐脸,疼得他眉头紧皱。
赌气丢下一句‘睡觉’宣芋转开脸。
郁闻晏侧身抱紧她,窝进她的颈窝,很喜欢她身上的暖香,网上说,如果特别喜欢一个人,还能嗅到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这叫基因喜欢,也叫本能喜欢。
他笑着说:“阿芋,今天我挺开心的。”
“有好事?”宣芋转头问。
郁闻晏说:“你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决定把一份喜欢公开,得到大家的祝福,感觉很不一样。”
“诶,你说怎么办,后天我回去上课,估计会被很多人注意。”宣芋笑着说,“你得接送我。”
郁闻晏宠溺地说好。
往下一周,郁闻晏不仅接送宣芋,还光明正大住下来,说好陈写宁回家他就不留宿,不巧的是,陈写宁因为轮转换科室,忙得走不开身,干脆宿在医院,完全便宜郁闻晏。
这倒没什么,两人的生活习惯磨合才是令宣芋头疼的。
不仅禁止她做一系列不利于身体健康的行为,还肩负着给她看论文的重任,有时候讨论到一半,他们吵起来。休战后,嘴上说不再吵,动不动又抬杠。
唐复淙来做客那天,她吐槽了几句,被无情反驳,他灵魂发问到底是吵架还是秀恩爱,心里没点儿数?
宣芋不敢再说话,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吵归吵,也不耽误他们相爱。
在出发去通那福加城当天,宣芋心情非常好。
杨致说:“这个季节去,阳光正好,你可以四处游玩。”
宣芋纯属因为能和郁闻晏休战两天二开心。这些年可能他在谈判桌怼人惯了,而她做辅导员工作后温和许多,有点儿吵不过,如果不是郁闻晏见好就收,低头认错,她一定会连人带行李把他赶出门。
“好啊,我们四处逛逛。”宣芋笑容明媚。
而她的笑容还未达眼底,和前面排队过安检的郁闻晏对视上。
宣芋瞪大眼睛,拖着行李上前,杨致反应太慢,没拉住人。
“你怎么在这儿?”宣芋看到他的行李箱,心想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第53章 春日愿望
话音刚落, 前面几人齐齐回头,面孔既熟悉又陌生,他们穿着同样深色系制服, 气势十足, 宣芋被嚇到。
是郁闻晏的同事。
宣芋一紧张之下, 抓住郁闻晏西装外头的平驳领,躲到他身前, 矮下身子, 心想着只要对不上目光,就是没有看到。
郁闻晏噗嗤一声笑出来,声音较轻,还是惹来宣芋一个飞刀眼。
宣芋小声地说:“都怪你!”
郁闻晏环上她的腰身,不羁地笑:“我昨晚说了。”
他越是笑, 宣芋态度越凶:“什么时候说的!?”
郁闻晏凑到她耳边, 小声说:“你可能正舒服着, 听漏了。”
听完这句逗弄人的话, 她面红耳赤,心说也就他有闲心在做那档子事聊工作。
看着男人欠扁的笑容, 宣芋是又急又气,用胳膊肘攻击他的腹侧,咬紧后牙根:“等回来我就把你行李丢出门!”
“咳咳咳,宣宣,不要插队。”杨致默默看着小情侣抱了几分钟, 顶着压力开口叫回人。
宣芋忘记后面还站着杨致,甩开郁闻晏搭在她腰间的手, 头也不回,拉行李回到杨致身旁。
她走远后, 郁闻晏的笑容渐淡,恢复原先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直悄悄观察这边的同事对上他锐利的眼神,不敢多问一句。
杨致看一眼前面一行人,问宣芋:“他也出差?”
“我不知道。”宣芋说,“他们的工作不好多问。”
杨致心想也是,许多外交工作属于保密类工作,组织有规定,不好多问。
宣芋本想装成不认识就好,不巧地,郁闻晏的位置就坐在她前面,他特别顺手地帮她把行李放到上面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