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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不热气(62)

“谷总,来这儿吃饭?”同行出声打招呼,谷志德也笑着跟他说了两句,再叫住文禾:“真巧,中午刚说到你。”

这么一打招呼,互相都知道谁是谁了。

同行顿时有些惊疑,也顾不上跟谷志德寒暄,匆匆忙忙就往回跑。

谷志德什么人,三言两语就猜出个前后大概,上楼后邀请文禾:“吃饭没有,一起吧。”

文禾愣了下,谷志德说:“你车钥匙总要还给你们周总。”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热情,把文禾带进了包厢。

来得晚,里面已经喝过一轮酒了,周鸣初抬眼看了看他们,谷志德笑着说文禾:“刚好碰到就请进来了,多位女士,不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席间连声欢迎,文禾迎着周鸣初的目光走过去,车钥匙还给他,也被安排坐到他旁边。

第29章 ☪ 挖墙角

◎怜香惜玉◎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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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禾浑身不自在。

她不自在不是因为周鸣初, 而是自己该坐陪席,但谷志德已经提起白天的事,说要谢她。

文禾赶紧拿起酒杯:“谷总客气了,我敬您。”她压低杯子跟他碰了碰, 仰头一饮而尽。

“好, 够爽快。”谷志德也端起杯子, 把酒喝完。

对于文禾,他承认自己之前的判断有偏差, 因为柔柔弱弱的女人容易出现木头木脑的蠢态, 对异性来说缺少风情,对工作来说又不够灵活。

他更欣赏有野劲的女人, 随时能撸起袖子大干一场,能放刁能撒娇, 身段能软能硬,工作上才更加的无往不利。

比如像她刚刚那样, 稍微耍一点手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谷志德问:“我记得你做销售还不到一年?”

文禾说:“快一年了。”

谷志德点点头:“好好做, 以后还是很有拼头的。”

同行开玩笑问:“谷总不会是想挖墙角吧?”

谷志德也没否认, 看了眼周鸣初说:“就是不知道周总介不介意了。”

周鸣初看起来确实不介意, 只说一句行业需要人才流动,又说公司只是平台, 开放的, 可以来也可以走。

是真是假还是半真半假,文禾不想去理解他这话里的意思, 她觉得目前在E康并不差, 业绩在慢慢好起来, 朋友也在慢慢多起来。

她肯定会在某一天离开E康, 但不会是现在,于公不理智,于私没必要。

同行又笑:“就是谷总太不厚道了,周总还坐在这里,你当面就挖人家的兵。”

场面话也要当真话听,文禾笑着应付两句,找了个机会溜去陪席那边。

周鸣初一直在原来的位置,后来看也不看她,要不是介绍过她是他手下的销售,都不知道他们一个公司。

文禾乐得自在,偶尔和跟她一样的小同行碰个杯,或者看着这些头头脑脑们在一起谈天论地,喝着半醒半醉的酒,说着半荤半素的话。

直到包间又再进来一个人,就是刚刚开丰田的同行,文禾现在知道他怎么称呼了,姓范。

范鹏一进来就看了眼文禾,文禾心里咯噔了下,仿佛手里还拿着周鸣初那把车钥匙。

第一次做那样的事她当然会心里不安,但也知道这回得罪人躲不过了,于是做好心理准备等着他过来发难,因为潇潇已经给她发过消息,大意是截胡成功,说服了客户再考虑考虑。

果然打了一圈招呼后,范鹏笑眯眯地来到文禾身边:“美女,又见面了,怎么称呼?”

“范总好。”文禾赶紧递了张名片过去,范鹏看完夸了句E康,说要敬她。

文禾又一次拿起酒杯:“很荣幸认识范总,我敬您。”

范鹏悠然地看着她把酒喝完:“好,不愧是E康的销售,周总手底下的人就是厉害,能力强,脑子活,酒也肯喝。”说完直接拿了瓶酒站她旁边,倒了一次又一次,整个包间的人都看出是在逼酒。

文禾自知得罪了人,喝这点酒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微信步数破两万,脚底板早就痛得不行,她又犟,倒酒就喝,一句告饶的玩笑话也不讲,似乎笃定了没喝痛快前,姓范的不会轻易放过她。

事实上这个范总确实挺不给面子的,几杯下肚,E康的经理过来他当没看到,还笑眯眯看着文禾:“下次缺单子直接说,不用费这么大劲,我让你给。”说完抬起右手似乎想拍拍文禾的肩,好在文禾机警,及时扭过肩。

范鹏一下拍空,听到周鸣初的声音:“范总喝醉了,叫壶熟普给他冲冲胃。”又说:“那个客户是谁的,去叫来给范总赔杯酒,再跟客户说一声,让客户找回范总。他自己创业谈成一个单不容易,胃也不好,再喝下去老毛病要犯了。”

文禾没太反应过来,看了眼范鹏,他一下脸色极坏。

周鸣初见她不动:“没听清?”

文禾一激灵:“好的,马上去。”她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每一步都像在踩钢刀。

因为走得慢,服务员端着酒和矿泉水进来,到门口时,文禾回头看了看摆在桌面的一瓶瓶酒,感觉喉咙管和胃都一阵发麻。

范鹏忽然笑,扬声道:“忽然想起来,我跟周总当年跑渠道的时候,这酒可是能喝半宿的。”

文禾走出包厢,潇潇马上跑过来:“没事吧?”

“没事。”文禾摇摇头,把里面情况简单跟她说了一下,潇潇惊讶:“那男的居然是个老板啊?我以为就是个普通销售,开那么破的丰田。”她扶着文禾,犹豫道:“那我,我真的要进去吗?”

文禾摇了摇头:“你包里是不是装了一双酒店的拖鞋,能不能借我穿一下?”

“行行行,当然行。”潇潇忙去拿鞋。

文禾这会也顾不得形象了,翘起二郎腿在按脚,不久经理出来训她:“你怎么回事,二部的单你着什么急,自己签到单没有?”又皱眉问:“装醉装吐会不会,你拿姓范的练酒量?”

文禾低着头说:“我想看看他能喝多少。”她想,姓范的刚刚跟客户喝过,第二场应该没多能喝。

经理却说:“你跟他拼?他是喝到胃穿孔都不叫一声的人,你逞强也逞不过他。”

潇潇拿着鞋过来给文禾换,顺便问经理:“那现在怎么办,里面什么情况啊?”

“周总在跟姓范的喝。”经理问:“其他人都走了?”

潇潇点点头:“周总不是说吃完就可以回去吗,他们都回了。”她是在等文禾。

“那你们在这等着吧,等下坐周总的车回。”经理看眼时间,又转身进去了。

这一等,就等到深夜。

酒楼开始锁系统,几乎所有客人都走了,那个包厢才散。

周鸣初进来的时候文禾正给自己贴筋骨膏,望了眼周鸣初,他喝很多,虽然不太能看出来,但浅灰衬衫上一阵挡不住的酒气,脖子上也有一条比较明显的青筋。

他径直从她面前走过,走到茶台前,那里有张沙发她怕不干净没坐,他却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烧水给自己弄了一泡茶,当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