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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还是小学鸡(34)

嘿,幸亏大姐跟小妹带了好多书过来。她的作文跟日记就这么解决了。

虞凯苦巴巴:“那要多少钱啊?”

“6块。”杨桃替他算的清清楚楚,“你暑假作业本来要写一个暑假呢,我们帮你包了,也就是一天一毛钱,很划算吧?人家替你爸挑一天圩要30块呢。”

虞凯没说挑圩要比写作业辛苦多了,在他心目中,后者的痛苦程度丝毫不逊于前者。

但他还是可怜巴巴的拒绝了,因为他只有三块钱。里面还有刚放暑假时,他爸就一起给他的一块钱呢。

杨桃跳脚:“你钱都用来干嘛了?我也没看见你买零嘴啊。”

“套圈了。”虞凯理直气壮,“我之前攒的上会场时套圈了,还买过几根冰棒,就剩下这些了。”

说完话他又忐忑不安,“那你们还能给我写吗?”

唉,三块钱也是钱,蚊子再小也是肉嚒。

江海潮提要求:“你带我们再找个地方钓虾儿吧。”

虞凯立刻打包票:“没问题,但你们得先给我写作业。”

不然他爸前脚说要检查他的作业,后脚就看到他钓虾儿去了,能打塌他的皮。

江海潮豪气地答应:“没问题,就这点作业,一天就能给你写完。”

然后虞凯亲眼见识到了“一支笔一盏灯一夜创造一个奇迹”。

不是,太阳在天上明晃晃地挂着呢,才不会点灯浪费电。虞凯只见三位表姐妹分据八仙桌三方,一人手上一支笔,一人面前一本本。

江海潮负责字最多的日记,杨桃对着作文书抄她没抄过的作文,江海音则是拿着杨桃的暑假作业为参考,一笔笔落在虞凯的暑假作业本上。

虞凯紧张死了,看《三国演义》看不到两分钟就跑过来盯着,生怕她们字写的太好看,叫大人看出来。

杨桃嫌他转悠着碍事:“怕什么,写的飞起来,胡子连着眉毛就是你的字了。”

别说,乍一看还真挺像。反正字都很丑。

江海音则“哎”了声,拿着暑假作业本指给杨桃看:“二姐,你这道题错了,应该是45.”

杨桃惊讶:“啊,错了,我再看看。”

江海潮也伸长脖子扫了眼题目,在心里口算,又拿笔算了回,很肯定:“确实是45。”

杨桃懊恼:“是我算错了。”

旁观全程的虞凯傻眼了:“不……不是吧,海音你上二年级啊。”

他记得再清楚不过了,海音小他一岁,就是二年级。

那她怎么还会做三年级的数学题?

江海音已经再度奋笔疾书,只简单回了句虞凯:“我看过我大姐的书。”

要说兴趣爱好还真是从小培养的。江家日子过得紧巴巴,没什么钱买书,而江海音是个有张写了字的纸都要忍不住看一看的小孩。自己的教科书倒背如流了还不算,没有新书看,她拿姐姐的书也从头看到尾,她还会背三四年级的背诵课文呢。

杨桃点头,接受良好:“难怪,三年级的也简单。”

江海潮表示肯定:“是不难。”

虞凯要跳脚了,他是男生,好男不跟女斗。假如面前是表兄弟,他肯定会动手的。哪有这么气人的道理,还简单呢,翻书看看就会了哩,老师在课堂上讲,他从头听到尾也没听懂多少(当然,一堂课40分钟他起码有半小时是看窗户外面或者想昨晚看的电视)。

他起身,围着八仙桌团团转,杨桃恨不得踹他:“滚滚滚,表在这里碍事,赶紧死开。”

虞凯呼哧呼哧喘气,指着江海音道:“你看哎,海音一边抄一边就能纠错。”

她没停下来算,她抓笔抄的飞快,也就是说她扫一眼的功夫已经有答案了。他敢打赌,老师都没她写的快。

江海潮得意洋洋:“我们家海音从小就聪明,算什么都快。”

要让海音正常发挥的话,今天她起码能抄完整本暑假作业,但虞凯挨揍经验丰富,深谙他爹妈绝对不相信他能放假才10天就写完暑假作业的道理,所以作文和日记无所谓(他爹妈也不觉得这算什么正经作业),暑假作业本却只能完成10页。

杨桃看海音意犹未尽地放下笔,把暑假作业本递给虞凯,心里盘算好了:“要不明儿咱们上午写作业,下午钓虾儿。”

江海潮在旁边补充:“到时候要碰上二舅舅和二舅母,我就说劳逸结合,老师说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书,会伤眼睛伤身体。”

海音也有说法:“我们钓虾儿是观察生活,这样才能写好作文。”

虞凯顿时眉飞色舞:“行哎,我吃过饭睡过觉就过来。”

过了正午,太阳也烈的很,三姐妹自诩不怕晒都得戴着草帽跟虞凯走。他是光着脑袋,反正他早就晒成黑炭了。

出门走了不到百米远,“冰棒马头牌”的声音又传来了。虞凯本能地咽口水,试探着跟表姐妹打商量:“要不,我们买两根冰棒啊。放心,我不吃白食。等我爸再给我零花钱,我保证把钱还你们。”

三姐妹异口同声:“不行!”

她们还差两块三毛钱才能还给小王医生呢。

虞凯嘀嘀咕咕:“你们扒着钱干什么啊,冰棒都不吃。”

三姐妹谁都没搭理他,家丑不可外扬,才不告诉他呢。

虞凯带他们钓虾儿的地方有点远,已经靠近田了,蛮大一块,比小水沟大多了,岸边芦苇泡在水里。

江海潮记得这里早几年好像有人种庄稼的。

“去年就不种了。”虞凯天天东奔西跑,对村里的事情门门清,“本来他家开出来的,田亩本上没有,不要交三粮四钱。去年上面干部下来量,说这也是农田,还肥,必须得记上去。他家掉头就不种了。”

这块田地势本来就低,几场大雨一下,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水塘,不过水到底浅,鱼长不大,泥鳅跟虾儿倒是蛮多。

江海音惊讶:“田亩本子还能动啊?”

虞凯已经下竿子:“哪晓得啊,说不定是干部吓他家哩。”

他爸说他们肯定想要好处,结果打错算盘了,还抱着老黄历不放,以为是刚分田到户那会儿家家户户为了多分块地能打破脑袋。现在哪个不晓得种田挣不到钱,运气不好连化肥种粮跟农药都得挂账。

他正说得唾沫横飞,江海潮一把拎起竿子,上面长长一条,妈呀,竟然不是海虾而是泥鳅!

哟吼,这块真是风水宝地了。

连虞凯都顾不上再叨叨,一门心思盯着自己的钓竿。但他可能是钓鱼钓虾钓多了,身上自带煞气,所以到手的只有最不稀罕的海虾。

江海音运气都比他好,钓了一条鱼,虽然还没巴掌大,但三姐妹一直认为它可以和泥鳅放一处烧碗汤。

虞凯瞪眼睛:“还能这样烧?”

闻所未闻。

杨桃振振有词:“泥鳅能烧豆腐,鱼也能烧豆腐,泥鳅跟鱼怎么就不能烧汤?”

这会儿日头已经西斜,远远的传来卖豆腐的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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