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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还是小学鸡(49)

江海潮赶紧谢绝:“不用不用,奶奶,我早上吃的饱饱的,肚子还撑着呢。”

说着,她赶紧躲到旁边。

卢奶奶还想追她,又有人来买麻团了,她只好放下筷子,用笊篱捞油锅里翻滚的麻团,嘴上还抱怨:“你个妹妹头真是的,还躲奶奶哩。”

客人越来越多,卢奶奶也顾不上江海潮了。就连卢艳艳都没空找她说话,一直帮她奶奶收钱。

江海潮这边却门可罗雀,不,准确点讲是乏人问津。

来来往往买菜的人只伸头看一眼桶里的东西,就毫无兴趣地走了。

虞凯收了20块钱,卖掉了他爸从沟里套到了王八,看桶里的海虾还在爬来爬去,真诚地告诫:“真的卖不出去的,这玩意儿没人要。”

江海潮瞪他一眼,热情地招呼经过的客人:“海虾,刚钓的,新鲜的,好吃的很。”

那人却满脸嫌弃:“哪个要买这个吃?一股土腥味。”

“没土腥味。”杨桃赶紧强调,“放酱烧,很好吃的,一点土腥味都没有。”

可惜客人根本没兴趣,直接走了。

后面来的客人大同小异,还有人笑道:“这个哪家要吃?田里到处都是,哪个要吃自己钓不就行了。”

等人走了,杨桃嘀咕:“那他怎么不自己去摸螺蛳啊?”

刚才这人看到桶,以为他们是卖螺蛳的才凑过来看。

海音一本正经:“不一样,弄螺蛳要么用趟网,要么自己下水摸,我们就弄不起来。海虾,简单的很,海军跟超超都能钓。”

所以,就跟春英嬢嬢说的一样,在湖港镇,不是稀罕的东西都卖不掉。

菜场早市的热闹渐渐过去,卢奶奶也要收摊了。她伸头看了一眼,奇怪道:“你们怎么想起来卖海虾了?下回卖螺蛳吧,螺蛳倒有人买,河歪歪也行。”

江海潮忍不住:“可端午节的时候,我就看到人家卖了呀。”

卢奶奶笑出了声。这成绩好的娃娃,就有点书呆子。

她笑着指点:“端午节是端午节啊,凑五红,人家急着要才会买的。现在又不是端午节。”

杨桃急急道:“可现在照样能吃海虾啊。”

虞凯已经等的不耐烦:“哎呀,端午节还有人卖菖蒲呢,你现在卖给哪个?又不是时候。就好像粽子,过了端午节哪个吃粽子呀?”

江海潮忍不住反驳:“我爸出差的时候还是冬天呢,照样有地方卖粽子。”

虞凯感觉大表姐真的有点书呆子气,胆儿很肥地反驳:“那是城里,又不是我们这儿。别说镇上了,就是江口现在都没人卖粽子。”

菜场外面人渐渐散去,大家三三两两地收摊子。

卢艳艳也要跟奶奶走了,临走前,她劝江海潮姐妹:“算了,回去吧,海虾真没人买。我跟我奶奶在菜场待了这么长时间,就没看过人买海虾。”

江海潮虚弱地强调:“很好吃的,放酱烧很好吃。”

卢艳艳是个诚实的姑娘,不会因为顾忌朋友的感受就不实话实说:“反正我不喜欢吃,还是小螃蟹好吃。”

买菜的人都走光了,太阳也火辣辣的晒人了。

虞凯催促她们:“走了走了,家去唻。”

江海潮看着桶里被晒得蔫蔫的海虾,只好恨恨地拎起桶走人。

上自行车的时候,她还不忘提醒虞凯:“回去记得写作文。”

虞凯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冒出一句:“我就是写10篇作文,你们也卖不掉海虾啊。”

杨桃立刻拿话堵他:“10篇啊,是你自己讲的。”

虞凯快活活吓死了:“不要不要,老师就布置了5篇作文。”

海音也不给他改口的机会:“那还有4篇,一篇都不能。”

虞凯愁眉苦脸:“我写的啥呀?写卖王八吗?总共就是人家问我多少钱,我说20块,人家就买了,也凑不够字数。”

杨桃不耐烦:“你多写点其他东西啊。”

“写什么?写你们海虾卖不出去吗?”

“是哎,我们卖不出去,中午海虾你别吃。”

“我本来就不喜欢吃。”

江海潮听他们吵吵个没完,也没心思管。她只想不明白一点,明明酱烧海虾尾巴很好吃,为什么大家都不买呢?

别说什么想吃可以自己去钓。

过年的时候,田埂上到处都是荠菜,想挑的话,一天能挑一大篮子呢,也没人管啊。

可菜场上也有人买荠菜。

只要东西好吃,永远有人买。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挖荠菜要时间,钓海虾也要时间,没什么不一样的。

中午酱烧海虾尾端上桌,除了号称对虾子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虞凯之外,就连家公爷和婆奶奶都吃了好几只,显然很喜欢拿它下饭。

超超没肝没肺,对姐姐们没卖出海虾这件事,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姐,晚上我们还烧虾儿好吧?”

杨桃没好气:“好个鬼!”

家公爷爷板起脸:“怎么讲话哩?”

江海潮赶紧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杨桃的腿,后者只好埋下头,扒光了碗里最后一口饭。

午睡时,三人并排躺在凉席上,个个愁眉苦脸:“怎么就没人买海虾呢?”

海音想了半天:“是不是大家觉得吃起来麻烦啊?像螺蛳,我们在家吃都是嘬着吃,可是卖的时候,是把螺蛳肉挑出来,人家才买的。”

杨桃好奇:“海虾肉挑出来是什么味道?”

之前她们都是连壳烧的。

反正螺蛳肉挑出来炒和直接连着壳嘬,她吃在嘴里感觉味道完全不一样。

早晨起床太早,外面的知了又像催眠一样,江海潮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道:“晚上我们烧了试试看吧。”

下午过了最热的时候,家公爷爷和家婆奶奶又下田去了。不知道这回到底灌水还是拔地里的草。

三姐妹先去了海虾头,这个可以让虞凯拿回去喂他家鸭子;然后剥掉龙虾尾巴上的壳,露出了白白的虾肉,半个小时的功夫,又剥了大半海碗。

“够了吧。”海音问,“海虾肉要怎么炒啊?”

杨桃不假思索:“像螺蛳肉一样,跟韭菜一起炒呗。”

自留地上的韭菜可以从开春吃到霜降,割一茬长一茬。她们兴冲冲地割了韭菜,又主动担水浇了菜,然后才回家喂鸡做晚饭。

超超生怕姐姐会把虾子留着明天再卖,从杨桃点灶台烧锅开始,就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江海潮都嫌他烦了:“出去出去,一会儿喊你吃。”

虞凯还在抓耳挠腮地写作文呢,看两个弟弟被撵出来了,好奇道:“你姐干嘛呢?”

海军满怀期待:“姐肯定给我烧好吃的了。”

可等到韭菜炒虾肉端上桌,除了海军习惯性叫好外,连超超都说不好吃。

被迫尝菜的虞凯点了句中肯的评价:“海虾又不是螺蛳,这个一股土腥味。”

杨桃不服气:“都是在烂泥巴里长出来的,怎么就不一样?”

虞凯振振有词:“螺蛳壳多硬,海虾壳有多硬?你能剥了海虾壳,你剥个螺蛳壳看看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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